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正因为楚意宁并非想象中的村姑,而她的出现彷佛告诉众人——成国公府真正的千金之躯回来了,楚意歆才会更看她不顺眼。
“你一定要对她好,当她是姊姊,这对你没有坏处,记住了吗?”
楚意歆冷哼一声,不过,还是点了点头。
朝中的大臣看英亲王是一匹孤狼,一个朋友也没有,事实上,周璇尹的朋友可多着,只是绝大部分在民间,且以商贾居多,譬如京城最大的药材商傅家,尤其傅家的大公子傅齐年更是他的生意伙伴,两人合伙开了天香楼——称不上是京城最大的酒楼,却拥有最佳的视野——紧临白鹅湖,湖上优游的白鹅看起来别有一番野趣,岸边尽是垂柳,炎炎夏日之时,也能透着一股清爽。
不过,周璇尹显然更喜欢靠街道的包厢房,尤其是靠近前方那间茶馆的厢房,那茶馆看似古朴,不太起眼,进出的却是各地来此做生意的大商贾,他们总会带来各地的消息,可是,他们绝不会想到这间茶馆真正的东家是恶名昭彰的英亲王和当今皇上。
“你终于出现了!”傅齐年咚咚咚地跑进厢房,不过还未站定,先迎来周璇尹随手扔过来的白布,他很自然地举手一抓打开来看,这一看,不由得一怔“这是什么玩意儿?”
周璇尹看他的眼神明明白白写着“你是白痴吗”“你看不懂画像?”
“我当然知道这是画像,可是,为何给我此人的画像?”这位王爷总是让人很想踹他一脚,可是一想到三年前运送药材去湘州的途中,若非遇到这位正好去剿匪的王爷,他很可能命丧盗匪刀下,便又只能把脚收起。
周璇尹看他的眼神更鄙夷了,反应如此迟钝“当然是让你找人啊。”
这会儿傅齐年更蔫了,觉得自个儿的反应真的很蠢“这个人惹到你了吗?”
“你只要找到人,别动他。”
傅齐年没好气地哼了一声“还以为你今日是特地来这儿帮我品尝新菜色,没想到原来另有图谋。”
“少废话,记住了,就将画像毁了。”
“知道了。”傅齐年一副很哀怨地叹了口气,将画像折好收进怀里。
“不是要我品尝新菜色吗?”周璇尹的嘴巴很刁,只要经过他品尝后指点一下,再普通的菜色也会变得无比美味,销路自然更好。
“厨房已经在准备了,过一会儿就送上来。”
既然菜色还未送上来,周璇尹自然转头看向窗外,没想到会见到成国公府的马车,紧接着就见思儿跳下马车,他不由得两眼一亮,脱口道:“那不是村姑的丫鬟吗?”
“谁是村姑?”傅齐年好奇地立马靠过去,可是还来不及看上一眼,周璇尹就一脚踹过来,让他闪远一点,害他忍不住咬牙切齿“真是小气!”
周璇尹可不承认自个儿小气,只是怕打草惊蛇——这种话说出来没有人相信。他微微挑起眉,接着便站起身往外走。
“慢着,我的新菜色都还没上来,你上哪儿?”傅齐年连忙拉住他。
“本王有事,明儿个再来。”周璇尹用力甩开傅齐年,急匆匆地走人。
傅齐年反应迅速地转而拉住紧跟在后的周岭“村姑是谁?”
周岭真想拿根棍子狠狠敲打他,不是说他是京城将来最有前景的商贾吗?怎么这么笨?
“傅公子,这还用得着我说吗?你仔细想想不就知道了!”
傅齐年再次被人甩开,然后陷入苦恼的沉思当中,仔细想想就知道村姑究竟是谁
此时,楚意宁满心欢喜地看着窗外的湖景,觉得自个儿终于呼吸到新鲜空气。
“这儿真是个好地方。”
“我就知道小姐会喜欢。”陈云川生得又黑又壮,很难相信他只有十六岁,不过,他拥有一手煮茶的绝技,看他煮茶是享受,因此楚意宁格外喜欢喝他亲手煮的茶。
楚意宁接过陈云川递过来的茶盏,先闻茶香,再细细品尝,真是好茶!“你如何发现这个地方?”
“小姐想卖药茶和花茶,我就走访每个茶馆,喝茶、品茶,也打探消息,才发现了这个地方。”陈云川接着压低嗓门“小姐别看这儿出入的人其貌不扬,他们可都是各地了不起的大商贾。”
“没想到外观如此不起眼的茶馆竟然能吸引大商贾聚集!”
“上好的茶、精致的糕点,再配上美景,又有独立雅间,由着他们自个儿关在厢房煮茶品茶,因此深得那些大商贾喜爱。”
楚意宁赞许地点点头“有好产品,再迎合客人需求,生意自然好。”
“听说这儿的糕点师傅是宫里退下来的。”
楚意宁饶富兴味地挑起柳眉“竟然可以请到宫里退下来的糕点师傅,可见这间茶馆的东家不简单哦。”
“只听说茶馆的掌柜与这位糕点师傅是同乡的。”
这真是个好的理由,但她并不全信,不过她其实也不在意东家是谁,便转了话题“找到适合卖花茶的铺子了吗?”
陈云川摇了摇头“不是铺子太贵了,就是地点不合适,想开一间卖花茶的铺子不容易,倒是药茶我觉得更有机会,只要找到愿意合作的药铺,就能挣银子。”
“我们没有门路与药铺搭上关系,想要卖药茶不容易。”
顿了一下,陈云川提起建议“小姐若能找英亲王合作,想卖药茶就容易了。”
楚意宁怔住了,没想到他会提起那位傲娇的王爷。
“英亲王与京城最大的药材商傅家关系匪浅。”陈云川解释道。
“这可真是稀奇,我听师傅说他与朝中大臣关系不太好。”他的同事应该是朝中大臣,他不与同事搞好关系,反而跑去跟外面的商人联络感情。她对他真是越来越好奇了,他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英亲王深受皇上宠爱,若是再与其它大臣结党,只怕更是树大招风。”
“我倒是没想到这一点。”看样子,他比她想象的还要聪明睿智。
“只要小姐愿意,我可以去找英亲王”
“不要。”楚意宁吐舌头做鬼脸“我若去求他,以后见到我,他屁|股岂不是翘得更高了?”
“咳小姐!”思儿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至于陈云川倒还沉得住气,不过看得出来他很想扶着额头叹气。
“这是事实啊,你不觉得他老是翘着屁|股吗?”
“小姐!”小姐看起来很沉稳,总是让外人觉得像幽深不可见底的古井,可是有时候说出来的话却教人瞠目结舌,吓得你很想将她嘴巴捂起来。
“好好好,我不说了,真心话总是教人难以接受。”
思儿和陈云川都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不是真心话教人难以接受,而是小姐毫不在意的说起一个男人的屁|股,这才教人难以接受。
隔着一道墙,周璇尹感觉自个儿的脸已经扭曲变形了,他老是翘着屁|股?她是在骂他傲慢,是吗?本王就是傲慢,不可以吗?
周岭强忍着哈哈大笑的欲望,悄悄用眼角余光打量主子的屁|股
“周岭,你不想活命了吗?”
“楚二姑娘真是太不象话了,卑职派人将她的嘴巴塞住。”
周璇尹冷冷地扬起眉“哪个家伙胆敢碰本王的王妃一根寒毛!”
周岭赶紧闭紧嘴巴。主子真难侍候,明明很气她,恨不得扑过去咬死她,却又忍不住将人家当成宝贝——他突然有一种感觉,主子是不是很喜欢被人惹生气?不不不,若他胆敢惹主子生气,不到一个时辰就死透了,主子只有喜欢某人气他,看来英亲王府的未来精彩可期。
“我要见陈云川。”既然她是他的王妃,她缺银子,他总不能不管吧。
“嗄?”
周璇尹索性一脚踹过去,周岭赶紧滚出厢房去逮某个正准备离开的人。
今日太阳打西边升上来吗?楚意宁看了一眼窗外,再看着殷勤地站在她面前的楚意歆。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前几日还恨不得掐她的脖子,今儿个却将最宝贝的首饰送到她面前,任由她选取,这个反差会不会太大了?
“怎么了?姊姊都不喜欢吗?”楚意歆见楚意宁对眼前的首饰视若无睹,不由得担心了起来,难道楚意宁发现这些并非她最喜欢的首饰?虽然她觉得这些首饰不够精巧华丽,因此很少配戴,可是也绝对不是便宜货。百花宴上,若楚意宁的穿戴太过寒酸了,到时遭人耻笑的不会只有楚意宁,还有成国公府,也因此她才会忍痛拿这些首饰过来供她挑选。
楚意宁温婉地摇摇头“我不敢拿三妹妹的东西。”
“没关系,这是我要给姊姊的。”
“三妹妹还是拿回去吧。”
顿了一下,楚意歆一副可怜兮兮地说:“姊姊还在跟我生气吗?”
“生气?”楚意宁状似天真疑惑地眨着眼睛。
“那日我将你的金簪抢走了啊。”
“三妹妹不是给了我银子吗?”
“姊姊真的不怪妹妹吗?”
楚意宁甜甜一笑,刻意压低声音道:“其实,我不喜欢那两支金簪。”
楚意歆原本还算温和的面孔瞬间瓦解。这几日,每次看见那两支簪,她就会气得肉疼,样式简单,完全不合她的品味,而她竟然为此付了二十两银子,不过,她好歹可以自我安慰楚意宁喜欢它们,没想到
“我不喜欢金光闪闪的东西,太俗气了。”楚意宁状似不经意地瞧她头上一眼。
楚意歆真的很想吐血,为免失去控制,她赶紧拿着珠宝匣子走人。
“小姐真是太了不起了!”采儿忍不住拍手叫好。
“我真的觉得金光闪闪的东西太俗气了。”楚意宁实在太无辜了,明明是发自内心规劝楚意歆别搞得自个儿像移动珠宝,这只会让她岌岌可危的气质降为负值,怎么说得好像她故意用言语气走她?
“三姑娘身边的丫鬟各个簪金戴银,若是三姑娘像小姐一样,人家可能会当三姑娘是丫鬟,三姑娘如何受得了?”
闻言,楚意宁很认真地点了点头“总而言之,她就是少了名门闺秀的气质,要不,何必靠簪金戴银来证明自个儿的身分呢?”
采儿忍不住发出赞叹,小姐真的很懂得如何气死人不偿命。
楚意宁突然想到什么似的敲了一下脑袋瓜“哎呀!真是笨死了!那些首饰虽然俗气了一点,但是拿去当铺应该可以换点银子,我何必拒绝她的好意呢?”
若是小姐真的拿三姑娘的首饰去当铺换银子,三姑娘可能会一气之下掐死小姐。不过,采儿这会儿更关心的是另外一件事“小姐,三姑娘不会无缘无故对你示好,她一定在打什么坏主意,你最好小心一点。”
楚意宁不以为然地一笑,倒不是瞧不起楚意歆,而是这个庶妹藏不住心思“你认为她在打什么坏主意?”
采儿皱着眉想了想,摇了摇头,实在想不明白。
“我换一个方法问你好了,我有什么值得她觊觎?”
“小姐要嫁给英亲王。”虽然英亲王名声不好,但英亲王王妃的头衔很尊贵。
“她想要代替我嫁给英亲王吗?”
采儿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这是皇上赐婚,三姑娘怎么可能代替小姐嫁给英亲王?”
“就是啊,如此说来,我应该没有什么值得她觊觎的。”顿了一下,楚意宁彷佛随意地接着道:“不过,若她有理由让英亲王愿意换人,这也不是不可能。”
“可是,皇上赐婚的对象明明是小姐,换人不就是欺君之罪吗?”
一顿,楚意宁压低嗓门道:“若是我发生意外呢?”
采儿惊吓地一喊“什么?”
“别紧张,我只是假设,若是我发生意外,英亲王真的会落个克妻的名声,太后和皇上很疼爱英亲王,说不定真的会同意三妹妹代替我这个姊姊嫁给英亲王。”
采儿简直吓坏了,这是说三姑娘会谋害小姐吗?
楚意宁见她这样噗喃一笑“我随便说说,你还当真吗?”
采儿懊恼地一瞪“小姐,这种事可以随便说说吗?”
“虽然异想天开,但不是绝不可能,只要跟皇家扯上关系,再荒谬的事也有可能上演。
你听过杨玉环的故事吗?她先是寿王李帽的妻子,后来竟然改嫁李帽他爹李隆基,明明白白的luan伦,却用出家当女道士的法子脱去寿王妃的身分,藉此抹去luan伦的事实。所以啊,皇家是最乱七八糟的地方。”
采儿听得瞠目结舌,这是传奇小说吗?
“不过你也不必担心,那位王爷应该看不上三妹妹。”
采儿甩了甩头“小姐别吓我,害我的心七上八下。”
“你也太不经吓了,万一真的发生了,你怎么办?”见采儿气呼呼地鼓着腮帮子,楚意宁嘿嘿一笑,赶紧安抚地拍拍她的肩膀“好啦,不逗你了,我们去兰馨院。”
看着纪明珠,楚意宁不能不说人的求生意志真的很重要,不到半个月,原本近似骷髅的脸庞已经可以看出过去的相貌。因为成国公生得相当英俊,她还以为原主容貌像父亲,如今方知更像母亲,换言之,母亲是个美人胚子,不过,这可让她更不明白了,林姨娘的姿色根本比不上母亲,如何能够狠狠地将母亲踩在脚底下?
“宁儿,娘觉得精神多了,只是走不到一炷香,就觉得很喘。”纪明珠完全摆脱过去的死气沉沉,整个人变得光彩明亮,尤其在女儿面前,她反倒成了跟母亲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的孩子。
“不急,娘卧病在床多年,想要将身子养回原来的健壮,总要两三年。”
纪明珠不由得苦笑道:“娘是太心急了,想着你明年就要嫁人,若娘不赶紧好起来为你筹备嫁妆,这事只能交给林姨娘,林姨娘岂会为你尽心?”
“我的嫁妆不是林姨娘说了就算,祖母也会过目。”这攸关成国公府的面子,林姨娘想要在她的嫁妆上头动手脚,恐怕没这么容易。
闻言,纪明珠松了一口气“老夫人只在意成国公府,无论府里的女人如何斗得你死我活,她都可以视而不见,只要不为害成国公府。”
这一点楚意宁已经发现了,老夫人看重的是家族兴衰,若是三房庶子的子嗣比长房更出色,老夫人也有可能将爵位交给三房,正因为如此,她觉得老夫人偏袒林姨娘的态度有违常理。林姨娘没生儿子,就算女儿高嫁,充其量只为成国公府得到一个强而有力的姻亲,老夫人有必要让林姨娘越过侯府出身的媳妇吗?
“娘,我有一件事想问您,当初高人为我算命,是否为楚家惯例?”
愣怔了下,纪明珠搁下心里的疑惑,仔仔细细道来“楚家重男轻女,男孩儿一出生必会请高人算命,女孩儿就没有这样的惯例。不过,你出生三个月后,有一日,有位高人路过成国公府,说是在成国公府的牌匾上看见祥瑞,问成国公府是否有新生的孩子,老夫人便将人请进府。”
“我与三妹妹相差一个月,如此说来,那位高人是不是也为三妹妹算命?”
纪明珠点了点头“楚家不重视女孩儿,嫡庶差异不大。”
“娘可知道三妹妹算命的结果如何?”
“我不清楚,当时听见高人断言你活不过十岁,我已经吓得六神无主,哪会留心你三妹妹算命的结果。”
“娘没听府里的人提过吗?”
“没有,国公爷下了封口令,不准府里谈论那位高人算命的事。”
楚意宁微微挑起眉“爹下了封口令?”
“我想是因为你的关系,国公爷才下了封口令。”
楚意宁不以为然,唇角略带嘲讽地一翘“这倒未必,也许是为了三妹妹。”
“因为歆儿的关系?”
“我们两个同时算命,有可能因为我,当然也有可能因为她。”
“这倒是。”
不知道为何,楚意宁觉得这件事越来越有意思了“对了,那位高人想必会提到自个儿的来历,娘可还记得他从哪儿来的?”
“我当然记得,他是皇恩寺的高人。”
“皇恩寺?是不是很有名?”过了十几年,娘还记得如此清楚,可见得很有名。
“是啊,娘还未生下你之前,每一年都会上皇恩寺祈福。皇恩寺乃开国太祖皇帝的国师所建的,因此老百姓都称皇恩寺为皇家寺院,上那儿祈福的皆为皇家或权贵之家。”
楚意宁对那种只有皇家或权贵之家会踏进去的地方很反感,这种地方通常很势利,换言之,就是一个很容易用金钱交易的地方——这下她对楚意歆算命的结果越来越好奇了,父亲为何要下封口令?这事绝对与她无关,要不,父亲也不会毫不留情地将她送到岐县那个破旧庄子,可是,若是因为楚意歆,那这个封口令究竟是保护令,还是某人以天机不可泄露这种烂理由让父亲不得不堵住众人的口?
纪明珠见她深思不语,显然也意识到其中有猫腻“宁儿,是不是哪儿不对?”
“我也不知道,不过,总觉得会发现什么有趣的事。”若说楚意歆真的怀抱某种异想天开的念头,今日才会送首饰讨好她,那就不能不问楚意歆为何敢生出这样的念头?当然,也许楚意歆是自我感觉太良好了,以为男人都会对她一见钟情,不过这些天相处下来,她倒觉得楚意歆自卑感很重。
纪明珠突然觉得很不安,伸手抓住她“你小心一点。”
楚意宁点了点头,转而问:“我听说定国公是林姨娘的表舅,就算林姨娘的父母早逝,还是有机会寻到一门好亲事,为何林姨娘甘愿成为父亲的妾室?”
“国公爷与林姨娘的父亲原本就是旧识,两人有意合作马匹生意,便相约一起去北门关看马,没想到半路上遇到马贼,林姨娘的父亲为了救国公爷而死,临死之前,林老爷将唯一的女儿托付给国公爷,国公爷才会纳她为贵妾。”
“原来如此。”
“林姨娘是恩人的女儿,国公爷因此格外怜惜她。”
楚意宁冷冷一笑,若非林姨娘一副娇滴滴的柔弱模样,父亲会格外怜惜她?她突然有一种想法,林姨娘是刻意扮成娇弱的孤女,好将父亲从母亲身边拉走,而事实证明,这个策略对极了,母亲不但失去夫君的心,还搞得自个儿要死不活。
“林姨娘不是你以为的那么简单,你切莫对她太大意了。”
楚意宁安抚地轻拍纪明珠手背,保证道:“娘不必担心,我不会跟林姨娘正面冲突。”
若是林姨娘很简单,岂能得到老夫人青睐,越过其它两房的正室夫人获得掌家之权?不过,她也不会高看林姨娘,连派人接她回来都可以搞得如此难看,真不是什么有智慧的人,说来这是生活在这个时代的一种无奈,无论是否能接受自己所处的阶级,都无法摆脱阶级制度根深柢固的思维,林姨娘是妾室,就很难拥有正室夫人的格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