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张知府酿成地,夫人让我给你送过来。”
“呵呵,你这个小女子胆子还不小嘛,见了本侯居然敢大声说话,跪下!”杨华冷冷一笑。
“跪下!”骑兵们都同时大喝。
杨志更是害怕,伸手不住拉妹子的裙角。
杨云意委屈得快要掉下眼泪来,她看了看地上地淤泥。牙一咬,就要跪下去。
杨华突然抽出横刀,猛地在杨云意思手肘下一抬,哈哈大笑:“杨志,你妹子颇有胆色,不像你。连老婆都怕。算了,地上脏得很,就免礼吧!”
众人也跟着杨华轰然大笑起来。
杨云意气得直掉眼泪。
杨华:“杨志,今天的事你就不用跟我去,你们兄妹自己团聚吧。”
杨志站依旧跪在烂泥里。赔笑道:“侯爷,末将身为您的亲军侍卫长,绝不离你半步。我河东军没有临阵脱逃士兵,杨志也不能例外。”
杨华呵呵一笑,还刀入鞘,道:“那好,带上你妹妹跟我们一起去,如果她愿意地话你和老梅把酒带上。掺些水进去,平均分给所有将士。”
笑声中,骑兵轰隆而去。
杨志还跪在泥地上。
杨云意气恼地将他从地上扯起来“哥。你怎么这么懦弱,杨华太欺负人了!”
杨志不好意思地一笑:“侯爷脾气不好,你今天的所作所为,换成其他人早被砍了。之所以让你一同去,也是你哥我的面子。”
杨云意更是恼火,一跺脚:“你怎么这样对了,你们现在去做什么?”
杨志道:“也没什么,我们骑兵的任务是警戒,侯爷要杀那三千女真俘虏了。”
“啊!”杨云意大惊,几乎晕倒在地。
十坛美酒掺了水。被勾兑成一百坛。已经完全没有酒味道。可杨华还是郑重其事地将这一百坛河水摆在长案上。
三千女真俘虏已经被押到大坑之前,发觉不对的金人开始騒动了。有的人开始激烈地挣扎。无奈他们的锁骨都被人用长矛刺了一个大洞,二十人一组用绳子穿了。这一挣扎。疼不可忍,发出凄厉的惨叫。
杨华走到长案之前,倒了一碗酒,向一个赤膊的行刑手递去“干了,然后去挑一个!”
“谢侯爷!”那个行刑手一口喝干了酒,往地上一摔,提起大刀朝女真人走去。
那群女真人不住后退,挤成一堆。行刑手嘿嘿冷笑着,从里面揪出一个矮胖的敌人,一刀切断他锁骨里地绳子,一脚踢去,将那人踢的跪倒在地。手一挥,一颗头颅飞上了天空。
看到红艳艳的血飞溅而起,杨云意又大叫起来。
那个行刑手浑身热血地一脚将那颗人头蹄下坑去,转身便走。良久,那具无头尸身这才扑通一声栽倒下去。
一个接一个的行刑手喝干酒,提着刀去俘虏群中寻找目标,酒碗一只只被摔碎在地。
渐渐的,那口大坑被尸体填满,浑浊的积水泛出来,带着人血在地面四下蔓延,整个天地都被这片残酷的红色覆盖。
杨云意突然想起以前在东京时,曾经有一次去买鸡。卖鸡的小贩也是这样从鸡笼中将那些待宰地公鸡一一从中抓出来,然后是麻利的一刀。
眼前的场景是如此的相似,只不过,这一次公鸡换成了女真人。
她浑身一颤,眼前突然发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残酷地杀戮持续了三个时辰,到傍晚才结束。三千女真俘虏就这样从世界上消失,大地上只留下三个不太高的土丘。等到明年春暖花开,土丘上长了草,一切又都恢复原状。
军中凡是同女真有血仇的士卒都参加了行刑队,杀到后来,士兵们手都杀软了,酒已经喝干。
许多人都说,今天喝的酒滋味非常好。
其实,这酒早淡得与河水没任何区别。
回营之后,杨华听杨志说他妹妹还在帐篷里休息,笑了笑,说:“杨志,我那里还有几颗花红,等下你送过去吧。女人。总是见不得血腥的,估计今天晚上会吃不下饭的。”
杨志忙恭身道:“多谢侯爷。”
“去吧,好好照顾你妹子,你老婆那么厉害,估计她也吃过不少苦。”杨华挥挥手。
必群伸手捏了捏上嘴唇那两撇鼠须,道:“将军。连日阴雨,路上烂得紧,骑兵的力量也发挥不出来,是不是把游奕骑都撤回来?”
祈县之战结束的那天,满天乌云终于化做一场淅沥地秋雨。这一下就是三天。据李鹞子说,战马的马蹄都快要沤烂了。路上又泥泞难行,根本没办法追击女真地溃军。
而现在,敌人大概是末日前地疯狂,居然一口气突破了霍邑,杀到了临汾城下,吓得范琼躲在城中不敢出城野战。
必群琢磨,看娄室的行军路线应该是去关中。南下。有拱卫京畿地宋朝大军,北上他已经被合东军吓破了胆,唯一地活路是去陕西。
而从山西去陕西就只有一条路,临汾-洚州--龙门渡口-过黄河。这也是唐朝李渊入关地路线。
如果女真人能够去关中。关中一旦糜烂,河东军就有介入陕西战场的借口。一旦河东军入陕,主公的大事成矣!“
现在若把娄室往绝路上逼,只怕要付出极大代价,而且,河东军也再没机会染指关中。
天下乱不乱同他关群没任何关系。
听关群这么说,杨华郁闷地点了点头,说:“真没想到范琼这么懦弱,连娄室这只被我去掉了爪牙的老虎也收拾不了。”
必群一笑:“老虎再老再弱也是老虎,范琼。绵羊尔!”
“让李鹞撤回来吧。五百骑兵在泥地里打滚,日行二十里。连步兵都比不上。”杨华异常地郁闷“天不绝娄室。奈何!”
他狠狠地伸拳砸了下桌子:“我本想把这支金兵吃光抹净的,哎,就这么让他们走了,真是不甘心。”
必群无视主公的懊恼,对他来说,爱国主义这种东西毫无必要,民族主义也没有任何意义。从春秋战国到现在,进入中国的蛮族不知有多少。最早的西戎,到汉朝的匈奴,然后是物胡十六国,唐朝的突厥。如果不是被汉人打得整体西迁,就是被彻底同化。如果不出意外,也许用不了两百年,女真也会变成彻底的汉人,就像当初地契丹和现在的党项一样。
党项,党项人和汉人还有什么区别吗?
一提起党项,关群突然想起耶律五马,道:“主公五马的事情该如何处理,他们可有两千契丹精锐啊,再留在太原只怕日久生乱。”
杨华这一战死了这么多精锐,心中正自恼火,目光中凶光涌动:“一并屠了!”五马那两千人投降之后,武器已经被收缴,现在若要收拾他们,正是时候。
听杨华这么说,关群吓了一大跳:“主公不可,一味杀人立威只怕不好。将来将军还有同金人大战,据我说知道,东路宗望军中有不少辽人,战斗力都不强。如果将军杀了五马,那些人以后一遇到我军只怕都要拼命。”
杨华点点头“也好,就不杀了。尽快给五马补齐粮草,让他快点去夏国吧。”
“哈哈,主公又错了。”关群大笑。
“我怎么又错了。”杨华有些不耐烦了“关群,有话直说,别说一半留一半。”
必群捏了捏鼠须,道:“将军若把五马给喂饱了,他惦念着主公的好处,,留连于宋、夏边境不走。一旦军中缺粮就向你伸手,你给还是不给。给他,喂了白眼狼,不给吧,五马心一横,反咬我太原一口怎么办。我家以前经常闹耗子,我喂过一只猫。刚开始地时候,我是白米饭管饱。可那瘟生肚子一填饱就只知道躺在地上晒太阳,根本没有抓老鼠的想法。后来我饿了他几天,嘿嘿,这下好了,那畜生逮起老鼠来可卖力了。
五马就是这样一只猫,我们要饿得几天,把他饿急眼了,他自然会拼命去抢党项人。党项只要一乱,就无暇再来打我太原的主意了。
所以,我认为,这次我们送五马离开,只需给他五天的粮草就足够了。救急还不救穷呢,五马应该会很满意的。”
杨华哈哈大笑:“你这个比喻很好,就这么办。老子的粮食也不是凭空来的,凭什么要给契丹人!”
事情的发展果然如关群的预料一样,五马在得了河东军的五天粮食后,等进入西夏国境,立即爆发了极强地战斗力,把一个西夏闹得天翻地覆。
西夏本来有意在宋金两国大战中找机会占点便宜地,现在被五马这么一闹,自顾不暇,也每精力出兵大宋抢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