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常,这一点我能确定,我们毕竟相处了一段日子,虽然有一阵子不见,但应该还有默契的,是吧?”
直觉就不是好事!季绍威没理她,每每刚变身时,就有点忧郁,很多进行中的事都被迫中断,而他一点也不喜欢无法掌控的感觉。
他心情欠佳,她却兴致勃勃的问:“毛小孩,你可以坐下、趴下,来,握手,右手、左手不懂吗?”
当他是什么了?!他难以置信的瞪着她。
“你这样不行,我很开心看到你,你配合一下,不行吗?”她又说。
他其实很喜欢她看到他时的眼神,那是开心,是真的很开心能见到他,而且他也很喜欢她对着他吐苦水、发泄,那是一种被依赖、被需要,有着存在的价值感。
但一段日子没见,她胆子竟变大了!
他看着她四处找了找,拿了张废纸弄成个圆球。
“来,我丢,你咬回来给我。”
他会蠢到去配合她?它是虎不是狗!
“怎么这么不给面子?”不管她怎么丢,它连看也不看一眼,她只好拿起纸球自个儿上下丢着玩,怎么办?没有主子在的盛苑,她怎么连点力气都没了,还找毛小孩玩起幼稚游戏,她应该再花点心思想想什么能帮主子的
“可恶,出远门也没提,我就这么不值得被告知吗?”她叹口气,像出气似的,将纸球用力扔到字纸篓去“你是啊,你不过就是个丫头嘛。”
什么都自己说,笨蛋!他又瞪她一眼。
她吐了口长气,再坐到它身边,轻抚它毛茸茸的毛“算了,别把心思放在爷身上了,好不容易才见到你,是不是?其实,有好几回我都想跟爷说,我想看看你,但他真的很忙,不过——”她揉揉它的肚子,突然很认真的坐正,看着它“很奇怪的是,爷会莫名其其妙跟我说一些有关你的嗜好,毛小孩,你到底是怎么跟爷沟通的?超神的。”
什么叫超神的?他抬起头来看她,还真不懂。
“唉,我有很多事都想不透,有些事我只跟你说过的,像是我爱吃的菜、奴仆的福利”她边说边看看左边、右边,甚至梁柱上,古代不可能有针孔摄影机,但有所谓的轻功,难道是爷派人潜伏在四周,偷听她跟毛小孩的对话,再转述给爷听?
肯定是!像电视、电影演的一样,到处都有什么来去无影的暗卫,还是什么耳目,要真是那样的话——
她轻咳两声,再笑咪咪的看着毛小孩“你应该不曾看过饥荒的场景吧,放眼看过去,就是人骨痩如柴,连土地都贫瘠,种不出一粒米来,所以即使只是一块硬到咬不动的小馒头,也会非常珍惜,一小口一小口咬着,觉得很甜很好吃”
她怎么能说得这么开心?光想到那个情景,他就替她感到难过。
但它不知道的是,她开心的是接下来她要说的话“所以啊,你要真能替我传话给爷,我真的很想说,府里一天浪费的食材实在很多,煮给主子们的饭菜也太多,吃不完的剩菜,下人碍于规定不能捡来吃,但这世上有多少人正挨饿啊很饿、很饿喔。”
她干啥愈说愈大声,还一再加强语气地重复是怎样?他困惑的看着她。
应该听到了吧?等爷回来,要真有人跟他提这事,届时,她就能确定真有什么暗卫或耳目了。
她满足地将目光再放回毛小孩身上,它已经站起身来要往外走,显然不想待在小厨房里。
她也站起身来,看着它,它真的是一只很漂亮的公老虎,丰盈的毛皮、筋肉起伏,随着它的走动,优雅又有气势的步伐,更将它身为万兽之王的自信表露无遗。
对了!太久没看到它,她差点给忘了,她一直惦记着一件事啊。
“毛小孩,我突然想到一件事。”她快跑上前。
这丫头疯了吗?竟然在他全身摸来摸去,粗糙的小手抚着他的头、前肢,逐渐溜下他的胸腹,再来回的往他敏感的后腿内侧下去,一阵难言的酥麻感涌上
他突然觉得不太对劲,身体似乎起了不该有的亢奋反应,想也没想的就起身往后退,避开某个较敏感的特殊部位,但她没察觉“等一下。”她还是很认真的边摸毛皮边瞪大眼睛注意寻找。
有了!终于找到了!“毛小孩,你身上的一些小伤痕可能长了毛没有很明显,但这个——”她轻抚着它背上的弯刀型疤“这个疤真不小啊,只是刚好沿着背脊下的筋肉线条,你又老爱往侧面趴下,若没这么仔细看,还真的不清楚。”只是,怎么有点印象,这伤痕好像在哪儿见过?
那个刀伤是那一夜——他心头一紧,突然快步跑开。
“喂!你——毛小孩,做人不能太现实,要懂得感恩,身为万兽之王的老虎也是一样的,哪有吃饱就跑的?”她在它身后大叫。
但毛小孩一下子就消失在她的视线。
也在这一天,下了冬天的第一场雪。
然后,她发现毛小孩搞自闭了,吃饭时才会出现,其他时间,若它不让她看到,她是一定找不到它的,她不禁想到前一阵子同样瞥扭的主子,真的是什么样的人养什么样的虎。
还好,追风不适用那一句话,主子不在,她怕它忘了主子的气味,仍然天天拿了主子的披风或被褥去跟它相处。
有时候,毛小孩也会过来,追风从一开始会微微不安,但时间一久,毛小孩靠近,追风竟也可以平静的对视,一马一虎,大眼对大眼的画面,让她觉得超好笑,但也觉得有些难过,她很想念主子,一个月过去了,他还没回来。
然后,又一个月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