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思念传送过去,睿仙这四年来最大的心愿,总算圆满达成。
“四爷方才跟我爹娘说了些什么?”在下山的路上,睿仙忍不住问道。
因为山路不太好走,他牵起睿仙的手,以免一个不小心滑倒了。
“自然是希望得到姚伯父和姚伯母的同意,把女儿嫁给我,我也跟他们承诺,这辈子对你不离不弃。”炎承霄紧握着她的手说。
她一脸动容。“不离不弃”爹、娘,你们都听到了,一定不会反对吧?
而这四个字所编织出的未来,也让睿仙愿意尽一切力量去争取。
“怎么这会儿不上前阻止了?”走在后头的阿贵没好气地问着身旁的人。
春梅白他一眼。“四爷是怕我家小姐摔倒,才会扶着她,为何要去阻止?”
“最好以后都像这样,反正我家四爷都说了要娶,就不会改变心意。”
“真会这么顺利吗?”春梅很不安。
阿贵搔了搔下巴。“我家四爷会想出办法的。”
“什么办法?”她质问。
“呃这个”阿贵也不晓得,但就是相信主子。
等到一行人从山上下来,天都已经黑了,便先找了间客店休息。
过了一夜,用过早膳,他们来到位在平和坊的一座大杂院。
睿仙不由得想起那一年爹过世得太突然,官宅又得马上让出来给前来接任的知县,只好匆促地搬进这里,自然比不上原本住的地方舒适,还记得当时二娘和妹妹成天抱怨东抱怨西,却也莫可奈何。
下了马车,走进大杂院,她凭着记忆找到其中一间屋子,站在门口往里头看去,认出坐在方几旁缝衣服的就是二娘,不过她两鬓泛白,比印象中老了将近十岁,让睿仙也不禁鼻酸。她出声轻唤。“二娘!”
听见这个称谓,刘氏拿着针线的手跟着抖了一下,接着望向门口,过了半晌才认出来,于是颤巍巍地起身。“你是丫头?”打从嫁进姚家,就一直这么唤继女,见她活生生的出现在眼前,还真以为是在作梦。
“是,二娘。”睿仙颔首地回道。
刘氏放下手上的针线,朝她招了招手。“怎么站在门口?快点进来!”
“二娘说过要与我断绝关系,这个家我还能进去吗?”得先经过同意,她才敢进门。
“当年是我错了,不该说那种气话,害得你被夫家休了,又落得无家可归的地步,你爹娘一定恨死我了”刘氏眼圈红了红。“快进来坐!”
见二娘的态度完全改变,让睿仙一时反应不过来,只能照她的话进屋。
看到春梅跟在继女的身后,刘氏叹了口气。“原来她一直陪着你,彼此有个照应,我的罪恶感也轻了些。”
睿仙还真以为认错了人。“二娘别这么说!昨天我去给爹娘上过香,不过下山时已经太晚,直到今日才来。”
“这些年来,你都上哪儿去了?”直到醒悟自己犯的错,她才开始关心继女的下落,可惜到处都打听不到。
“我去投靠表姨母,她是我娘的远房表妹,世居京城,还开了一家医馆,更是位女大夫,她和表姨父都待我很好。”睿仙关心地问:“二娘过得可好?”
“要说好,还是多亏了你妹妹含珠,吃穿倒是不用愁;要说不好,也是为了你妹妹含珠,原本还指望她能嫁进一户有头有脸的好人家,谁知”刘氏实在有些难以启齿。
她轻叹一声。“我已经见过含珠了。”
“你见过她了?是在唐家见到的吗?”
“是,因为唐家出了点事,我跟着虎卫司都察使炎大人正好又在泰平县,就是站在左边那一位”睿仙的目光望向屋外,只见炎承霄正在和蒋护他们说话。
“所以就走了一趟,便是在那儿见到含珠。”
刘氏不禁瞅着外头那名生得高大俊美的男人。“虎卫司都察使炎大人我曾听你爹说过,不就是他的恩师,前任工部尚书炎大人最小的儿子?”
“就是他!”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