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底击溃太行山孔彦舟贼寇之后,私盐道路算是彻底打通了。
于是林虑的军事行动告一段落。不日曹成兄弟和诸位相州乡勇头领都来告别,金国东路军已经从开封撤退,而相州正处于他们回师的大路边上。上一次宗望大军南下的时候已经将相州扫荡过一次,一回想起上次的惨状,众人都心有戒惧。
毕竟是自己的故乡,走的时候,曹成忧心忡忡地说要早点回家将家人迁走避祸,等金人走了再说。
既然连曹成都这么说了,大家也都说只能这么办了。
于是,不等杨华点头,五千乡军尽数散去。
走的时候,杨华同曹成兄弟和杨再兴依依不舍,并赐下大量财物。对曹成兄弟,杨华不怎么放在心上,他有心笼络杨再兴。不过,那小子收了杨华的金银之后却不是很在意,倒是曹成弟兄感激得一塌糊涂。
最后杨华索性给了杨再兴一副上好板甲,这才让他高兴得跳了起来。
对于回到相州城的乡军,汪伯彦是很欢迎他们的,现在的相州也没几个守军,有这批乡丁在,守住相州也多了一分把握。只是,前一段时间太行山剿匪战役正打得如火如荼,没办法抽调部队。现在战役已经结束,杨华有没有留他们的理由。龙卫军一时还脱不了身,盐道打通了,正是时候派出人手从河东贩些私盐回来充实军费。这仗一打,扬华手中的现金也耗费甚巨,加上又要安置流民,更是花钱如流水。
于是,杨华派出一支上千人的辅兵打着龙卫军的旗号向河东出发了。
龙卫军现在的编制只有一千五百人,但辅兵和民夫有五千多。主力战兵是不可能调派出去的。未来同金人作战又是在相州地盘上,后勤补给就地取材,又有汪大人和种师中操心。还轮不到杨华费脑子。
这五千人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派出去跑几趟生意。
五千人虽然不多。可全都是林虑两万流民家地主劳动里。解决好他们地就业问题。林虑这个大后方也就安稳了。
乡军刚一离开。种师中就派了一个信使。用急脚递送来一封奇怪地信。信由两个部分组成。正文很简单。不外乎是种师中地一些客套话。说了一些久仰杨华将军地威名。这次龙卫军归入种家军战斗序列。望同舟共济。杀敌报国之类地话。
氨本就奇怪了:“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
靶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
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
白头搔更短。浑欲不胜簪。”
看到这封秘令,龙卫军诸将都面面相觑,满头都是雾水。
“这是啥玩意儿。像人话吗?”李鹞子恼火地一拍桌子,大声对来人说:“究竟是什么意思啊?”
来的那个信使凑到信前端详了半天,这才缓缓地说:“禀将军,小人不识字。”
“你不识字还看半天,不是浪费我家将军的时间吗?”李鹞气得额上青筋真跳。
那个信使不好意思地红了下脸“请将军恕罪,小人送了这么多年军令,也没机会见里面究竟写了些什么,一时好奇。就看了两眼。”
“滚,快滚!”
“算了。”杨华说:“来人,将这他领到驿站休息,多赏些好酒好肉。等下我就回信给种帅。”
等信使离开,杨华笑着扬了扬手中那封秘信,对众将军说:“这是军中用于传达紧急军令的字验,是封密码信,你们不识得也是正常的。这是唐朝诗人杜甫地一首诗,名字叫春望。你看。这字下是不是有小黑点做了标志。每个做了标志的字代表一项命令。”
“是啊,真是这样啊!”众将军都啧啧称奇。
不过,有人提出疑问了“杨军主,你知道小种将军给我们下了什么命令吗?”
他这话一问,众将军都大觉得头疼。要知道,字验这种秘信一般只有军中高级将领才能读懂,而龙卫军诸将军在两个月前,职位最高的杨华也不过是小小的一个都头。根本没机会接触这种加秘的军令。
北宋战场信息传递有一套简便的密码。根据不同的军令分为四十种。并给他们编上相应的代码数字。比如:一,请弓;二。请粮草二十八,贼固守四十,战小胜。
大将出征的时候,选用一首四十个字不出现重复地五言绝句,规定每一个字代表一种军情。各军主将各留一本存根,这个存根就是解码钥匙。
传递情报时,就在普通书状中根据情报内容写下该诗对应文字。
杨华见大家都傻了眼,笑笑,也不责备他们,顺手将信递给古松“文书一直都是由你负责的,这事就交给你了。”
众人因为不忿古松在屠孔彦舟老巢时的嚣张,见他接下这颗烫手地热山芋,不禁有些幸灾乐祸。
迸松知道自己在龙卫军中不受人待见,也不在意,只说了一声稍待,带着信就出去了。
过不了一壶茶时间,这家伙硬是将这封秘信破译了:“敌有意攻打相州,立即移营,阻敌归路,待我大军至,聚歼顽敌于河北。”恩,原来是这样,明白了。”杨华接过信,又看了一眼,问:“你是怎么弄懂的?”
“禀将军,你忘了杨志这个家伙了。”古松笑道:“他以前就是西军的军官,后来又做了王相公的幕僚,自然明白西军的字验。说起来也有意思,这一套字验他们用了五年了,也不知道换。哄鬼啊,郭葯师的人中有不少都接到过童贯的军令,这信若真落到金人手里,还不一看就明白?”
“这个杨志倒也可以用。”杨华沉吟。
“我那里也缺人。”古松立即反对。
杨华气恼地将信扔到一边:“军队这套通讯系统也太僵化了!算了,不说西军了。现在宗望大军应该已经渡过了黄河,如果走得快。两天之内就能攻到相州城下。敌远来军疲,定欲取相州军粮补给。有小种将军的军令,我也不得不出兵了。现在河北西路,定州,真定还被金人围困。磁州宗泽虽有五千人马,可多是新募之军。还得留一部分守城,能出动的人马也不过两千。至于曹成他们,也只能守守城池,野战不成。看来,要想拖住宗望还得靠我们龙卫军了。”
有仗打总是好地,龙卫军新建,虽然同孔彦舟打过两仗,可对孔贼的战斗力,杨华是很鄙夷地。这样的战斗并不能说明问题。实际上,杨华对自己的士兵能够承受多大的牺牲,是否能够打恶仗。打苦仗没任何认识。
这个世界再没有拿金人试手最好的对象了,军队是打出来的,死出来地。养是养不出强兵地。
而且,依杨华看来,宗望归心似箭,未必有同宋军在河北死磕的战斗决心。最多大家相互打上几仗,然后偃旗息鼓,两下罢斗,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他不在乎龙卫军在这一仗中再死上几百人,在主将看来,重要手头有钱有粮,又朝廷大义,要征兵还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当然,这话也不能明着说。杨华只是淡淡地说:“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国家有难,作为军人。岂有袖手不理的道理?”
“我们拿过朝廷一文钱军饷吗?”赵明堂骨子里的刻薄性子又冒了出来,作为杨华的副手,他敢于说些大家都不敢说地话“依我看,反正朝廷又没给过我们一颗麦子。我们只管回信说,因为接收了大量流民需要安置,军中乏粮,正等在河东征...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