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用藤茎所制的那条管子弄掉了?”
“因为他不舒服,但这也代表他有很大的进步。”连若华毫不避讳地说,俨然当躺在床上,满脸通红的成歆是死人。“那毕竟只是紧急措施,是怕体内发生一些问题,而他提出要求,就意味着他的身体逐渐在康复中,拿掉也好,要不下次又有反应时,他会很——”
“闭嘴!”成歆恨不得撕烂她那张嘴。
为什么她可以若无其事,用闲话家常的口吻和一个男人讨论另一个男人的反应?而该死的他就是另一个男人!为什么他的反应就非得被他们讨论?
连若华耸了耸肩,满脸的宽容。
病人在不清楚己身状态下会有诸多情绪,不知这在某程度上也算是好事,要不真引起尿毒、败血什么的,他就只能被她葬在山谷里了。
申仲隐听至此,浓眉紧紧地攒起。“若华,再这样下去不行,你一个姑娘家别说替他就连独处一室都不应该。”
成歆颇认同地点头,但又敏锐地察觉他的话意带了点酸。
“申大夫,相同的话我不喜欢一再重复,这个话题可以结束讨论了。”连若华尽管不耐,依旧没彰显在脸上。
“可问题是你对一个男人上下其手,要是这事传出去——”
“我不在乎。”连若华正视着他。“我不是为了别人的嘴而活的。”
别人爱怎么说,她管不着也不想管,哪怕亲耳听见她也不痛不痒,而且好笑的是,知道这件事的人只有他,难道他会外传吗?太没说服力了。
成歆微扬起眉,对她这句话感到中听。
“可我在乎!”
申仲隐低吼了声,教成歆顿时明白了,原来这都是出自于一个男人的嫉妒。如此看来,原来这两个人是一对呀真亏申大夫受得了她,佩服。
“你有什么好在乎的?”连若华好笑的反问。
“我”
成歆无声叹了口气。惨透了,气势微弱到连话都说不出口,这样的男人实在是太丢男人的脸了。
“不关你的事,不是吗?”连若华脸上依旧挂着笑,就连嗓音都带笑。
明明是笑着的,但成歆却感觉得到她骨子里的淡漠。
申仲隐瞪着她良久,哑声道:“既然他伤势已经好转,那这几天就该把他送到城里了吧?”
“这得要问他。”连若华望向成歆。“成歆,你决定好要爬出去,还是咱们把你搬进城里了吗?”
为什么他不吭声,她依旧要赶尽杀绝?就这么希望他爬出去自生自灭?救人救得这般不情愿的,她也算一绝了。
“麻烦两位了。”最终,他只能如是道。
连若华听完,又叹气了,那叹气声不大不响,但是在场的都听得见,教成歆暗暗决定,只要伤好了,他要立刻远离她!
“五天后我雇辆马车过来,直接把他接到我的医馆。”
“不用了,把他留在我那儿,我照顾比较方便。”
“若华”
“打从洪灾之后,你医馆里天天人满为患,你没有多余的心思照顾他,留在你那里对他来说不会比较好,而我除了做糕饼、顾铺子外闲得很。”连若华说法简略,作风也干脆。
“好了,就这么决定了,把药帖给我。”
成歆看着申仲隐乖乖就范的背影,忍不住可怜起他了。这个女人看似柔弱,实则独立而果断,决定的事是不会允许别人干涉的。
一会,两个人一道离开,走得有点远,他听不清楚交谈内容,但听得出连若华的态度不变,依旧是带笑的冷漠,而申仲隐最终也不知怎地,一点声音都没了。他没兴趣探人隐私,只是养伤的日子想找点趣味罢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连若华又踏入房门,一股难闻的药味顺着沁凉的风拂入房里。
“今天申仲隐替你换了药,味道像是苦了些,但忍忍就过了。”她坐在床畔,以木匙不断地拨凉汤药。
面对她,成歆实是有些摸不着头绪。
她算是半个医者,不喜欢救人,偏救了人;不喜欢照顾人,却又用哄小孩的语气对他真是个教人读不透的女人。
连若华将汤药拨凉得差不多了,随即如往常般喂进他的嘴里,他尝了一口,微眯起眼,咂了咂舌“桃红四物牛膝、狗脊皆是化瘀通气的药材,看来申大夫认为我较大的问题是在下肢了。”
连若华眨了眨眼盯着他,那目光之古怪,教他不由掀动眼皮。“我懂一点医术,药材懂得也差不多是那几样。”
“你的脸消肿了很多。”她突道。
成歆眼皮抽动了下。“怎么,没瞧过这么俊的男人,瞧得失神了?”以为她盯着自己是意外他懂药材,可谁知道竟只是发觉他脸消肿都几天了,还不消肿的话,那申大夫也不过是个寻常郎中罢了。
“是没失神,但你确实长得很好看。”她微侧过身让窗口的光映入,好将他的脸看得更仔细。
他的额角颊面唇边的伤已结痂消肿,恢复了他原本的脸形,让那双极为深邃的黑眸看起来分外夺目,再配上这浓眉高鼻,果然是个会教人驻足回首的美男子无误。
“多谢夸赞。”他毫不客气地接受。
连若华闻言,像是想到什么,突道:“成歆,我突然想起一件事,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帮我?”
“帮你?你认为我这种状态下还能怎么帮你?”不会是要他自个儿爬到外头吧。
“其实也不用你帮,只要你乖乖的不动就好。”
“你到底想做什么?”这话听来有点怪。
“我想要一个孩子。”
“喔”想当娘了,也没什么不可以,只是“关我什么事?”
“想跟你借个种。”她笑咪咪地道。
她想,和他生个孩子,那孩子应该会长得挺漂亮的。
她要孩子不要爹,既然决意要生了,当然要找个好看又不用花钱,事后也不会有争议的。
夜色里,房间响起衣料窸窣的声响。
“姑娘是开玩笑的吧”成歆有些口干舌燥地问。
房里不着灯,他的眼力不差,但也只能看到一个轮廓,知晓她在床边解衣裤天啊,怎么会有这种女人?!
“我看起来像在开玩笑吗?”她反问。
就是不像才惊世骇俗傍晚,她还特地替他擦过身子,心想只是她纯粹好心照料,岂料她真打算一逞兽欲。
“你应该先征得我的同意。”见她爬上床,他莫名想回避,可偏偏他的身子动不了。
“我没有要你同意,我只是告诉你一声。”她说着,毫不客气地掀开被子。
“你不能这么做!”成歆挣扎着要起身,可该死的他连脖子都动不了。
“我救了你,难道你不应该以身相许?”感觉他挣扎着,她不禁想起故事中员外欺负丫鬟的桥段,换句话说,她现在正扮演着yin念横生的员外呢,真是有趣,这个难得的经验,她非要好好体验不可。
“所以你要我娶你?”这就是她救他的目的?
“成歆,我只要孩子,我不需要你娶我。”她说着,手已直朝他身下探去。
他倒抽了口气,不敢相信她竟大胆如斯。“你明明就有个申大夫对你有意,你想要孩子,怎么不找他?”他呼吸渐急,不敢相信这个女人真打算侵犯他。
“太熟了,不好。”
“郎有情,你要是有意,生个孩子就是一家子,这样有什么不好?”
“我只要我的孩子跟我成为一家子就好,多个男人,绑手绑脚的,日子还要不要过?”
她在想,她要不要像员外一样yin笑个两声,提醒她准备要侵犯他了。
嗯,没干过这种下流事,有点紧张呢。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应该”他狠抽口气,只因她竟跨坐在他身上。
“就说我不要男人,不过不好意思请你多担待了,就当你在报恩好了,我不会要你负责的,别怕。”她咬了咬牙,以为一切将会顺利无比,但是天啊,这个身体的原主是处子!
她怎会没想到这个可能?
那撕裂般的痛楚教她暂时没勇气再继续下去。
糟透了都怪她太冲动,被申仲隐给烦得临时起意,这下子要怎么善后?
“你赶快结束。”成歆咬着牙道。
可偏偏她动也不动,该不会是这般恶劣的整治人吧?
“我也想,可是”好歹让她先喘口气。
“快!”他粗嗄的低喃。
“好啦”催什么呢,这种事也能催的吗?
咬了咬牙,长痛不如短痛,她跟他拚了!
然,就在她坐到底的瞬间,听见他的闷哼声,就
连若华眨了眨眼,小心翼翼地问:“你通常都这样吗?”
“你该死的在胡说什么?我是伤员!”成歆满脸通红地吼道。
他不只是伤员,他不曾经历过人事,天晓得初体验竟会是在这状况底下简直丢尽了他的脸!
“啊对耶,我都忘了你腿边还有伤呢。”唉,真是的,要不是申仲隐时不时地说要娶她,她也不会这般莽撞行事。“真是抱歉,勉强你了。”
抱歉是抱歉,可她算过这几日刚好是危险期,要是不好好利用,那就可惜了。
成歆气息紊乱,恼声道:“亏你还是救我的人,结果你竟然”他作梦也没想到有一天他竟会被霸王硬上弓,在他悲惨的人生再添一笔笑话。
“好啦,对不起,不过可能还需要你再帮个一两次。”因为一举得子的成功机率实在是太渺茫,总得连做个两三天,机率高一点。
“你”“要是每次都像这样也可以。”她认为可以省点力就得到所需,对她而言是一大利多的消息。
“你这是在羞辱一个男人。”
“那我道歉。”她很干脆地道。
她的直率教成歆无言以对,真是摸不清她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要说她嘴坏,又觉得她无害得紧,硬要形容的话,只能说她是个没人味的女人,一个教人摸不着头绪,却又不是很讨厌的女人。
“我发现你又硬了。”她想,他真的只是因为身上有伤力不从心而已,就此论断他,确实不够公道。
成歆直瞪着她,黑暗之中,仅能靠着外头极微弱的月光看出彼此模糊的轮廓,而此时此刻,他好想看清楚她到底是用什么表情说出如此教他面红耳赤的话。
“成歆,也罢反正都这样了,那就别浪费了。”她是对犯罪有着极度厌恶的人,可偏偏她现在做的事就游走在法律边缘。“你别动,让我来就成了。”
她是侵犯他没错,而且还是挟着恩情要挟他,趁着他不良于行强占他,想来她真是学坏了,竟做出如此大胆的事。
可她想要个孩子,一个与自己血脉相承的小孩,尽管这不是她连若华的身体,她依旧想要一个孩子成为她活下去的理由,让她不再虚乏度日,所以,真的只能跟他说声抱歉。
哪怕还疼着,但为了速战速决,她开始轻摆着腰肢,期盼他和刚刚一样配合。
成歆粗喘着气,任由她兴风作浪,逼人疯狂地缠吮着他,教他明白男女情事竟是这般销魂,哪怕男无情女无意,依旧销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