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身材娇小的男不,应该说是女人也不对总之就是个人啦!被龙非拎到水姚面前。
水姚看着那张老早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脸。
“小六子?”龙非说,这是她妹妹?但水流是女人,而小六子不是男人吗?
一个男、一个女,怎么可能是同一个人?
“对!小六子就是九年多前我在美东海域捞起来的人。原名水流,以前我们都叫他小流,不过你知道的,我身边从不用女性属下,我不是看不起女人的能力,只是男女毕竟有别,像做我这种工作的,随时都有生命危险,我不希望小流这样的孩子接触我的工作太深,所以等他身体一好,我马上就想赶他走。但是,不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他就是要跟着我混,一哭二闹三上吊,弄得我头疼极了,最后让老周用绳子把人一捆,送进一家寄宿学校,还帮他缴了三年的学费才算了事。可我怎么也没想到,他一满十八岁,又出现在我面前,而且,这回他变性成了个男孩,我再没有理由可以赶走他,而结果就是你看到的,他变成了我的一个手下。原本的绰号小流,也在不知不觉间被喊成小六子。”龙非简单地将过去的事说了一遍。
水姚只觉得一道雷从天空劈下来。
她的妹妹她找了快十年的妹妹居然变成一个男人!难怪她不管怎么找也找不到,谁会相信一个漂漂亮亮的小女孩,最终竟成了个瘦弱的小男人?
水姚不晓得她还能做些什么,或说些什么?她的脑袋乱哄哄的。
“天啊!”她只能捧着头喊。“怎么可能有这种事?”
“我有证据。”龙非递给她一份dna化验报告。“在礁岛上,当我发现小六子可能就是你要找的妹妹时,我拿了你一根头发,回台湾后,又拔了小六子的头发让老周送去化验。事实证明,你们确实有血缘关系;再综合你二人对当年事件的描述。我相信你们应该是姐姐妹才是。”要叫一个男人做妹妹,龙非的舌头都要打结了。
倒是小六子,在龙非的手掌下尴尬地笑着。“别这样嘛,其实不管是当男人运是女人,不都一样是人?起码我还活着,不是吗?”
“你还敢说?”龙非瞪了他一眼。“我临去英国前是怎么交代你的,我要你跟水姚相认。并且把你的性别变回来。你都把我的话当耳边风了?”
“可是我一变回女人,你又要赶我走了。而且我当了这么多年的男人,也当得很习惯了,我不想再做回女人嘛!”小六子抗议道。
水姚虚弱的声音软软地响起。“为什么?小流,为什么你非变成男人待在龙非身边不可?”
“非哥很厉害啊!我从来没有见过像他这样了不起的人,我想跟着他混,想成为像他这样伟大的人,我要加入天使龙非的麾下,成为他组织的一员嘛!”小六子极力赞美着龙非。
那些话连龙非听了都要脸红。
“可是”水姚还是不敢相信。“变性呢!这可不是化妆、易容那么简单,是彻底抛弃天生的性别,完全变成另外一种人来生活,你怎么能说得如此简单?而且,医生要帮一个人进行变性手术不是要经过一连串的心理咨询,确定当事者确实想变性,才能给人动手术,你又怎么能说变就变?”
“大姐说的是那些笨蛋心理医生啊?他们很好耍啊!随便发几个誓,流几滴眼泪就什么事都答应我了。那有什么困难的?”小六子好得意。
水姚这才完全相信小六子就是自己失踪多年的妹妹不,现在要叫弟弟了。
小六子跟她根本同一个德行,使好、耍诈、拿发誓当饭吃。
呜水姚生平头一回反省自己的品行是不是太差了?所以从小在她照顾下长大的水流才会变成这副德行。
“唉呀,大姐。”虽然是近十年没见的姐姐,但毕竟血浓于水,见水姚这样难过,小六子还是忍不住安慰她。“其实当男人很快活的,最起码没有女人每个月一次的麻烦。而且跟着非哥混又有前途,你跟着非哥这么久,应该也发现了,他的势力有多庞大,这样的能力不就是我们拚死拚活从家乡逃出来,想要去美国寻找的吗?虽然我们的偷渡旅程失败了,但最终还是找到我们想要的东西,这不就好了?至于其他的唉呀,世事无完美,你又何必想那么多?”
“重点是,你变成这样,我们怎么回去看妈?”她愧对母亲、愧对祖先、愧对天下间所有的一切。
“咦?大姐不知道吗?早在我们离开第三年,老妈就死了。”小六子说。
“你回去看过了?”因为没有正式身分的关系,水姚一直未曾踏入家乡一步。
“九年前非哥就带我回去探过了,本来还想把老妈接出来,不过老妈不要,原来她在美东海难发生后就以为我们死了,想想自己一个人孤孤单单,就接受了街口那孤老头的求婚你记得不,我们偷渡的人头费有一半就是向他借的,那时我们还在想,一个普通邻居怎么肯借这么大笔钱给我们,原来他早就喜欢上老妈,所以老妈一开口借钱,他当然二话不说就给喽!后来老妈为了我们两个伤心不已,孤老头就近安慰她,然后感动了老妈,后来就结婚啦!”因为那位邻居一直没结婚,为人又有些孤僻。所以水姚和小六子以前都叫他孤老头,反而不记得他的姓名了。
水姚瞪圆了眼,聊起了童年,她也想起那个小时候常常送糖给她吃的男人,他“有没有搞错,孤老头比老妈大了整整三十岁耶!”
“唉呀,有什么关系,他们开心就好喽!而且我瞧孤老头挺疼老妈的,那也没什么不好啊!”水姚觉得头好晕,她想象的一切、她原本认定的东西全变了,那感觉就好像脚下的地变成了天,而头上的天变成了地。
“然后你就离开了,让老妈他们在家乡过活?”
“不然呢?我不想杵在他们之间当电灯泡。”
“家乡的生活很难熬的”
“所以我求非哥帮忙在那附近弄了个分部,以便就近保护老妈啊!”说到这点,小六子就很得意。“而非哥也不愧是世上难得重情重义的好人,他答应了我的要求。所以我才会这么佩服非哥嘛!况且这也是大姐教我的啊,大树底下好遮荫。有非哥罩着,这天底下我还怕什么?大姐,之前你凑巧被非哥救下时不也一样吗?又患病、又摔楼的,别跟我说你是不小心的,你那几招我都用过。”
小六子一路说,龙非一路叹息不绝,还别有深意地瞥了水姚好几眼。看来这对“姐弟”真是他命里魔星。
“啊!”忍不住在心里尖叫几声。天晓得当年他被缠得有多痛苦,那根本是比凌迟、比剥皮更恐怖的苦刑。
倒是水姚红了红脸,忍不住对龙非产生些许同情心,看来这小六子的缠功与她是同出一脉。
听国际刑警的同伴说过,她要发狠想缠一个人,那根本是比经历满清十大酷刑更加痛苦的事,难为龙非能一路熬下来。
她也有些佩服他了,想想以后还是少欺负他一些好了。
那边,水姚和龙非不停交换着各式或喜或瞋或哀怨的暧昧眼神。
这边,小六子则继续喷着口水。“之后我又回去看了几次,有非哥的照顾,老妈的生活确实改善了不少,她还怀了孤老头的孩子呢!不过老妈年纪毕竟也大了,没熬过生产那一关,就这么去了。但我们多了一个弟弟,现在由孤老头照料着。我跟他说了,大家毕竟亲戚一场,有什么困难尽管说,我一定求非哥帮他解决,不过他想亲自照顾孩子。那总是老妈留给他最后的一点纪念,他舍不得把孩子送走。只说等孩子大一些,若孩子有意看看外头的世界,再请我们去接他出来。”
水姚想,小六子所谓的“求”一定很可怕,否则龙非不会一脸如丧考妣的样子。
不过龙非为他们家做了这么多事,她还是很感激的。
“谢谢你,龙非,我欠你一份情。”
“不客气。”上帝明鉴,龙非在做那些事时,心里是秉着摆脱噩梦的念头去做的,他实在没脸接受水姚的道谢。“而且,若非那个分部,我们现在还在大西洋找亚特兰提斯的都城呢!”
想想,他一时好心捞起小六子,又受他之托在埃及设分部,起初只是为了哄小孩,想不到九年后却因此而救了自己一命。所以说,冥冥中一切自有定数。
“虽然你说得轻松,不过我能够了解你的感觉,真的。”才短短一个小时的攀谈,水姚已深切认识了这位弟弟的恐怖,龙非拿他没辙也是正常的事。
但是
“小六子,你真决定以一个男人的身分过一生?你难道不想交男朋友、谈恋爱、结婚生子?”水姚问。
“男朋友我有啊!”水姚昏倒。“你你有男朋友”那岂非成了同性恋?但这样算吗?
“就是帮我做手术那个医生嘛!他好贼,说什么术后还要观察,要我每星期回诊一次,本来是不想理他啦!不过他缠人好可怕,一天百通电话连环叩,我只好乖乖回诊,结果他太厉害了,搞了半年,终于被他发现我做手术的目的。后来他就威胁我跟他交往,不然要向上头报备,不让我更换身分证明,唉呀,那个人缠起人来简直比麦芽糖更黏,我让他搞得实在没办法,就只好答应跟他交往喽!”所以小六子才能从身体、到所有的身分证明文件都变成男性,让龙非捉不到把柄赶他走。“算一算,我们交往也有两年了吧!”
“他完全不介意你的性别?现在你们可同样是男男性耶!”水姚连话都说不全了。
“他说无所谓。男人、女人不都一样是人,只要我是我,他就喜欢。那我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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