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是我,另外一个叫雷绚臣。”
话落,就见男子手一僵,竟将针往前一插,惹得雷知彦大叫起来。
“你干嘛!这话又不是我说的,戳我干嘛?”
“如果你是开玩笑的话,我会再戳你一下。”雷绚臣冷静地说。
雷知彦拨了拨头发。“谁跟你说玩笑话!你老妈还说要给你娶一门媳妇,让你好好收收心呢。”
“什么?!”
听见雷绚臣惨叫一声,雷知彦有趣地说:“看到你这表情,也不枉我大老远跑这一趟了。”
雷绚臣放下手上的针线,脸色彻底改变。
“你老爸他们怎么猜都猜不到你会躲到这里来吧?”
他们两个此刻身处的位置是在中部郊区的一栋小屋中,一栋被雷绚臣视为躲避的专用小屋,这木屋大约四十坪大小,对于常常来暂停以及把这里当成办公室的雷绚臣来说已经十分足够。
为了躲开家人的唠叨,加上为了实现自己的理想,雷绚臣只好三天两头往这边钻,一方面巩固自创的服装品牌,一方面躲开来自家庭逼他进雷氏企业工作的压力。
过去他母亲一直不断地打听他的“基地”所在,幸好他早有先见之明——所有能进到这栋小屋的人,都是不可能跟母亲有任何联系,或被他下了封口令,是以到现在还没有过家人找上山的事发生。
知道他这个秘密基地的亲人,只有雷知彦一个。
说来好笑,大家都以为雷家第三代的两个候选人会为了总裁之位争得你死我活;而就算不为了大位,也应该会为了权力斗争反目成仇,却没想到他们私下其实非常要好,只是仙乐在台面上做做对立的样子。
严格来说,雷绚臣几乎是不管雷氏的事情,即使进了公司,也只是为了满足母亲的野心罢了。
他心里其实很明白孝顺跟愚孝是不同的。
“不会吧娶妻我倒没什么意见,但那个总裁位置是怎么回事啊?”
“你对娶妻没意见?”雷知彦原本幸灾乐祸的变了下,有些意外。“我以为你会哭天喊地咧。”
“这有什么好哭天喊地的?只要我娶了,过没多久就换你了不是?别忘了你经我大两岁啊,哥!”
他相信知彦的爸爸绝对会非常关心知彦的终身大事,因为知彦从小就没了妈;不过,姑丈可是父代母职的最佳榜样,让知彦从来不曾抱怨过没有母爱。
如果自己被逼着结婚,姑丈肯定会用这个借口要知彦尽快结婚。
“平常没听过你喊一声哥,现在听起来好不真实。”
“哼!”两人拌嘴了好一下子,这才冷静下来正视这个算得上是危机的事情。
雷绚臣愁眉苦脸地看着雷知彦,然后两人同时叹了口气,又同时笑了起来。雷知彦终于忍不住发问。
“为什么你不怕结婚?我以为像你这种崇尚自由的人一定无法忍受有家累。”
雷绚臣似乎不觉得这是个问题。“谁规定结婚之后就不能有自由啊?想成为我雷绚臣的妻子,总要知道她老公是个怎么样的人啊!”雷知彦可不笨,一听就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
“你可真是坏到底了,竟想搞个现代冷宫给人住?”
“我可没邀她进来。”雷绚臣耸耸肩。“其实也不能这么说,只是我真的不可能如‘她’所想的,结了婚就变了一个人。”
“说的也是。”雷知彦笑笑。“都怪外公还搞什么候选人的花样,我看你这几个月难熬了。”
“那老头有说期限到什么时候吗?”因为没去开会,他只得先跟雷知彦商量好细节,好想个方法来反制父母那边的反应。
雷知彦想了一下。
“我记得是半年。”
“干嘛不两个月就好?”
雷绚臣抱怨了一下,皱起眉头。“明天肯定会有接不完的电话。”
雷知彦心知肚明谁会打电话找他,又笑了笑“那你就认真点跟我竞争,别老让舅妈担心。”
“我会走到这地步还不是你害的!”
一想到爷爷为什么会指名要他跟知彦竞争,他就觉得一肚子火。
现在想来,根本就是被设计的。
当初因为知彦这个企划部主任身体不好,临时找代打,刚好那几天他手上没案子,就好心去帮忙,然后不小心地接触了几个企划案,顺带挑出也些财务上的纰漏,情势就演变成天天被电话疲劳轰炸,逼着他进公司工作,甚至还搞出总裁候选人这种无聊事。
事情演变至今,真的只有四个字可以形容现在在心情——后悔莫及。
偏偏爷爷跟母亲根本就是契若金兰,都是不肯放弃的个性。要不是外表一看就知道他们不是父女,他还会以为自家爸爸是被招赘进来的
不过,他母亲确认是爷爷选的,想来应该是一眼就看上晕媳妇跟他臭味相投。
雷绚臣一边想着,重新将手上的线打了个结、剪掉。然后小心地将衣服从雷知彦身上脱下,却粗暴地一掌拍上他胸膛。
“你最后又吃了些什么?六块肌都快统一了,小心肚子跑出来。”
“还真逃不过你的眼呢,最近是吃了不少消夜,也没什么时间去健身对了,这次的秀你打算怎么弄?”
私事说完,话题自然往正事上去,雷知彦关心地问“是说还有满长的时间,大概还有五个月不是?”
因为表弟的这个品牌发表会问题在固定的日子举行,算算时间,应该还很充裕。
雷绚臣回给他一抹自信笑容。
“有我办事,你还担心什么?”
“我有担心的可不是衣服的部分。”雷知彦撇撇嘴。“是想我跟档的模特儿是谁。”
虽然离发表会的时间还很长,但其实有些热门的人选是必须早早就敲定档期的,假使人选到现在还没有决定,的确是有些匆忙。
雷绚臣显然也想到了这件事,但见他脸一沉,却什么话也没说。
“果然还没找到”雷知彦叹息一声,深知表弟的个性,也就不再多说什么。
看了下表,雷知彦知道自己今天是赶不回台北了,索性拿出手提电脑,开始处理公务。
由于手边暂时没有别的工作,雷绚臣一时兴起,突然靠了过去。
“还说不是总裁呢,公司的事不都你在处理?”
“没办法,谁叫我要当‘乖小孩’呢。”语带小小讽刺,希望某个“坏小孩”能够良心发现。
“可怜的孩子。”
状似怜悯地虚情假意一番,雷绚臣重新浏览报表,突然沉了声音问:“这份报表谁给你的?”
“老张。”
老张是公司的元老级员工,做事情认真负责,予人一种忠厚老实的印象。
“注意他最后的动静,另外,盯紧他的户头。”
雷知彦听到他压低了声音,在心里大喊不妙:冷静地细看了一次报表,然后呼出长长一口气,没有说话。
“臣哥,新的模特儿来试镜了!”
“就来了。”
雷绚臣平静回答,跟着便离开了。
雷知彦继续处理公事,大约十分钟后,突然听见雷绚臣的大呼小叫,这才走出那间小办公室。
“怎么了?”
雷知彦先问一旁的助理小陈,转头看到雷绚臣正对着一个美女大吼大叫,满脸的不耐。
“这雷总经理,你也知道的”
在场的只有小陈跟着雷绚臣最久,自然知道了一些有关他们的事,久而久之就习惯这样称呼眼前的这位大人物。
“还是找不到合适的人选?”雷知彦了然地问。
“是啊连卡崔娜都来了,他还是不满意。”
要不是冲着雷绚臣自创的gc品牌在国外也颇具名气,怎么可能请得到这种大咖来试镜!
偏偏
雷知彦听完,马上笔直地走向正在发牢骚的雷绚臣,以及站在一旁、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什么的外国名模。
“嘿!兄弟,连卡崔娜都来了,你还不打算让她当我的搭档?”
卡崔娜可是北美当今最抢手的秀场名模,不光是身材,脸蛋更是上选。雷知彦早听闻过她的名声,于是想说服一脸不满的雷绚臣。
“不。”
简单一个字,就把大家捧在手心的名模给打回,现场莫不一片哗然。
“搞什么!臣哥架子可真大”一旁的窃窃私语因音量未收敛,马上换来一记大白眼。
雷绚臣无奈地说出理由:“外国人的骨架跟我原先设想好的模特儿差异太大。我要的是能够撑起我的衣服、完美展现它特点的人。光是靠名气跟脸蛋有什么用?”
要吸引人气,光一个雷知彦就可以让会场挤爆,实在没必要再多加一个名气虽满分,却不能完美呈现服装风情的模特儿。
一旁陪着卡崔娜来的经纪人一听,脸都绿了,当下怒气冲冲地拉着她离开。
雷知彦叹也口气,说:“不要就不要,干嘛说得那么白?你是真的不打算维持人际和谐了?”
明明时装界就很注重这些,怎么这个表弟连在这行也搞特立独行?
是因为其实他的“经营内容”并不算完全的时装,所以才敢这么嚣张?
雷绚臣一反刚刚的苦脸,笑着。
“其实也不是那个模特儿不好,虽然她无法当主秀,却还可以替整场秀加分。尽管骨架仍是个大问题,不过有些服装版型她应该可以诠释偏偏她那个经纪人太讨人厌了,我不喜欢有人到场子来还跟我谈条件,还摆这么高的姿态。”
“啥?”就为了这理由,把他的福利给牺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