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可以获得自由顺利脱身,孰料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坏了她的计划。
趁着聂齐桓与潘芭杜的单老板情商送货事宜,始终闷不吭声的维琴萨仔仔细细的把他打量了几回。
辨矩的发型,前额的发恣意散落,他的鼻十分英挺,一如他的眉,棱型饱满的唇总在嘴角处扬着自信,他的眼像宝石般明亮璀璨,却没有宝石凿刻的锐利冷硬,看人的时候,带着柔情暖意
唔,柔情暖意!
她心陡然一沉,为那个意外的形容,还有他此刻的目光。
他正瞧着她,用她判读的柔情暖意字眼点缀他的目光。
维琴萨没有回避,只是把眼中的焦距调远,刻意忽略他的注视,现在她是个瞎子,一举一动都要像个瞎子,这男人不像欧家人那么的粗心蒙昧,他太机伶了,像是永远等在后头的黄雀,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得到他想要的胜利。
聂齐桓快步走来,对着麻脸小女仆问:“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力云珊,小姐都叫我珊珊。”她无辜的抓紧维琴萨的轮椅,露出害怕被甩下的模样。
“好,珊珊,待会麻烦你帮我把轮椅收起来。”话落,他拦腰将轮椅上的维琴萨抱起来。
“你在做什么?”错愕的她将手抵在他胸口,隔开两人的靠近。
他身上有股味道,是古龙水,不浓呛,是极为特别的淡清调味道,好像从前她也曾经嗅过,凉冽清淡,舒服的像蔚蓝海洋,又沉稳的像森林里的苍郁林木。
“我们要回家了,而你该上车了。”简单说明,他轻轻松松的抱着她,将她安置在车子的前座,拉过安全带扣好。
一旁的力云珊飞快的把轮椅收好,死拖活拖的连人带椅爬进后座,她真的很怕被甩下。
聂齐桓看着这个小女仆的慌张举动,只有满腹的莞尔。
坐上驾驶座,他稳稳的将车子驶离潘芭杜,准备穿越菲尔树林,接上维吉尼亚公路。
单可薇手持绣扇,看着车子远去,心里尽是好奇与玩味,潘芭杜的客人万万种,就数今天这几个最神奇。
“咦,刚刚那个是不是新锐建筑师--聂齐桓?”派翠西亚惊讶的嚷嚷。
“可能是吧!”她不置可否。
“啊!我竟然错过跟他认识的机会,天杀的!老板,为什么欧家那个瞎眼新娘会上他的车?他们是什么关系?”派翠西亚揪着衣襟,一副扼腕的心痛模样。
“现在应该算是夫妻吧,我想。”单可薇忽地扫来凌厉的一眼“我说派翠西亚,不是叫你带单玺去命案现场挑家具吗?为什么你人还在这里?”
“我去啦,结果被训了一顿,然后被扫地出门。”不过她倒是一副乐得轻松的模样。
“谁敢训你?单玺人呢?”单可薇上了游园车,正要巡视其它离宫的营业状况。
派翠西亚跟着上车“还说呢,我才跨进门坎,马上就被威风凛凛的汤大警官刮了一顿,责怪我怎么可以带个未成年的小孩上凶杀现场抢生意,喝,孩子的娘都不在乎了,关我屁事!”她喳呼着不满。
“你不挺牙尖嘴利的,也会说不过他吗?”单可薇纯熟的操控着游园车,嘴角挂着冷笑。
“他有枪,我不过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一个月不过就领那些死薪水,干么跟自己的性命过意不去。”派翠西亚又是那副要钱的嘴脸。
“所以现在单玺人呢?”单可薇睐她一眼。
“单玺跟汤警官在一起,他说,叫你亲自去接单玺回来。老板你完了你,汤大警官一定会把你训得狗血淋头,他说,如果你不能当个适任的母亲,他要报请专业的人士介入,安排单玺到寄养家庭去。”
游园车一个紧急煞车,单可薇脸色铁青的别过头来“他真这样说,那个死男人真的这样说!”
“是呀,穷凶恶极的,只差没把枪抵在我太阳穴上。”派翠西亚猛点头。
“可恶,我单可薇的女儿几时轮得到他这么安排,我非宰了他不可。”游园车猛然一个大逆转,颠得派翠西亚差点飞出车外。
还来不及停妥,单可薇就冲动的跳下车,迅速的坐上她停靠一旁的跑车,方向盘一转,随即消失在派翠西亚的视线范围,历时不过三十秒。
“哇,好剽悍的老板喔!”派翠西亚瞠目结舌的看着车后刮起的尘烟。
这厢,聂齐桓的车上,静悄悄的吊诡,力云珊拚命的摩挲着双手,不知如何是好,谁叫小姐都不吭声。
“家里还有什么人?”聂齐桓问。
“没有人。”维琴萨孤傲的答。
“医生有没有说过你的伤势如何?”
“不知道。”
“发生意外之前,你做什么工作?”他不以为忤,继续又问。
她别过头,唇边荡漾一抹冷笑“你不觉得现在才问我的来历,根本是为时已晚。”
“是吗?我倒不觉得,我觉得现在问,时间点恰好,因为我们从现在起才开始要有关系,以前我们互不相识,没有询问的必要。”他瞥了她一眼“对了,我叫聂、齐、桓。”
他将自己的名字说得缓慢又清楚,好像在巴望着她会想起些什么,然而真叫人失望,她只是冷漠的别过头去。
“你可以先休息一下,到了我会叫醒你的。”
她没有异议,偏过头,眼睛一闭,就陷入自己的冥想空间里。
聂?他也姓聂!聂姓人口不多,然而为什么她所遇过的姓聂的男人,总是那么的离经叛道,叫人摸不着头绪,难不成名字里长三个耳朵的男人都特别怪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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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莫一个小时,聂齐桓的车子沿着车道驶入新居的车库。
现在的她是失去视力的人,维琴萨只能淡漠的望着眼前的一切。
那是一栋形体简单的两层楼方正建筑,左手边的不远处同样耸立一栋同款风格的建筑。
灰白的墙面,右手边则设计了两面突出的几何图形墙面,透出一股简单却现代的安藤式建筑味道。
百余坪的建地,建筑物却仅仅八十坪,剩下的全留给绿地跟蓝天。
为什么?维琴萨对这样的设计感到疑惑,但是她不能问,因为瞎子是看不到这些的。
越过车头来到驾驶座旁的位置,聂齐桓打开车门将她抱了出来。
“把我的轮椅拿来,我自己坐轮椅。”她又把手抵在他胸口,意图隔开彼此。
她不喜欢跟他靠得这么近,他的体温会叫人温暖得想放松,而放松却是对现在的她极为不适当的。
“不用。”他阻止了力云珊,转而对她说:“何苦折腾你的小女仆,你在室外坐轮椅,不过几步路就可以进到屋里,届时她又得辛苦的帮你擦拭轮椅沾染上的泥尘。”
维琴萨哑口无言,因为他的话是对的。
“聂先生,为什么要多那面墙?而且右手边的两道墙为什么跟左手边的墙不一样大小?”毫无心眼的力云珊把维琴萨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
“为了阻挡强光直接照射,另外拉开墙与墙之间的距离,中间的空隙产生阴影,辅以落地窗的搭配,间接的作为引导室外的光线。”
他说话的热气拂上维琴萨的耳,彷佛这话是说给她听的。
“原来是这样,聂先生,你聘请的建筑师好厉害喔!”似懂非懂的力云珊发出赞叹的光芒。
“是吗?你的称证让我对自己的建筑更添信心。”
“啥,这房子是聂先生自己设计的?”她钦崇的瞪大眼睛。
“对,我是个建筑师。”
他腾出一只手按着门口的密码锁,三人这才得以顺利进入屋内,从入口玄关沿着阳光倾洒一地的通道来到客厅。
“聂先生,隔壁的那栋房子也是你设计的吗?”
“嗯,隔壁住的是我弟弟,他叫闲琛,现在在一家证券公司工作,平常他都会在我这里搭伙吃饭。”聂齐桓明着回答力云珊的问题,也间接的告诉维琴萨他简单的私人背景。
“小姐,聂先生的屋子好大好宽敞,有一屋子充足的阳光,可是却一点也不觉得热,不像欧家的豪宅,不是乌漆抹黑的不见天日,就是阳光炽热得像在烤小鸟。”力云珊像个孩子似的天真的说着她的感受。
他将维琴萨安置在舒适的沙发上“我还有一些琐事要处理,你们自便吧,因为床还没有送来,如果觉得困了,就委屈在沙发上小憩一下,如果闷,可以到后方庭院去,冰箱里有食物,欢迎自行取用。”他转身看力云珊“珊珊,小姐你来照顾,今天晚上麻烦你准备四人晚餐。”
“是,聂先生。”
交代完后,他依着通道定去,直至消失,这偌大的屋子就只有维琴萨跟力云珊两人。
“小姐,你想不想去庭院?”
“你去吧,我有些困。”
“喔,那有什么事情,小姐喊我一声。”
“我会。”
力云珊像个童心未泯的孩子,好奇的往屋后去,维琴萨则暂时得到放松,不必再扮演着行动不便的瞎子,可以放肆的窥看。
她看着周遭环境,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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