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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胜抬头看了看,沉吟片刻,将这东西往云层之上扔去。随后,脚下又是一踏,这一堆东西便全数飞上了天,打入云层之中。
这些东西类似冰块,极是冰寒,入了云层之后,将无数类似于灰尘之类的杂物,尽数吸附,并以寒气,加重云中湿气。湿气过重,便是水汽,水汽凝炼,则作水滴。
水滴降下,就是雨水。
雨水众多,大雨磅礴。
不多时,便是蒙蒙一片。
无数百姓,惊呼出声,然而当他们再度看向祭坛时,鸿元老祖已然不在祭坛之上。
皇帝极是惊异,自语道:“果真是神通玄妙,一念之间便操纵风雨,这等本领未免惊人。”
身旁,有位将军上前,说道:“这等本领,如若用在行军打仗,简直占据天时。”
又有文臣叹道:“然而这等人物,本非凡俗,便是大军也无法伤之。拥有一人,便足以抵挡十万大军,何须天时来助?可惜,这等人物,不能招服。”
皇帝沉吟良久。
“先让祭坛下百姓都散去了罢,雨水愈发大了。”
言语才落,众人忽然发现,不知何时,念师公主竟也不见了。
风煌道观,乃是国师居所。
内中,国师李天意倒了杯茶,茶香浓郁。
凌胜坐在他面前,神色平静,而念师公主,正站立在他身后,垂手而立,面上挂着浅浅的笑意,眼中不禁露出欣喜之色。
“适才那个死在你手里的人,乃是风铃阁护法,大约是风铃阁中某些人物派遣他来,要取我性命。”李天意说道:“近些年来,大劫起,风波不断,仙宗对于世俗,也不再如以往那般关注,甚至任之不顾。其实中土山河千百万里,国家众多,原本都在仙宗掌控之中,然而近些年来,仙宗置之不顾,便都让人趁虚而入。”
“不过他国,就是这一座大乾王朝,在仙宗弟子离去之后,要么是些没有本事,招摇撞骗的货色,把皇帝蒙骗,做了国师,要么则是心术不正之人,要借朝廷之力行些事情。再比如我,便是知晓,公主乃是凌胜道兄的唯一弟子,因此入了大乾王朝,至今等候道兄前来。”
还有一些,李天意不便多说,也不敢多说。
猴子请公主建立庙宇,实则也是借朝廷之力。
凌胜也知晓,其实世俗皇朝,掌控无数生灵的性命,轨迹,气运聚集几乎无人胆敢触及。这些气运,在佛家之人眼里,就是业火,就是佛祖也要遭到焚烧。
因为气运在身,皇帝修行,就等同于国中无数人修行,他要突破御气修为,就相当于亿万人修成御气,这些阻力,全数压在了皇帝身上。修行本就艰难,以一人之力,为无数人修行,真乃天方夜谭。
自古以来,不凡皇帝修行,然而无一例外,俱是毫无进境。
原本,就连皇室中人,也与气运沾染,难以脱逃。甚至,与皇族有些沾染,为朝廷效力之人,或多或少也会沾染气运,因此,九大仙宗之人也都只能间接操纵世俗朝廷。
若在天地大劫之前,必然无人胆敢与世俗皇朝牵上关系。
只是大劫已起,天地变换,气运之说已是被大劫压下。
因此,才有黑袍道人意欲取公主性命修炼。因此,黑猴才让凌胜收下公主。因此,公主才得以修成御气。
亦是因此,从来惧怕气运及劫数的风铃阁,其阁主在临终前,才会将自家真传弟子,送来世俗皇朝,做了国师。
若在以往,有外人当了国师,势必在当夜就被仙宗之人诛杀,可是如今,仙宗顾虑无数,已无暇顾及世俗小事。
李天意似乎还要说话,凌胜微微皱眉,低喝道:“言归正传。”
“好。”李天意点头说道:“先师乃是风铃阁主,多年前就已测出太白剑宗将有异事,更是知晓,自己测出此事之后,势必引来杀身之祸,然而天数不可违,历代阁主都能测算天机,避过人劫,多是被自身轮回劫数所灭,可是当代阁主,必然要死于人劫之下,此乃天定,不能违背。先师早在测出此事之前,就曾测出一人,将是非凡。”
“后来试剑会后,凌胜道兄声名初起,但是已入了我风铃阁的消息当中,先师再度测卦,便已知晓,此人便是凌胜道兄无疑。”
“再到后来的中堂山,凌胜道兄声名更盛,先师确认无疑,命我来大乾王朝,等候与凌胜道兄的会面。临终之前,先师留下了几句话,第一句本不清晰,后来才知,乃是预知凌胜道兄于东海斩龙杀仙一事,而另外一句,则是谪仙斗剑魔,战罢起孕仙。”
“而我之前的一切,不过为了引来凌胜道兄而已。”
李天意缓缓起身,双手捧着一本玉质书籍,躬身道:“此为剑气通玄篇第二篇,剑气化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