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胜抬头看去,只见水府之上共有**妖,形态各异,俱都大得惊人,诸位大妖俯视下来,威严甚重。
“这才多久不见,你这灰蟒便有了这等本事,实是令我吃惊。”
此音出自于一头赤红鲤鱼,大若车马,张口吐出人言,说道:“横踏空一死,至此也才短短几日时候,你便把水府占据,将另一道符诏据为己有了,你这蟒身虽无手脚,但也是不慢。”
话音刚落,又有一个狰狞巨鳄桀然发笑,说道:“横踏空骤死,我等本还想来镇水府,虽是取不走符诏,却也能阻挡旁人取得符诏。但未想到,你灰蟒才是好手段,居然把符诏也取在手中。”
水域大妖均有符诏,互生感应。诸如此前,横踏空一死,众大妖便立即惊觉,而凌胜击破禁制,让小白蟒种下气息,诸多大妖自也有所感应,并且根据符诏气息,断定了这符诏落入灰白大蟒手中。
又有一条十来丈长的鳝鱼拍水说道:“横踏空死后,依照入主符诏的气息来看,那便是你灰蟒的侄儿?区区几年不见,居然就已突破大妖之境,让我等修行上百岁月的长辈情何以堪?”
凌胜眉头一挑。
黑猴咧嘴笑道:“莫都以为妖物精怪就全是蠢笨呆愚之辈,这些家伙的心思,可不比山林里的狐狸来得简单。”
就在黑猴话音才落,就见一头近乎于百丈的灰白大蟒搅动水流,盘于水府上空,与**妖聚在一处。
灰白大蟒说道:“诸位说笑了,我那侄儿不成气候,哪里有这本事盖过诸位?按本妖估测,也就是再过十来年,才能勉强赶上诸位的脚步。”
这话饱含深意,暗藏嘲讽,其余大妖虽未当即发怒,却也各自哼了一声。
再过十来年,那小白蟒便能赶上这些大妖的脚步?换句话说,在小白蟒眼前,这些修行了百多年的大妖,又是算得什么?凌胜听出了灰白大蟒言中深意,不禁眉头一挑。
正如黑猴所说,这些水域大妖勾心斗角的本事,也是颇为高明的,言语之间夹枪带棒,暗藏讽刺。凌胜先是诧异,后来转念一想,在湖上之时,这头大蟒也是处处忍让,任由凌胜猖狂,由此亦可见得此妖心思深沉。
水府之上,赤色鲤鱼妖说道:“既然不是你家侄儿亲自破去禁制,那么符诏之上的蛟龙翻江图,却又是谁来破去?难道还是你这灰蟒亲自动手不成?”
灰白大蟒探了探头,说道:“你这鲤鱼,把我倒是看得极重,但我可没有同时持有两道符诏的本领。这触动禁制,并破去蛟龙翻江图的,自是另有其人。”
“却是何人?”
“一个年少修道人。”
灰白大蟒答了一声,便接着道:“那头从地底暗流而来,自称横踏空的大红蟹,便是被此人所杀。”
位处后方,一头鲫鱼模样的大妖只把鱼鳍张开,喝道:“此人在哪儿?”
“就在水府作客。”
闻言,**妖俱都把视线投入水府,感知一扫,就定在凌胜身上。
凌胜抬头,寒如冰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