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总编也是一个头两个大。事件发生后,根本没好好吃、好好睡过,他们只是一间小杂志社,哪能和大企业家对抗?拿大鲸鱼和小虾米来比喻,一点也不为过。
“如果只是同业炒作就算了,偏偏现在人家找上门来了,什么都不谈直说要提告,要告你,也要告杂志社,诗思,你说说,我们该怎么办?”
肖诗思看着桌上自己的报导。这篇文章,在完稿的那天清晨,她开心地在租屋处大叫大跳,像是攀上玉山般那样得意
她看着一手栽培自己的总编,他是位用心带人的好老板,这间杂志社就像他的命一样,所以更受不了出任何差错。她很清楚,在计程车里作出的决定或许很痛苦,却是她现在唯一的选择
“总编——”
只是还来不及说出自己的想法,突然其来的黑西装部队不顾总机妹妹和淑莉的阻挠,大步迈进总编的办公室,彷佛帝王出巡一般地热闹。
为首的男人一下子便吸引所有人的注意,他身高一百八十五左右,身形挺拔精硕,五官棱角分明,俊美却不显阴柔,眉宇间的神韵让她想到亲切好客的易阿姨——
肖诗思知道他是谁了。他就是易阿姨的独生子,市值超过千亿的“原硕科技”当家主子,今年三十四岁的易缜。
他的眼睛遗传自易阿姨,一样漂亮但多了属于男人的阳刚,眼里的精明冷厉,清楚地让她感受到他的绝情和冷酷。
“肖小姐。”
肖诗思起身,冷静面对。“易先生。”
他们打量着对方,诡异凝重的气氛弥漫。
总编忧心忡忡一语不发,倒是易缜后头那群貌似律师团的人,个个都像嗜血的豺狼虎豹,随时要将她噬骨吞腹。
所以她完全不讶异为何自己才刚回国就接到律师的电话,为什么她才进公司,他们就能找上门来,为什么他能一眼认出她就是写专栏的记者——站在权力顶端的人还有什么做不到的事?
“你的报导造成我很大的困扰。”易缜打量着眼前这位脂粉未施的女子,她身形纤细瘦长,一身便装,长发束成马尾,没有女人该有的芳香柔软,微扬的下巴显示她固执不妥协的性格。
“这并非我报导的本意。”
“却是源头。”
“易先生,同业之间要怎么借题发挥,我无法控制。”
“这是推诿之辞,反驳你的推诿就是我的律师团存在的价值。”
“易先生,请你仔细研读我的报导并没有任何诋毁的文字。”
“那么说,我家人因此而起的情绪问题,我只能自认倒霉?”
肖诗思低头不语。如果因为她的报导而伤了和善的易阿姨,这绝非她所愿,她明白同业的采访方式,安养院不可能平静宁谧,那些老人家和易阿姨是否能够承受这样紧迫盯人的情况?
“显而易见你和你的杂志社伤害了我及我家人的名誉。”
她抬头,垂在身体两侧的手紧握成拳。“易先生,我的原意没变,我的报导没问题,但我并不想被你说成这是推诿之辞,这是我个人的事,和杂志社无关。”
易缜撇起嘴角,眼里的讽刺更强烈。“这是什么?牺牲奉献的伟大情操?”
她耸肩。“随你怎么嘲讽,既然这样了,我会立即离职,这是我的专栏,就由我自己负责!”
对于诗思的宣告,一旁的总编吓了一跳,但也立即明白这的确是唯一的方式。诗思是聪明体贴的女孩,这就是她会作的决定。
“你想切割,藉此保全杂志社?”
“这和切割无关,这是我的报导!”
“那就看看喽,谁能全身而退,不是你能选择。”
他扯唇微笑,俊美的笑容让她忽然不寒而栗。
易缜转身离开,律师团随侍在后。
肖诗思低着头,硬撑的肩膀在他走人之后立刻垮了下来。
“诗思”淑莉冲了进来,担忧地望着好友。“怎么办啊”肖诗思摇头。
淑莉接着说:“还是找阿谅帮忙好不好?虽然他是专打专利权的律师,也很两光,但毕竟是律师,一定有门路可以帮你的”阿谅是诗思的前男友,趁着诗思出差,居然无聊到劈腿找小三谈恋爱,敏感的诗思发现后立刻将阿谅三振出局,懒得理会他的解释。不过诗思也没有很爱他啦,她是热爱工作的工作狂。
“没事,我有事先出去,回来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