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坐在王爷身边的公子。
“她是平西王府的郡主。”
郡主?那不是王爷未过门的妻子,一听到这话,王忠向步影见过礼之后才开日“西疆告急,圣上正在考虑出征主帅,丞相和朝臣似乎都一致同意由您担任征西主帅。”
聿飒一听到这样的消息,不觉心一沉,他沉声道:“知道了,我马上入宫面圣。”没想到前几天才卜的卦,今天就应验了一件,再来呢?另一件是否也要实现了?“王忠,我入宫面圣,你护送郡主回平西王府。”
“不!我要跟你进宫!她扁着嘴。不要!她不要聿大哥西征,从前她总觉得征战沙场也没啥大不了,可是可是现在,她却对战争感到害怕,因为,她害怕因此而失去聿大哥,她怕!
“步影,此次面圣是有关出征事宜,女子不宜在场。”他半哄着她,乖,随王忠回去,面圣结束后,若时间尚早,我会再到平西王府找你。”聿飒的眼神是坚持而认真的。
“好吧!”她可怜兮兮地说“要来哦!结果无论如何,都要来哦!”“我答应你。”
目送着聿飒离去,步影不知为什么,一股不祥的预兆束缚在生胸口,挥之不去。
“郡主,回王府了。”
“嗯。”聿王府的花厅内一片肃寂,下人们静静地守候在一旁。
“飒儿--”聿王妃一想到儿子里即将披袍上沙场,心情又是低落又是伤心。她知道为国杀敌、效忠皇宫乃聿家之光,可在以身为一个母亲的角度来看。儿子征战沙场、未来生死未卜,这是多么教人挂怀?
“明天就要出城了为什么不去与那主话别?”
“那会使郡主更加伤心而已,如此见了,徒增伤感。他心中何尝不想见她?可是
“你这孩子就是这样,打从昨天回来就避着人家不见面。”她叹了口气“有时候,我真不明白你。”
因为爱她,所以他不忍再多增加她的痛苦。
“平西王和王妃一直希望利用这一两天的时间,先用简单的仪式让郡主嫁过来,待你西征凯旋归来再补婚。可是你就是不肯,这样回绝了人家的好意,可真不该。”聿王妃不由得有些埋怨儿子。
“娘,我和郡主是自小指腹为婚,您都等了这多年了,不差这几年的时间。”他故意把简说得俏皮轻松。
“你这孩子--”
聿飒沉默了下来,想着心事。
步影现在仍未过门,若是他领军西征有了不测,平西王府可以退婚,另谋良缘。一但将步影娶过门,倘若他有个三长两短,要再谋良缘只怕不易。他一切都是为步影好,因为爱她,所以不愿她下半辈子无所依靠。
假使他此次能西征凯旋归来,他会让她成为他的妻子的。只是回得来吗?没把握,他真的没把握。
上一回好友凤绝凌曾替他卜了卦,他说,三日内西疆事变;他会被任为征两主帅。这一卦在第三天真的灵验了。绝凌那小子,真不枉了“布衣神算”这美名。
第二卦,他卜完之后并没说话,那是聿飒第一次看到他皱眉,他一拍自己的肩膀说:“如果可能,征西之行能不去就别去,此去,只怕这是咱们最后一次见面。”
最后一次见面、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这是聿飒在和好友凤绝凌道别时所说的话。
如果他此去西征真的没有生还的机会的话,那么将步影娶回王府,不是害了她吗?
“飒儿,领军十万,前去西征娘盼你早日归来,回来之后快把亲事办上一办,聿王府已经二十多年没办过喜事了。”
“是。”聿飒心情直往下沉。“娘,我不在时,您可以写信给姨娘和舅父,要他们到聿王府作客或长住嘛。一来,您也有个伴;二来,聿府人丁实在太少,也热闹些。”
“这些日子有步影那丫头陪我,我可不觉寂寞,那丫头甚得我的缘,你不在时,相信她会常来陪我的。”一想到她那末过门的媳妇,她眼里净是笑。“早日归来,快把她娶过门来。”
聿飒站了起来“娘,明早儿臣要早起到校场,时候不早了,您请安歇。”
“嗯。”她点了下头“你也早点歇着。”
秋风微凉的夜,这样的夜似平特别适合话别。
已经一更天了,聿飒仍在书房里秉烛夜读,手上拿着孙子兵法,眼睛盯在书上,可是却一个字也没看进去,满脑子都是步影的一眸一笑。
明日一早到校场之后就直接要领军出城了,一出城之后也许再也回不来了。
步影她此刻想必是恨极了他吧?也好,恨要比将来让她柔肠寸断好。
凤绝凌的卦象或许也有误。更何况他并不是一个迷信者,只不过,不知为什么,他竟胆觉得此去西疆。只怕真回不来了。
若只是他一人回不来并不是啥大不了的事,他领着十万子弟兵出去,若真无一人回来,那才教人痛心疾首!项王啊、项王,自己现在似乎有些能体会其为何不渡江重新再来,而要在垓下自尽,若是换成是聿某,亦感无颜以见江东父老。
既然读不下书他便将书收进行囊,起身推开西向的窗子。
今夜月色正好呢!只可惜,身边无与之共婢娟的知心人,步影,你现在也在赏此明月吗?抑或已入梦甜睡了呢?
赏着月色,想着心事之际,房间外有人叩着门--
“谁?”
“王爷,是我,王忠。”
“进来”
当门推开时,王忠已不知去向,站在门日的竟是披着被风前来的步影,聿飒并没有回过头,他淡淡地问:“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明日还要早起呢”
忽地,他觉得有件东西往他肩上一披。
“我不是王忠,明日不必早起。”她的眼睛对上旋过身,眼中透看讶异之情的聿飒。“这披风是咱们在林子里,我弄湿衣物,你借我的,一直以来,我都忘了把东西还你,现在来物归原主。”
“步影--”他知道她生气。步影的情绪是最好猜的,她心里想什么,脸上就会直接表现出来。
“上一回我来找你,每个人都告诉我你在宫中,一连找了你多次,你都在宫中,这三更半夜的,你不会还在宫中吧?”她咬着唇,委屈地红了眼眶。“实际上,当他们说你在宫中时,我也到过宫中找你,结果我才知道那是谎话,是你不想见我的借口,对不对?”
“你既然已经知道,就不应该来!”
步影没想到聿飒会说这种话,她不可置信地瞪大眼,才数日不见,他对她的态度如同变了一个人似的。
“为什么?”她摇着头。
“诚如你所说的咱们根本不合适,这段日子与你相处之后,我觉得我非常不能适应,我聿某人要娶的女子该是温柔婉约,而不是像你这样没教养的野丫头。”宁可让她恨他,也不要她爱他。
相处这段时间他了解步影的性子,她的性子十分刚烈,一旦让她守着他这份情,那么,就算将来他遭到不测,她也决计不会改嫁他人。
她还如此年轻,若因此而断送了幸福,叫他加何心安?若是他真的不在,他希望有个男人能代替他,好好疼她、照顾她。
“你你说”她的眼泪竟流不出来,她抖着身子“你说过,我适合你的!当初我想退掉这门亲事。是你到平西王府对我说了些话,这才使我改变初衷你你在骗我?”
“是的,我是在骗你。”她看不到他的心在泣血,然而他的理智坚定地告诉他,必须铁着心让步影恨他,如此,她将来才可能另有良缘。
“你说过喜欢我的!”
“那全是在骗你的!你懂不懂?”
什么事,谁知道?“我现在想知道的是你爱不爱我?”
她十分坚持地要答案。
这样的女子,叫他怎能不爱?聿飒没说话,他低头看着步影,倾着身子配合步影娇小的身材,在他的唇触及她红艳的属时,才沙哑地说:“我爱你。”
这回的吻不再只是靖蜒点水一般,聿飒解放了所有压抑的情感,在舌火交缠探索之际,让步影知道他永恒不变的爱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