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前进!”杨再兴大声呐喊:“洛索已授首!”
“洛索死了!”
洛索死了!”
七千多河东军士兵同时咆哮:“北奴,可是来送死的!”
看到洛索被一箭射成烂肉,宗翰冷静下来了。宋军的床子弩的威力他也有所耳闻,宋辽澶渊之战时,辽军先锋,素以勇猛著称的萧达凛就是被一箭射爆了脑袋,这才使得辽军在无奈中接受了宋朝的和平提议。也因为了有了这种邪恶的兵器在,两河地区的宋人才得享百年的和平。
现在洛索已经被射死,前锋军大溃,即便将中军主力全部压上去,也未必能破河东人这个奇怪的长枪方阵。
那么,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宗翰心中有些凄然,没有骑兵,这仗也打不下去了。河东军,奸猾的宋狗,还真是不好对付啊!
看了看敌人整齐推荐的阵型,又看着满世界乱跑乱蹿的女真士兵,宗翰叹息一声。
“大帅,怎么办?”一个浑身是血的将军从前阵跑回来:“前锋军溃散了,敌人马上就要同我中军大阵接触。大帅,快拿出个章程来。”
“娄室他们呢,要不,再等等。”看到河东军的战斗力,宗翰已经有些怀疑娄室是否能顶住河东骑兵的冲击。不过,若娄室能够击败河东骑兵,从背后夹击敌人的步兵方阵,这一仗或许还有扳回的余地。
“大帅,连我西路军主力都顶不住,更别说娄室那支偏师了!”那个部将焦急地说。
“我说,再等等!”宗翰焦躁地说。
这个时候,河东军已经彻底将女真的前锋军打垮,直接杀到宗翰的中军阵前。
到处都是河东军官“向右刺!”的喊声。
依旧是无葯可解的长枪右刺战术,宗翰的中军主力纷纷倒地,阵前如涨潮时的海滩一样,涌起片片红色浪花。
那个部将声音都变了:“大帅,再这么下去,我们中军也会完蛋的。”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伐,宗翰不得不承认自己输了,他实在想不出该用什么法子应敌。做为一个同战争打了一辈子交道的杰出指挥官,他什么样的阵势都遇到过,什么样的仗都打过。只要一看到刀光,一嗅到血腥的味道,神经便会处于高度兴奋状态,脑子也会特别灵光。
可就在这个时候,他感觉自己脑子里一片空白。就这么茫然地站在队伍中,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深重的悲哀从心中升起:难道我宗翰以往的辉煌战绩不过是建立在女真士兵的勇猛和敌人的软弱上面,其实,我不过是一个普通人,根本不是什么狗屁的名将?
一骑斥候惊慌地跑过来,哀号着从马上掉下来“大帅,娄室娄室全军覆没了!”
“什么?”宗翰被惊得快要晕厥过去,他一把抓住那人的辫子把他从地上拖起来:“娄室呢,快说,怎么回事?”
斥候满面泪水:“娄室大军全军覆灭,乌林达泰将军阵亡,娄室被俘后又让杨华活活烧死了!”
“啊!”宗翰悲怆地叫了一声:“天啦,我究竟是怎么了。乌林达泰阵亡、洛索阵亡、娄室阵亡、银术可阵亡、乌林达斜也阵亡,我西路军的精华一朝丧尽了。杨华,你这个畜生,我宗翰前世究竟欠了你什么?”
那个斥候被宗翰扯得头皮都要被撕下来了,他大叫道:“大帅快走,河东军的骑兵已经绕到我军背后了!”
“啊!”宗翰和众将面面相觑,中军被人死死压制,背后有发现河东军的骑兵。西路军彻底完蛋了!
“撤退吧!”宗翰跳上马:“活一个算一个。”话虽如此,但宗翰也知道,在敌人骑兵的追击下,女真人根本活不了几个。
远处,杨华坐在战马上,虚着眼睛看着宗翰的中军大旗,沉默良久。这才叹息一声:“我留捧日军在这里不过是让他们拖延下时间,却没想到赵明堂和杨再兴居然靠着这么一支步兵就将宗翰打得溃不成军。这两个家伙还真是威风八面啊!”李鹞子心有不甘,催促道:“杨侯,可以进攻了。”
杨华还在絮叨:“完颜宗翰,金国第一猛将,就这么败了,他大概很不甘心吧。”
李鹞子终于忍无可忍了“侯爷,你再不下令,我游奕骑连汤都喝不上了!我知道老赵你是亲家,偏心眼也不是你这么偏的?”
杨华意识到骑兵士兵的愤慨,一直以来,骑兵都是最骄傲的一群人,若再让他们当旁观者,只怕这些家伙会暴动的。
他抽出横刀:“杀!”一千骑如烈风吹过。
天黑了下来。
此战,金军阵亡六千,被俘八千,余者四散而逃亡,宗翰仅以身免。
杨华也没有时间去处理俘虏,依旧命令他们脱光衣服自己去逃命。
在这么冷的冬夜,也不知道最后还能活几人。
宗翰军覆灭,通往东京的道路打通了。
当晚,河东军并未驻扎在阳桥镇娄室军老营,而是在稍做休整后连夜赶路,向开封行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