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你能想象一个绝世美“男”身后跟着两个既壮又恶的丑男被公司保安拦在大门外酌情形吗?
等你看到凌羽薄薄的唇张成o形,怎么合也合不上的模样时,就会明白,这是怎样的糗状了。
无论凌羽横想,竖想,觉得这都该是个既风光又有效的方法。她甚至已经想好了几百个出场姿势,几百句开场台词,好耀花那个叫杜霆钧的男子的眼,让他被这唬人的噱头吓蒙了,找人签来支票,让她顺利完成任务,回枫岸淳面前献宝。
可——可她怎么从来就未想过,在那之前,她必须先从正门进去,到达那个姓杜名霆钧的男子面前,然后才可以发挥出预想的“魅力”让人乖乖受缚。可现在,被她临时聘来担当重要配角的两名“保镖”竟突然成了累赘,被同样高大的圣博保安毫不留情地拒之门外——连她一起。
“听我说,我们是来找贵公司的财务经理杜霆钧,杜先生的。”笑露白牙,半眯眼睛,脸颊上扬,再上扬,让人觉得她是个既和善又温柔体贴——最重要的,绝对绝对不会惹是生非的闺秀女子!天!这位敬忠职守的保安人员来回搜索的眼光何时才能完毕?她僵死的表皮已经快要挂不住了啦。
“对不起,请你们离开。”终于,保安搜索完毕,下结论。可疑!再瞄一眼这虽然长得漂亮,却持着恐怖笑容的女子,以及她身后的两名彪形大汉;更确定自己的决定明智之极。还想找财务经理?做梦!
训练有素的他可不是傻子,看着眼前的架式,怎可能不细细盘问清楚就放行人内?每月领用公司发给的优厚俸禄,职责就是瞪着火眼金睛过滤掉行迹可疑的人物,保护公司上下几千名员工的安全。他可不能让这群面目可憎的人肆意乱来,砸了他的饭碗。
“你听清楚了,赶快让我们进去,否则——”两位“保镖”卷袖子卖力演出,与保安推推操搡。
“小姐!请你带他们离开。若再胡闹下去,休怪我报警处理!”保安下了最后通牒。
哇!报警?讨债的霸主反倒被龋龊的欠债者关进警局?传回枫堤,传进枫岸淳的耳朵里还让她怎么混?不行!忍一时之气,海阔天空;当机立断,凌羽拖着两名“保镖”风驰电掣闪离现场。
“凌小姐,你干吗拦着我们?哼,否则我早教训教训那个践得臭屁的家伙了。”两个保镖愤愤不平地摩手掌。
“喂,我只是讨债,而你们也仅仅是扮演‘保镖’的角色,别把事情弄混了,好不好?”凌羽没好气地横他们一眼,唉叹着想下一步的计策。
“那——我们的出场费呢?”垂涎地笑。
哈!什么活都没干还想要出场费?抢啊!
“没钱!要出场费,向我们社长要去。”她只管讨债,至于在讨的过程中繁衍出的边外费用就与她无关喽。贪得无厌的家伙交由枫岸淳摆平。
望着两个“横”着离开的巨无霸,凌羽真是欲哭无泪。瞧,拖欠的剧务费半点眉目也没有,却又平添一笔出场费。得!记下了!多出的费用一起扣于圣博才算公平,对不?
翌日,凌羽再闯圣博。
这一次,她总算学乖了。不张扬,不耀目,仅换了件衣服,整理了下发型,戴了副墨镜,扮演安安分分、普普通通的上班族,提着借来的公文包,昂首挺胸地走人圣博大门。与那名保安擦身而过时,他正与一名娇艳尤物做早安“问候”用纤手掠过发梢,似理似掩地疾步走入。幸好!幸好!那名火眼门神的注意力并未落在她的身上,让她得以侥幸过关。
终于进入了圣博内部,凌羽嘿嘿奸笑着。昨日被拒门外的羞辱,她要加倍讨还。杜霆钧!等着接招,欣赏枫堤奉送的免费剧目吧。
要从第二关卡蒙混过关可比进门容易得多,她只需微施笑容,便立刻让总接待处的小姐眼冒红心,灵魂脱窍地交待出财务经理的所在处,并亲自按了电梯目送她上楼。呵呵,挠挠脸颊。有时真会心存困惑,为什么她的笑容对女孩子更具魅惑力?她长得真的很似男孩吗?歪着头研究着从明亮的电梯门板上折射来的模糊容貌,浅笑一下,用手指点去“她”的鼻尖——
“叮”的一声,红灯跳上七字符,门打开。凌羽立刻收敛表情,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找不到人来壮气势,只好自给自足,奋力表演喽。
办公室前面有一片空地,用几组转角沙发简单地格成一个小型接待室,一名娇小的女孩正用双手在键盘上飞快地舞动,完全没有注意到凌羽的出现。
“咳——”清清喉,以提醒对方她的存在。不知是否音量太小,还是女生太全神贯注,没有丝毫反应。凌羽翻一白眼,用手指环节轻扣桌面,再近身叫:“喂!”
女孩顺手从桌角——凌羽手边,拿起卡通水杯,轻抿一口清水润喉,眼光却始终未从计算机屏幕上离开过。
凌羽呼气,吸气,再呼气,再吸气,差点未晕厥过去。她她她竟然敢当她隐形人处理?
眼冒金星,双手狠狠地拍上桌面,在对方诧异回神之际,凌羽俯身贴向她的脸“奸商就是奸商!不仅龌龊,卑鄙,还目中无人!”凌羽就快喷火了“我是透明人吗?还是孤魂野鬼,或是蜉蝣生物?你看不见我?”
口气很凶、很霸,但因为天生的优良品质,所以任她再怎样装恶,归根结底也只能用一个字来形容——冷!而且冷得个性又漂亮。
扑通!哐当!就见女孩连人带椅一齐阵亡于桌底,等稍稍清醒后,又立即动作敏捷地手脚并用,一路退至墙角,用着惊恐、更噙着汪汪泪水的眼眸望着她。
“你你你——”秦简结巴着,仍未平复被吓乱的心跳。好可怕!哪有人这样子没礼貌,在人家用心工作时,猛地显现一张特写脸,冷得像有砸场子的嫌疑。
望着眼前凌乱的场面,凌羽眨吧眨吧眼睛,挠挠脸颊。咦?好大的功效。没人壮势的凶神恶煞竟也装扮得如此到位?还未正式开演呢,就已成功地吓破了小女孩的胆?嘿嘿,不错不错!有了良好的开端才好继续。不过,看对方泫然欲泣的可怜状还真有些于心不忍。
“说!杜霆钧在不在?”仍持着凶恶的口吻,但脸皮却不由地放软了些,一步步向她走。
“你——你找经理做什么?”凌羽走一步,她就退一小寸——因为实在无路可退了嘛,早已贴上了墙壁。若她有足够的力气,恐怕早撞出一个洞遁走了。
“欠债还钱!他欠我们的钱,当然要逼他还清债务才能罢手喽。”凌羽一脚踹开挡路的椅子。怎么搞的?她已经解释得够清楚了,还退?再退就成壁虎,爬上墙了啦。“喂!我又没逼你还钱,你怕什么?”
怕?怎能不怕?惊恐变成了绝望。秦简恨不得手脚都长有吸盘,即刻攀上天花板逃命去也。小说里,电视剧里都有详细介绍,这类人,根本就是毫无人性的吸血鬼。
“可是——可是——若你与经理有私人恩怨,就不该闹到公司啊!这——这是不道德的!”在凌羽的怒视下拼完最后一口气,秦简讲出正义之词,然后立刻顺气。
“道德?”不提还好,此刻提起,更让凌羽一肚子火“哈!原来堂堂的圣博也有道德之说!那么,你来告诉我,因为小小的私人恩怨而拖欠早该偿付的剧务费,要如何解释?”’
“枫堤?你是枫堤的人?”秦简哽住,偷瞄一眼抽屉,里面正夹着那张被总裁夫人压下的汇款单呢。若被眼前这位气势凛然的少女看见,非杀了她不可“拒付是上层的决定,经理只是听命,照章办事而已啊,你不该把罪责推到他一个人的身上。这样太——太不公平。你——好——蛮——蛮不讲理——”
“蛮不讲理?”头顶青烟袅袅!这四个字是从她口中吐出的吗?这个看来随时都会窒息的弱女子?凌羽蹲去她面前,一把拽起她的衣领,再次贴上她的脸“你有胆再说一遍试试看?”
“啊——”因为紧张得透不过气,尖叫变成虚弱的低吟,几乎要再次晕厥时,突见上方探来察看的脑袋。当看清熟悉的和善笑容时,秦简终于落下委屈的泪水,挣扎着伸出手臂求救“经——”
“今什么今?今天你给我说清楚,到底谁蛮不讲理?”拉回她伸出的手,整个抱住她,非要个更合理的结论不可。感觉身后有什么东西正小戳她的肩膀,凌羽不耐地甩肩“走开!别吵!”
“这个——”一个很犹豫却很温和的声音响起“现在是上班时间,若要亲热的话——秦秘书,找个隐蔽些的地方,这里——实在很不方便!”
亲热?刷刷刷!瞬间,四道凌厉的目光齐齐扫射!当然,秦简不过是因震惊而进发出的回光而已。
凌羽半眯眼眸从下而上地打量西装笔挺、手提公文包的男子;而他,在看到凌羽的脸庞之后,原本温柔的表情重重一震,似惊讶、似不能置信地向后退却一步。
“经——经理,我们没有!”被冤枉了的秦简眼泪流得更凶。她、她尽心尽力地维护上司,竟然——竟然被说成调情?呜——
不过,也难怪杜霆钧会误会了。先来看看凌羽与秦简此刻保持着的姿势——本就陕隘的空间里,两副还算纤细的身体挤成一团;凌羽因担心怀中的女孩真有晕倒的可能,所以本拎她衣领的手已下移了地方,改圈其细腰,过于贴近的距离在旁人看来根本是正在进行着少儿不宜的动作;而凌羽,今天仍持着她惯有的中性着装——宽松的白色t恤,从背后看来,被误认为男生更在情理之中。
但,正是这一场景,才让杜霆钧震惊得失了呼吸。
“你——”盯着她怀抱着秦简的姿势,与那张优雅的贵族化的脸庞,熟悉的情景再次浮现——
他半跪于地,怀抱着已死去了的心爱女子,及耳的短发完全埋住脸颊,凄迷的眼光直延伸向黑暗,娓婉而悲伤地吟唱出最后的歌曲。
是他吗?此刻的“他”可否重叠上那一刻的他?
“经理?”放开秦简的身体,凌羽站起,缓缓走向他“杜霆钧,杜经理?”
“是!”杜霆钧忍不住吞口口水,为什么面对她,他竟
紧张得不能呼吸?那个让他心烦意乱,困惑了近一个月的“男子”是他吗?是他——或是她?“你找我?”
“不找你找谁?”哈哈!哈哈!终于等到一号男主角出现,她设想的几百种出场方式,几百句上场台词,终于有了用武之地,正想摆开架式开演——等等!情况似乎不对!左看右看,人物,气氛都还算差强人意啦,惟一不对劲的只有原先设想的背景。
他应该正坐在办公桌前批阅文件,突然间看到一位踹门而人,浑身闪耀着凛然的正义光芒的女子;卑鄙的小人当然敌不过她这个天降的伏魔大师,于是,笔也掉了,腿也软了,他哆哆嗦嗦地跪地恳求她的原谅,更是乖乖地双手奉上剧务费、出场费外加她的辛苦酬劳费的全额支票!而她,志得意满,看在钱的面子上,就勉为其难地饶他一命,拿着支票回社报喜去也——
嗯嗯!剧情应该这样演变才对嘛。所以!
“你——”突袭的视觉冲撞使思维混乱,杜霆钧正窒息着难以辨别,情不自禁地伸手欲托她的下巴细量,岂料对方出其不意地握住他的手。柔软的触感令他的心脏不受控制地猛跳一下,有一抹红潮瞬间划过脸颊。
“来!先进办公室!”不由分说,凌羽打开门扔他进去。演员就得依着导演的剧本行事,现下先把背景安排妥当。
“可是——”杜霆钧感觉后背被纤手用力一推,几乎踉跄地撞上桌子,好不容易站稳,想要发出疑问时,门被“砰”的一声关上。杜霆钧一转身,看到紧闭的门板以及门
板前洁净的空间,下巴险些坠下一寸。她——她竟推他进门,自己反退在门外。她不是说找他吗?这是什么道理?
门外,好不容易爬起的秦简也被吓坏了,指尖指向面前努力装冷的脸庞,像是又要晕倒的模样。
“你你你——”当她听到重重的关门声后,以为总算脱险,可以避开恐怖的盯视。整理着被吓乱的情绪,岂知一抬头,她、她、她——仍在眼前。她把经理单独关进办公室做什么?想要放毒气逼他就范吗?手指从凌羽指向办公室的大门,再从大门指向凌羽,接下的话语,卡在喉间就吐不出来。
“别再你了!”冷然的表情,冷然的声音。经过调息,凌羽开始进入角色,她双手包裹住秦简的手“现在,你乖乖地准备支票——圣博拖欠枫堤的全部剧务费的支票,免得等下你们经理发布命令时手忙脚乱的。”
“你确定——经理会给你支票?”好狂的口气。
凌羽展露一个更恐怖的笑容,秦简轻颤。
“确定!否则——你可爱的经理会永远丧失交待的能力。”轻眨一下眼眸“现在,祝我好运!”
“你——你到底想拿他怎么样?”秦简惊跳。
“唔——这个嘛,要取决于杜霆钧的认罪态度。也许,被五马分尸也说不定噢。”扭扭脚关节,再掰掰手关节。好!女主角隆重登场。看秦简又要晕倒的样子,凌羽好心地提醒她:“对了,呆会儿若听到里面传出可怕的惨叫声,记住!千万别介意!也别——”欺身到她脸前,表情、眼神都具有相当的威胁力,秦简呼吸困难,凌羽轻笑,吐出两个字:“报警!”
“可是,既然要进去,你刚才又何必关门退出来?”
凌羽懒得和她-嗦,只见她抬起脚,做好踹门的架式,朝着秦简微笑了下,再收腿,然后直逼大门而去。
砰!好大的一声巨响,只差没有尘土弥漫来衬景。望着“吱吱呀呀”凋零的门板,凌羽满意地拍拍手掌,正预备朝一旁的秦简做一个ok的手势,未料,又一声巨响传来——秦简终于支撑不住,倒地晕“亡”而里面,正百思不得其解的杜霆钧,这会儿总算明白她退出去的目的了。
凌羽欣赏自己的杰作,更满意自己的出场架势。凶神恶煞成功了一半。接着,执行第二步计划——
绕过杜霆钧——很好,他的视线盯着她的一举一动,却不敢移动分毫。表情、血液乃至骨骼,每一寸都透着畏惧与害怕。
“现在,你给我听好了——”凌羽来到他的专属办公桌,双手以横扫千军的气势扫光他桌上的所有物品,以稳固自己的债主地位,把他将得死死的“我叫凌羽——”
“喂——”杜霆钧开口。
嘿嘿!吓傻了吧?凌羽得意地奸笑,但转身面对时却又硬生生地僵住表皮。
“嗯?你懂不懂规矩?我的台词还没讲完,你抢什么戏?”冷冷的表情,冷冷的口气迎上他的眸子。
好亮的眸子,好温文的眸子。他的脸上没有预期的呆怔及恐惧,反倒有丝好奇,有丝了悟,更有丝探索地盯着她——她的脸,她的身体,她的全部!他要干什么?搜索在她身上的眼光似会灼伤人的灿亮。凌羽开始恼怒,他怎么可以用这么龌龊的眼神盯她?像是——要穿透她的衣服一般。
“不!我只是想提醒你。”忍住笑意,杜霆钧的眼光移去散乱满地的文件,后又回到办公桌,指一指桌上的惟一幸存物——电脑“这样东西,光凭你的力气是绝对扫不下去的。它的底座是用螺丝固定在桌上的,如果你需要,我是说——如果,我可以替你找把螺丝刀,撬开后会比较方便推下桌,也不会伤到你的手。”
“嗯?”凌羽一怔,没有明白他的意思。
“我以为你会需要的。”杜霆钧浅笑。
“你!你以为我在跟你开玩笑?”凌羽总算明白了他的笑意。变了脸色的同时,下意识地用手掌推他的胸膛,推开两人的距离,用强悍来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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