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怎么会输给这样的女子?不管是谁,只要是有眼睛,肯定都会知道孰优孰劣的,不是吗?
可是米亦扬显然不是明白人,他无视张月娥几乎晕厥的表情,只顾着帮夏晓竹把锄头接过来,顺带把身上的汗巾给递过去,嘴里宠溺又无奈的唠叨着“你怎么又跟着下地了,还弄得一身泥回来?”
夏晓竹不以为意的接过了他递过来的汗巾子,边擦着脸边的泥边回答“我瞧着下湾头那儿的地很适合种芋头之类的东西,所以干脆开垦了出来,把那些不能吃的姑婆芋清掉或者是移栽,重新弄弄再留些种种下。我也跟村长说过了,那东西不值当规画整个田区,下湾头那儿我就是培养些种芋,到时候有人想种,我再分过去,毕竟现在除了咱们和花家,真的敢吃的也没几个,所以目前只能这样了。”
米亦扬笑了笑,又替她将脸上散乱的发丝勾到耳后“你倒是好心,就是累了你了,赶紧回屋里去洗洗吧,热水都烧好了。”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就如家常最平凡的夫妻,把张月娥一个人晾在边上,就像不存在一样。
直到两个人走进屋子,张月娥始终没等到米亦扬回头看她一眼,她心中如同火烧,红着眼眶,终是没落下泪来,只是踉臆往马车走去的时候,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不断在脑海中盘旋。
她到底是哪里比不上那样的女子?!
把自个儿整理清爽后,看着继续在桌前埋头苦读的男人,夏晓竹不明白他是真不在意,还是假不在意。
刚刚那个女子要柔弱有柔弱,要风韵也有风韵,就算不是女神级别,也有美人的标准了,可他愣是连一眼都没多看,只专注在她身上,害她刚刚差点以为自己变成绝世大美人了。
但并没有。夏晓竹从铜镜里头看见自己的模样,马上就否认了自己的无稽想象。
经历过末世,她对于打扮的欲望已经降到最低,虽然偶尔还是有想要让自己变得好看一点的念头,但也只是一闪而过,实际上并没有多上心。
所以刚刚照铜镜的时候,看着镜子里头不算清晰的人影,她还是不能骗自己是美丽的。
末世后,比起让自己美丽,她更在意如何变得更强活下去,对于容貌也许久没有关注过了。
曾经只是清秀的她,现在看起来又是如何呢?
她忽然有些不自信,本来要喊他的声音卡在喉间,想要迈开的脚步也收了回来。
她知道两个人的感情不会被外表这种肤浅的事情影响,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没有意识到的时候可以丝毫不在意,但是开始在意的时候,就忍不住挑剔怀疑了起来。
毕竟一辈子太长,只要一点点的不自信,都足以让心中的不安发芽。
米亦扬似乎心有灵犀,就在她刚退一步的瞬间抬起头来,看着她披着一头湿发站在门边,直觉站起身来,习惯的接过她披在肩上的布巾,手指灵巧的先替她把一头湿发都包起来,才拉着她往屋子里坐下。
“怎么来了没喊我一声?”
夏晓竹不着痕迹的想抽回自己的手,因为两人的手紧握着,她这时候才发现,她的手居然比他粗糙许多,让她更是浑身不自在了起来。
“怎么了?”米亦扬对于他人的情绪反应很敏感,几乎是她一收回手,他就察觉了不对。
他对她的性子不说能抓个十分,猜个七八分也是没问题的,她以往从来不见外这样的举动,今日却突然抽了手,有明显的退缩之意,摆明就是心中有事。
夏晓竹可以说是高智商低情商的代表人物,她虽然一路跳级念到了农业研究所,但是平日没和人打交道,末世后就更不用提了,那一点小心思在米亦扬这个人精眼里根本就不够看。
她心思才有点震荡,米亦扬很快就察觉到了不对。
夏晓竹忽然不敢看他的脸,以往总是会看入迷的俊雅脸庞,现在在她眼里成了最明显的对照组。
她一偏过头去,那明显的抗拒让米亦扬微瞇着一双黑眸,嘴角轻抿“你在躲我?为什么?”
夏晓竹被点出了心思,莫名有些心虚,她轻咬着唇不说话,推开了他,转身就想走。
论武力值,她自然是占上风的,但是论心思重,她就是把所有心机捆成一打平方后再乘以十,都追不上米亦扬的一点零头。
她才刚推开他,米亦扬也不追,只冷冷地道:“你今天要是不说清楚,我马上就去把你后头的研究室给烧了。”
原本种黑耳朵的储物间早已经移了出去,现在窄小的储物间经过简单的整修,成了她收集植栽的暂存处,有些是植物有些是种子,更多的是她经过许多方法提炼出来的肥料或者是类农药。
不管是哪些,皆是花费她很多心力的,米亦扬的确是掌握了她的软肋。
她可以潇洒走人,可是那些辛苦的成果,她却是万万放不下的。
夏晓竹瞪大了眼不敢置信的望着他,没想过看起来如君子般的米亦扬居然会说出这种威胁的话来。
这种话不是从她嘴里说出来比较正常吗?
米亦扬站在原地,嘴角轻轻勾起,声音里藏着微微冷意。
“现在,可以好好地跟我说说你究竟是怎么了吧?”
夏晓竹背后一凛,莫名觉得有点冷,这种被大型猫科动物给盯上的错觉到底是怎么回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