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钟进卫一听,心中一喜道:“当真?”
卢象升向坐他对面的阎应元一指道:“都是丽亨的功劳,那建虏主将想自尽,被丽亨一箭射中手腕,因此才被下官活擒。”
他的性子总归还是比较沉稳,激情下来后,就又自觉地称自己为下官了。
钟进卫看看阎应元,见他微微点头,表示确实有这么一回事,当下高兴道:“你们两人果然是好搭档,远近结合,所向无敌。那建虏主将呢?”
“就在门外。”卢象升回答完之后,对着门外大喊一声道“卢大,押进来。”
“是,老爷。”门外回应了一声,然后就听到一些脚步声传了过来。
门“哐当”一声被推开,卢象升的两个家丁夹着一个人走了进来,随后押到钟进卫的面前,伸腿一踢所押之人的腿弯,迫使他跪倒在地。
于海静在他们进来的时候,就绕到门口去把门关上,然后才走回钟进卫的一侧。
钟进卫是第一次近距离看一个活生生的建虏,他稍微有点好奇,定睛细看,发现这建虏果然是和电视上差不多,前半个头皮光秃秃,后面一根长辫那种发型。
他发现这个建虏身材比较高大,头发有部分发白,看来是个建虏老将,这人的手中怕是沾了不少汉人的血。
“你是何人?”钟进卫冷冷地喝道。
那人低着头,没有吭声。后面压着他胳膊的卢大一见,直接抓住建虏的长辫,往后一扯,建虏的头就不得不仰了起来。
钟进卫借着火光,看清了那人的面容。一张长方形的脸,眼睛略小,眉毛很浓,因为脑后吃疼,脸颊微微有点后抽,给人感觉就是一个略有心计,却又不怕死的亡命之徒。
他正待再问一次姓啥名谁的时候,一边的于海静忽然惊呼出声:“啊,你?”
钟进卫这些人一听于海静的惊呼,才想起于海静对建虏的头目比较熟悉,认识建虏主将也不是意外的事,就都向他看过去。
这一看过去,发现于海静嘴巴张得很大,一幅愕然的神情,仿佛看到了一样不可思议的东西。
那建虏听到于海静的惊呼,吃惊于这里竟然有人认识他,也转动眼珠瞄过去。
待他看清于海静的面容,心中大吃一惊,转眼就明白过来为什么明军会不声不响地占了清水明月关,又暗自埋伏了等他撞上去。
他马上怒气上涌“呸”的一声,一口痰吐向于海静,然后一句汉语随之骂出去:“汉狗果然没一个好东西!”
于海静吃惊之余没有避开那口痰,粘在了他的衣服上。不过他丝毫不在意,压根就不管那痰。
“他是何人?”钟进卫很是好奇,马上问道。
经过这么一会儿的惊愕,于海静已经回过神来了,他转身向钟进卫抱拳贺道:“恭喜侯爷,此人就是关内建虏最大的头,建虏的和硕贝勒,爱新觉罗-阿敏。”
几个人一听,都“霍”地一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盯着于海静,失声道:“什么?”
这建虏主将正是阿敏,他听到有明军将领从永平附近往滦州去的时候,就知道那人肯定是去向明军主力报信。
他本来就想着天黑之前就撤走,只是以为明军主力在滦州一动不动,就有点犹豫。
现在自然不会犹豫了,马上下令撤退。
可他手下的七千左右的建虏知道以后很长一段时间内不可能有这机会,在城里已经玩疯了,根本就无法在短时间内能收拢起来。
阿敏等了小半个时辰,才陆续出来一千人左右。
他见天色不早了,就吩咐硕托派人去收拢城中的建虏,自己则带着城外的一千人先跑了。
阿敏是怎么都没想到明军竟然会事先埋伏在他的必经之地,一头撞了进来。
历史有必然,也有偶然,卢象升为了不浪费一次出其不意的机会,设了一个埋伏,结果让这八百民壮军,踩了狗屎运,抓到了有史以来官职最大的建虏俘虏。
阿敏见于海静在,知道抵赖不得,索性自己大声说道:“爷爷行不改名,坐不改姓,爱新觉罗-阿敏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