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间没事做,只会追着姑娘家跑吗?
她觉得紫君未踏实多了。
而她心里头惦着的那个人,现下就躺在她的大腿上,呼噜噜的睡着呢。
“奇怪,不是已经不痛了吗?”伸个懒腰,她娇小的胸部传来今天不知道第几次的刺痛感。其实不只胸部,昨儿个,小肮就隐隐作痛了好久,她一直忽略它,以为是吃坏肚子,不料,方才神经一牵扯,两个地方互相呼应似的绞了起来。
她把紫君未的头颅搬开,踉跄着站起来。长大也有不好的地方,就是被迫非要穿裙子不可,这玩意绊手绊脚不说,一个不小心就会摔得她眼冒金星,不知道是谁发明这东西的。啧!
她想去喝水。
不舒服的这两天很容易肚子饿,明明午膳才过没多久啊。
走了两步路,小肮的沉重感突然一轻,有股暖稠的液体淌湿她的底裤,随着大腿内侧滑落下来。
那奇异的不快使她掀起长裙,赫然见着一条血痕正迟缓的沿着她的小腿肚滴落草丛。
“怎么回事?”兔兔一起身,紫君未就醒了,看着她发呆,他出声问道。
她楞了下,大眼中一片茫然“我也不知道。”
她真的不知道,从来没人教她这些。
好半晌后,完颜芙蓉被紧急的招来。
紫君未被赶出门,关在外头干着急。
“怎么有人笨成这样,你娘是怎么教你的,连初潮都不知道,蠢!”完颜芙蓉对自己被十二万火急的招来臭着张脸。
亏她还精心打扮过,怎料,她要面对的居然是这个把她从成都美女宝座踢下来的小妖女。
“我没娘。”兔兔小声回嘴。
这个像母夜叉的女孩很凶,见到她总没好脸色。
完颜芙蓉闻言呼吸一窒,朝兔兔头上一敲。
“笨蛋!”
“痛!”她每次打人都很用力,一点情面不留。她究竟哪里得罪她了?
“我看见你这张脸就有气,你耳朵给我竖起来,听清楚,要是漏掉一个字,没照本小姐的意思做,下回痛死我也不来了。”有求于她,哼,瞧她一副脸色发白的可怜样去你的!完颜芙蓉,你心软个什么劲,这女人可是你情场上的头号敌人呢。
抱着棉被,兔兔只有点头的份。
“你就不会吼几声啊,这么的善良,改天卖了你!”她就是看这只兔子不顺眼。
“我没力气。”她是不是脑筋不大好,谁喜欢被吼啊,那要花力气的,目前,兔兔最缺乏的就是力气。
完颜芙蓉无奈的摆摆手“算了,每次跟你说话害我回去头都要疼。”白痴。
兔兔蠕动了下唇,放弃为自己辩白的机会。
“我告诉你,葵水是每个女孩都会有的,你今天第一次来的叫初潮,赶明个让厨房的嬷嬷给你熬碗温经汤喝,记得啊,冰的东西绝对不许碰,绝对不许喔。”给她“使”吧,她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耶,竟然要她讲解这些难以启口的东西
“谢谢。”
“谁稀罕你谢!”从出现后就用鼻孔敌视兔兔的完颜芙蓉一阵风走似的人了。
兔兔只脑凄笑。当女人,真的不大方便。
门外,杵着脸色不定的紫君未。
“我先警告你喔,你要开口问一句屋里头那只兔子的情形,我就再也不来了,以后呼天抢地都别来找我。”完颜芙逸受够刺激,不需要紫君未再多一脚。
他们两人你侬我侬,她算什么?
紫君未本来就不打算多此一问,既然她都这么说了,他也从善如流,侧身进屋里头去,留下没讨到好的她。
寒风凄凄,她拳头痒,非要找个人练沙包不可
这时待在家练剑读书的完颜宏亮突然全身一阵鸡皮疙瘩。怎么会有大祸临头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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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些了吗?”紫君未来到床边,要见到这么温驯的兔子不大容易呢。
“好糗。”
“为这种事害羞啊,傻瓜蛋。”
兔兔双颊匀上粉红,不知道该怎样才能自然的面对他。
“你别来,离我远一点好,芙蓉说癸水很脏,不能让男人碰的。”
“完颜大娘就教她这些不正确的知识,要不是我不方便,哪用得着她。”要是让那个完颜芙蓉多来几趟,肯定会把他的小兔儿教成思想古板迂腐的女人。
以后还是让她少来。
“你的表情怪怪的。”也许是亲近的时间多了,紫君未脸上的任何细微表情都逃不过她的眼。
“没事。兔兔,你忘记太韶厅上的那座人体铜人了吗?”
“没忘啊。”
“嗯,那是以男子当示范的假人,下回我应该考虑用具女体。”他想到什么似的沉吟,一想到发明的事,他就有些分神。
“那座铜人很有趣。”她记得紫君未曾经很热心的告诉她人体的经脉穴道,当时虽然记不住那么多,印象却依稀存在。
“人分男女,身体上的每个器官都有它必须的功能,女子来潮是为了将来怀孕做准备,这也表示你长大了,有资格当娘了。”
“原来是这样,我以为我快死了。”松了气,紧绷的情绪得到舒缓,她往后躺,这才真正觉得累了。
“我呢,预计要活到一百八十岁,我没死,谁都不许比我先走。”逗着她,紫君未亲亲她的鼻子。
“谁要活那么老。”
“跟我一起啊。”
嗯,这提议似乎不错。
“我累。”兔兔打了个哈欠,揉眼。
“我陪你。”
“要抱。”
紫君未滑进软被里,揽住让他欢快也让他掉头发的小兔子。
“乖乖睡,紫君未都在这。”
这一辈子他都不打算放手。
“喜欢你。”她口齿不清的呢喃。
吻了吻她的额头。
“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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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的风带着腥膻,吹过一阵又一阵。
东楼的小跨院亮着一盏鲸鱼灯,门窗紧锁,兔兔睡得熟。
由于兔兔睡觉一定要抱人的习惯,紫君未只能把处理公务的时间挪到半夜,趁着她沉眠,才悄悄起身,天将亮快破晓时又回来,一天过一天,兔兔也没发觉自己身边的人曾经失踪过。
敲过二更,紫君未如同往常挑灯夜战去了,房间里就剩下甜甜睡去的兔兔。
窗纸不知被什么熨湿慢慢破了个洞,似有还无的迷烟渗透进来,跟烛火交融,发出轻微的啵啵声。
一根细铁橇翻了交叠的门闩,一双着黑靴的脚鬼鬼祟祟的走了进来。
床上的人儿依然沉睡,来人一身劲装,接近床边。
他的眼光一接触兔兔甜睡的脸,马上闪过惊艳的神色,粗糙的手指探向她光洁无瑕的脸蛋,仿佛摸不够,轻翻过指背贪婪的碰了又碰。
黑暗是他最好的掩饰,若隐若现的半张睑又瞧了兔兔半晌,迅雷不及掩耳的扯开锦被,晦暗里,她玲珑的曲线,露出大半藕腿的肌肤让他下巴的喉结咕噜咕噜作响,咽下的是加速的血液,还有怦然心跳的色心。
小心地扛起中了迷香的兔兔,他落地无声的窜出门,迅速消失在茫茫的夜雾中。
夜行者趁着守卫交班的间缝时间快速爬上围墙的大树,墙外头一辆无罩顶的马车早就等在那里了。
他跃下高墙,快速的跳上车,轻喝车夫
“走!”
长鞭打上马匹的臀,车轮转过黄泥,疾驶向北。
“我的心肝宝贝儿,爹爹终于夺回你了,你乖乖的睡,等醒时,我们就到家了唷。”拉下面罩,一缕星白的发露出,赫然是垂垂老矣的镇守山。
马车绕过成都大街,转入官道,在浓雾中绕了又绕,不知过了多久,来到一处民宅。
一幢表面无奇,里头却是金碧辉煌的豪宅。
镇守山亲手把兔兔送进一间气派的房间,守着宫灯傻傻的看着她那张跟他爱妃一模一样,甚至更胜一筹的如花容貌。
那眼神,诡异得让人打从心底发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