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是在夸奖我吗?呵呵真不敢当。”傅绮玉笑得好开心,没想到她在别人心中那么优秀。
“我说的是御史千金,你高兴什么啊?告诉你,你少打大人的主意,我会帮新婚的夫人好好看住大人的。”周炎说完,恶狠狠的瞪了傅绮玉一眼,转身就走人。
“嗯!笨头,谢谢你这么帮我。”傅绮玉情不自禁的向他道谢。
周炎却立刻转头道:“你胡说什么?谁是笨头!我有名有姓,叫周炎啦!”
***
一大早,傅绮玉便精神饱满的走在公主府的花园中,只要一想到此后她就可以朝夕和她的相公相处,她就十分心喜。
正当她开心不已时,却听见花园中有女人的怒骂声。她往声音的来源望去,瞧见有个看来刁蛮任性的大小姐竟狠狠的掌了一个男人一巴掌,而那男人不是别人,正是她的相公呢,
这还得了,那野丫头胆敢打她相公!而且还是当着她的面打呢!她要是不上前去给那姑娘一点颜色瞧瞧,岂不太委屈她的相公了吗?
“喂!你做什么动手打人?!”傅绮玉一把将她推得四脚朝天。
“绮玉”文少奇有些紧张的将她拉到一旁。
没错,这野丫头不是别人,正是娇贵的泽香公主,她是听到文少奇已经和御史千金成亲的消息,特地跑来兴师问罪的。此时她坐在地上,一脸不可思议的望着博绮玉,毕竟,从她出生至今还没给人碰过一下呢!
“你你是谁?胆敢推我?!”泽香公主十分生气的指着她,连手指都气得发抖。
“我推你!我还踩你咧!”才说着,傅绮玉又高高的举起脚来。
文少奇见状,吓得一把将她拉了回来“别冲动啊!”泽香公主忙不迭的跳了起来,深怕被她一脚踩个正着“你好大的胆子,胆敢推皇室之人,我非要父皇灭你九族,抄你全家!”
“公主,请息怒啊!”文少奇赶忙开口劝阻,有那么严重吗?
“公主?!”傅绮玉惊骇的望着她的相公。
“不行!这女人太过放肆,我饶不了她。想我泽香公主是多么的金枝玉叶,怎可受这平民百姓的侮辱呢?我非要去告诉我父皇!”
“公主,你要怪就怪我好了,与她无关啊!”泽香公主望着文少奇,不由得更加生气“这女人是你什么人,你要如此的维护着她?”
“她是”文少奇望着傅绮玉,只怕一说出实情,傅绮玉的下场会更凄惨。
“她是我们的贵客,泽香,不许你无理取闹!”刘据此时由花园一角走了出来。
“皇兄,你来得正好,我才没无理取闹,这个大胆刁民刚才推了我一把,她对皇室不敬,难道不该处罚吗?”
“谁教你要掌掴少奇,我看不下去嘛!”傅绮玉急忙解释道。
刘据望了文少奇一眼,看见他俊脸上清晰的五掌印,忍不住道:“泽香,你怎可打文大人呢?”
“是他该打,谁教他偷偷背着我和御史千金成亲,枉费我对他的一片真心!”泽香公主说到这里,竟红了眼眶。
“泽香,既然都已成定局,你就别再追究。”
“不行!我要少奇休了他的妻,我不要他和别的女人成亲。刚才我要他回去休妻,他硬是不肯”
“所以,你就打了人家?”刘据猛摇头。
“如果他不肯休妻,我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喂!你太过分了,怎么可以要少奇做这种事?”傅绮玉一听,更为光火,根本顾不得对方是位高贵的公主。
泽香公主转头瞪着博绮玉“大胆刁民,你该不会也是想来跟我抢少奇的吧?刚才你推了我一把,我还没跟你算帐呢!”
“公主,这事就这么算了吧!一切都是微臣的错。”文少奇想息事宁人。
“不行!绝不能这么算了。除非你回去休了你的妻,我就不追究。”泽香公主神气的道。
“少奇,别听她的,我才不怕她呢!”傅绮玉忍不住再次发言。
“你皇兄,你听见了,这大胆刁民”
“好了、好了,别再吵了,大家各退一步。看在皇兄的面子上,你就别再追究了。人家玉女侠生来就好打抱不平,她可是皇兄的贵宾,来帮皇兄调查巫蛊案的,我不许你无理。”刘据说话的语气虽缓和,但也有相当的威严,令泽香公主不得不听从。
此时,旭阳公主走来拉着她道:“走吧!太子和文大人还有要事商谈,你别胡闹了。”
泽香公主指着傅绮玉道:“你这大胆刁民,我是不会这么轻易就算了的!”
刘据摇了摇头,望着文少奇和傅绮玉道:“别理她。少奇,宫里来了些消息,我想找你商量商量。”
“是,太子殿下。”文少奇朝傅绮玉望了一眼后,才随刘据往东院走去。
傅绮玉望着他远去的背影,不知怎的,内心竟涌起一阵不安。此时,身后有人叫她。
“喂!小玉。”周炎就站在她的身后。
“是你啊!笨头。”傅绮玉有些无精打采的道。
“我叫周炎!罢才你也见识到公主的厉害了吧?”
“你是指泽香公主吗?”
“除了她之外还有谁,你不知道大人成天被她逼婚,烦都烦死了,到最后不得不听从我的建议,随便找个人成婚,因为那总比娶到任性刁蛮的公主好啊!”“你说什么?随便找个人成婚?”傅绮玉不敢置信的问。
“是啊!大人被逼到那种绝境,你想想看,要是皇上降旨指婚,那大人往后的日子不是就惨了,所以,他才会匆忙的找个人成亲的。唉!那御史千金其实也很可怜,竟因为这种理由嫁给大人。为了补偿夫人的损失,我决定要帮夫人好好看住大人,不再让别的女人接近。”
“你你胡说!”傅绮玉伤心的道。
“我胡说什么?”周炎奇怪的问,他说的都是事实啊!
“少奇绝不是因为逃避公主的逼婚才成亲的”她不信啦,
“喂!这又不干你的事。我知道你对大人有非分之想,而且,我也发现大人看你的眼神有些不寻常。但我丑话先说在前面,我是不会让你们之间冒出什么火花的。”
“你去死啦!”傅绮玉失去理智的一把就将周炎推到鱼池里。
周炎拍打着水面,溅着水花叫道:“喂我这是招谁惹谁了你这女人”
***
夜深人静,然而,傅绮玉却全然没有睡意,她坐在院落中,仰望天边皎洁的明月,心中一直不敢实信,她的相公之所以娶她竟是别有用心,是为了逃避公主的逼婚?她不想相信这种事。她的相公该是因为喜欢她,才向她提亲的在薄薄的月色之中,她看见一道顺长的身影正往她这里走来,她霍地起身“相公”
月光照亮了来人的脸,那人并不是文少奇,而是刘据。
刘据疑惑的望着她“是你啊!玉女侠。刚才你说什么来着?什么公啊?”
傅绮玉顿时冷汗直冒,她因太想相公而叫错人了“碗公我是说大碗公!呃——今天的月亮圆得像个大碗公”
刘据愣愣的望着她,一会儿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玉女侠,你真是有趣,我从来就没见过像你这样的姑娘。”
傅绮玉赶快陪着笑道:“呵呵是吗”
突然,刘据止住笑,竟然叹起气来。
“太子,你怎么啦?”傅绮玉不由得问。
“我睡不着”刘据一脸忧愁的道。
“睡不着?这事值得叹气吗?我也睡不着啊!”刘据望着她又道:“自从我当上了太子之后,夜晚便再也无法好好的睡觉了。”
“为什么?当上太子不是应该欢天喜地的吗?”
刘据顿了顿才又道:“你不明白的我每天都活在忧惧之中,怕小人暗算、怕其他皇子争宠,又怕父皇不信任我只要夜幕低垂,我就会惊慌,深怕又有人要来暗杀我,这个太子的位置我坐得十分不安稳啊!”傅绮玉望着他,忍不住同情的道:“你怎么这么可怜啊?”
刘据有些吃惊的望着她“我我可怜?”
“是啊!一个连觉都睡不好的人,岂不可怜?”
刘据被她这句话深深的震撼着,是啊!他是可怜,但从来没有一个人敢当着他的面说出这个事实。“玉女侠你了解我心中的苦吗?”
“是啊!以前我和我师父总是餐风露宿,只要一到冬天的夜晚,我们师徒两人总得抱在一起取暖才能睡觉,但总是冻得睡不着,深怕一睡着就要冻死了。”
刘据感同身受的直点头:“是啊!我也时常担心自己要是一睡着,隔日就会成了一具死尸,再也醒不来了。”
“太子,有少奇和我在,你不用害怕,我们一定会誓死保护你的安全,你安心去睡吧!”
望着傅绮玉那张诚挚的脸,月光洒在她皎洁的脸上,令她有种柔和的美感,望着她,不知怎的,心头竟有一种安适的感觉。
他微笑道:“听你这话,我仿佛突然平静下来,那种不安的感觉也渐淡去,现在有点睡意了。”
傅绮玉忙推他道:“那你还不快去睡,去吧!”
刘据回头望了她一眼“那我去睡了,你”“我一会儿也要睡了,你比较累,你先去睡吧!”
刘据又笑了起来,今天他的笑容特别多,他已经许久都笑不出来,是这位姑娘令他放松了心情,真是神奇。他喜欢这种感觉,踏着月色,他知道今夜他可以安心的睡上一觉。
傅绮玉见太子走远了,才转身准备回房,可一转身,她竟吓了老大一跳,在一棵梧桐树的背后,竟有道颀长的身影倚着树,双手抱胸的立在那儿。
顿时,傅绮玉只觉得心跳加速,那好看的侧面她是不会再认错的,那人正是她的相公啊!
“你还没睡啊?”
文少奇望着明月道:“今夜的月色太美,我睡不着”
傅绮玉也仰望着明月“是啊!我也是因为月色太美而睡不着,想不到我们心有灵犀呢!”
文少奇转头望进她的眼“其实我是因为你来了,所以才睡不着的。”
傅绮玉一听,心脏又忍不住扑通扑通的直跳,相公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文少奇又道:“刚才,你和太子的对话我都听见了。”
“哦”什么对话?傅绮玉现在心中只有满满的文少奇,刚才她和太子到底说了什么,她好像都想不起来了。
“太子从没在人前表达过他的恐惧。”文少奇静静的说。
“是吗?”谁理他啊!暗绮玉仍傻傻的笑看着文少奇。
“可是他却和素昧平生的你说了。”
傅绮玉一听,不由得收起了笑容,愣愣的望着他,他在说什么啊?
“太子今晚的笑容,也特别的多”
“相公你怎么了?为什么同我说这些话?是不是你对我有什么误会?”傅绮玉不由得担心起来。
“太子对你,似乎有些不同”
“别再说了你呢!鲍主也对你非常的不同啊!鲍主喜欢你,这事众人皆知,可你也不能因为要逃避公主的逼婚,就随便找个人成亲啊!”傅绮玉终于忍不住的稍稍抱怨一下。
“我随便找个人成亲?这事你是听谁说的?”
“我我听唉!不管是谁说的,总之,我就是听说了,你告诉我这是不是真的?”傅绮玉直视着他问。
“这”文少奇顿了顿。
豆大的泪滴顿时自傅绮玉的眼眶掉下来“告诉我这不是真的,就算是谎言也好。”
文少奇望着她泪流满面的脸,顿时内心一阵疼惜,他伸手拭着她脸上的泪滴“绮玉,我不会说谎,但时间会改变一个人的心境,你懂吗?”
“时间会改变一个人的心境?我不懂”他干嘛讲那么深奥的话?
“现在不懂,以后便会懂。总之你我已经拜堂成亲,你就是我的娘子,我不会亏待你的。”
文少奇的这句话,给了傅绮玉莫大的鼓励与欢心。纵然他不是因为爱上她才娶她为妻的,又或许他真的是因为怕公主逼婚才娶她为妻,但这些她都不想去在乎了。
她只要能待在他的身边就好,谁教她如此喜爱他呢?“那相公可有一点点喜欢我?”
在昏暗不明的月光下,傅绮玉并没有听见她相公的回答,只感觉到他温柔缠绵的吻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