第二日,史进就在府里做了个送路筵席,谢承太尉。参加攻打郑州的将领都来欢送宿太尉,纳还御香、金铃吊挂、旌旗、门旗、仪仗等物,谢过了太尉配合送了郑州城池与绿林军。史进教取一盘金银送与太尉,只可惜同宿太尉所来的人等都死的光了,宿太尉此番要走,实在显得有些孤苦伶仃,没得办法,在乐和得帮助下,在城里雇了一班子脚夫抬了那些降香御用之物,上了绿林归还的一条官船,便往东京汴梁而回。宿太尉与这些粗鄙的脚夫在一起,这一路别提有多难受了,但他仍然庆幸,不但活着性命回来,好歹还探听到了一条绝密的消息,就算是无功,也能低过吧。
一路沿河而下,几经周转,旅途奔波甚是辛苦不说,与那些脚夫平民打交道还了一肚子的闷气。宿太尉没有了客帐司等左右的伺候,也没有了虞侯差役的护卫,平日着实高高在上,但是在绿林军的地盘上,朝廷的命官有算的什么鸟人,那些脚夫根本不吃他那一套,宿太尉不得不放下面子好声好气地与那些平民百姓们商量,即便如此,还常常受脚夫的为难,动则就要把运费加钱,若是不拿银子来,那些脚夫就合伙将担子撂下,歇地不走。如此走走停停,短短的百十里路,也走了整整三四天。好不容易熬到开封府的中牟境内,史进所赏的金银也被沿途的百姓榨取光了,没有留下一个子儿在身上。宿太尉气的心里只骂刁民,但是也敢怒不敢言,自己一个书生出身,如何也不是那些莽夫的对手。如此憋屈了一路,好不容易被中牟县的差役接上,这才恢复了些往日的威严和权贵,后面的路也才顺当些。等在到了东京汴梁,一见到圣上这满目辛酸泪就夺眶而出,说罢了绿林军的猖狂之后,听得那圣上又怒又惊,怒得是光天化日之下敢拦截降香的御使,扣押朝廷的命官,这惊得是绿林军一举攻破了郑州,也就打开了进攻京都的大门,在没有险要可守。
那日绿林军攻破了郑州城,消息当日就送到了东京汴梁,本来奉旨前去驻守的“混世魔王”樊瑞等赶到城下,绿林军的九龙朝天旗早就插在了城头上,迎风招展。而朝廷之上闻说郑州城破,那些文武百官都各个如临大敌,吓得心惊胆战,整个朝堂也变得风雨飘摇岌岌可危。蔡京心急欲焚,他按压住了言官弹劾樊瑞懈怠军务、玩忽职守的折子,连番下了三道急令,要求樊瑞带领十万兵马折道而回,驻守在中牟城。中牟是开封府前最后一道屏障了,中牟城池并不高大,当地驻军也就两三千的禁军。若是绿林军强攻,只怕抵挡不住,但这关乎京都的安危,关乎朝廷的存亡。蔡京一面叫樊瑞日夜加固城池小心提防,一面五百里加急招大名府的梁中书派遣所部猛将索超带领十万禁军前来护驾,同时又召集枢密院众人商议对策。
朝廷危若累卵,那圣上更厮热火蚂蚁,听闻宿太尉说了宋江一事,顿时火冒三丈,一拍案几站了起来,骂道:“寡人宅心仁厚,与他再造之恩,却不想他贼心未泯,居然居心叵测想要在寡人的朝堂上策反,来人!与我杀了宋江,提头献来!”
“圣上息怒。”童贯本来就不想让宋江活着,只是碍于蔡京才只得苟同,如今天子震怒,正是除掉宋江的大好机会,当下童贯与宋徽宗说道:“宋江野心不小,如今圣上保他安危,单单授他一个太尉门馆,自然他不受用。这宋江招安之时,带来同伙兵马不少,若是如此惊动了他,反倒是要狗急跳墙,闹出大事来,如今外有强敌,京都不能有半点闪失啊。”
“那依你之意,该当如何?”
“启禀圣上,下官正有一计。”童贯说道:“陛下可以招他觐见,亲赐御膳御酒,将圣言扶育之,窥其虚实动静,酒里下了慢药,绿林军攻打在即,他必然要露出马脚,若是宋江忠诚不二,那等退了绿林军再救他也来得及,若是他当真与绿林军里外勾结,不过半月之数,必然毒发身亡,那时候他手下的众将没了头目,群龙无首,也归怨不到朝廷的头上,那时候我等再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诱之以金,必然可以为我等所用,说不得还能将计就计,反将绿林一军。”
圣上点点头,觉得童贯所言极是,就此下旨,如此办妥。
且说宋江自从狠心与晁盖决裂,一意孤行带着一帮兄弟归顺朝廷。他本想靠着一身肝胆和学识,成就一番功绩,就算是带着手下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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