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下来之后,汪伯彦还是有些不放心“相州守得住吗,实在不行,我们去林虑避上一段时间?”
杨华安慰他:“大人放心,金人虽多,要想打进相州来也需花些日子。后面又有朝彤万大军尾随。我等只需要抵抗两天,金人自退。到时候,我等个尾随攻击。说不定能捞些功劳呢!”
“功劳我就不想了,只希望能平安度过这一劫吧。”汪知府一脸苦涩“我就怕相州连两天都扛不住。”
“放心吧,等宗大人的部队来,城防会更坚固的。”汪伯彦反反复复地叹息,杨华大不耐烦,可又不能不应酬,这让他很是头疼。
次日,宗泽来了。
同来的还有五千新兵。看来,他把磁州地士兵都抽掉过来了。同时,宗泽还携带有大量守城器械。看他带来的弩炮和投石车,木材都还是湿的,显然是刚做没几天。
一来相州之后,宗泽立即将皇帝给他地圣旨展示给汪伯彦、杨华和众乡军头领看。圣旨上说,任命宗泽为河北义军都总管,节制河北东西两路所有驻军和乡勇,克日启程。率军救援已被金人围困了三个月的真定。
也就是说,在名义上,他可以全权调动赵州、邢州、磁州、相州、卫州、开德的所有军事力量。
“汪大人,相州的城防就交给我吧。”宗泽笑眯眯地说:“虽说这次圣上命我救援真定。但战场却在相州,若能阻住宗望归路,待朝廷大军至,聚歼敌于黄河与相州之间。真定之围就不解而解了。”
汪伯彦巴不得有人来接收,立即说,那是当然。你是都总管嘛。然后又将杨华介绍给宗泽认识。
杨华忙拜下去:“见过宗大人。”说起来也是他晦气。先有种师中这个上司,现在又加上一个宗泽。婆婆也未免太多了些。
杨华刚才一直在偷看宗泽。宗泽今年已经六十七岁了,看起来干干瘦瘦的,说话的语调也很柔和。若是再白胖一些,还真是一团和气,八面玲珑地模样。
不过,他一见到杨华,眼睛里突然闪过一道精光。伸手一把将杨华扶起,手上的力气不小:“原来是龙卫军的指挥使杨将军啊,我听说你在相州,正要找你呢!”
“宗大人尽管吩咐。”
“听人说,杨将军同宗望交过几次手,切不知道金人的战斗力如何?我若集合相、磁两州的力量,出城野战,可有把握将宗望拦住。”
听宗泽说要出城野战,杨华大吃一惊,这不是去送死吗?
他想了想,斟酌半天,才道:“野战怕是不成,金人可是有骑兵的。若与之野战,他的铁骑一冲,我们只怕挡不住。就算能够挡住,战而胜之,他们骑马一跑,你也没法追。依我看,还是在城中坚守,等种将军,范将军他们来再说。反正宗望要打相州,我们坐在城里等就是了。”
宗泽有些不高兴:“未战先怯,杨将军太持重了。兵书上说,守城不能将兵马全放在城里。还需要在城外战略要点设立营寨,并在适当时机反击。敌人有骑兵,我也带来不少军马。怎么说也得先同他们打上一仗才是,就这么定了,明天我们出城同金人打上一仗。”
“大人说得是。”杨华口中连连称是“不过,我军兵力不足。要不这样,城外就不再派兵了。最多在敌人攻城受挫的时候,我们再派精锐出城反击。那到时候,效果反而会更好些。”
宗泽想了想:“这个办法也不错,就这么办,你也回去组织敢死军。”他一挺瘦小的身躯,目光炯炯地看着众人“各位,可有信心齐歼北奴于相州之下?”
“能!”众人有气无力地回答。
看玩笑,相州所有地守军加民夫也不过两万出头。人家宗望可有六万人马,而且,双方地战斗力相差极大。在没等到种师中、范琼的十万大军到来之前,能自保就算不错了。
一个典型地理想主义者。-这是杨华对宗泽的评价。
回去之后,他刻薄地说“宗大人就是一个文人,不懂军事,完全是乱来。”
“其实,我觉得宗大人不错。”李鹞子喜滋滋地报告杨华一个好消息:“将军,宗大人送来十匹军马,我去看了看,全是上好的河套两驹。现在我的斥候总算可以四条腿跑路了。”
“出手真大方啊。”杨华笑笑:“明天宗大人估计会派兵反击,你准备一下。打反击还得靠你的骑兵,跑得快啊!”“我?”李鹞子指着自己的下巴说:“我的斥候队才十几个人,怎么反击,开玩笑吧。”
“管他呢,也就是装个样子。”
“若被围了怎么办?”
“你是铁鹞子,可以飞回来的。”
不用等到第二天,下午的时候,金人地前锋就已经冲到相州城下,总数两万。统军将领是杨华的老相识郭葯师。
一时间,满城俱惊。
宗泽带着兵马上了城墙,并让人抬了张椅子坐在城楼上,说是若北奴不退,他就不下来。
杨华心中佩服,给卫兵递了个眼色,示意他们保护好宗大人。
四个龙卫军士兵也不废话,直接举着盾牌拦在宗泽面前,还有一个人提着重铠就要往宗泽身上套。
“让开!”宗泽大为愤怒:“你们档住我的视线,让我怎么指挥部队?”
冰葯师算是最了解宋军战法的金军将领,因此,攻城战一开始,他手下的辽兵就显得从容镇定,一板一眼。
不断有金兵,也就是从前的辽兵在城前构筑工事,将一面面栅栏支了起来。并飞快地在对面筑了一个土台。速度快得惊人。
到傍晚的时候,城外的风景已是另外一番模样。看得城上诸人咋舌不已。
宗泽本对击败金军颇具信心,可以看到眼前的情形,他地脸沉了下去。
杨华和上城来联络的朱梦说正说着话,朱梦说代表汪伯彦,主要负责守城器械的准备和物质调配。
正说着,突然听到身边有人喊“那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