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不管?不过你别去撷芳居,去燕子楼吧。”他笑着说:“救兵在那呢!”
“二哥?是了,我马上去!”
看着她奔得甚急,苗惊绿轻声一笑“曲疏影可真有本事,连这个一向孤高的扬虹都被她收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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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疏影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她从来没有像此刻这么害怕过,为什么她会卷入这场正与邪、黑与白的大斗法之中呢?
最惨的是爹爹是黑,紫陌是白,让她不管帮谁都不是,她烦得想把自己劈成两半。
“小姐,你到底怎么了?是老爷眼你说了什么吗?”
云笙看她回来之后就独自垂泪,这可吓坏了她跟小梅了。
“没事,我只是心烦而已。”
“可是小姐”
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才会让她拒绝王妃的召唤。
“我真的没事。”曲疏影勉强露出一个笑容“你看,我好得不得了呢。”
看她坚不吐实,云笙也不好过问,只好跟小梅收拾屋子,替小姐做些针线活。
曲疏影觉得有些倦,于是和衣在床上躺了一下。
才刚闭眼没多久,气冲冲的王妃就带着段浣玉和一票人来了。
云笙和小梅连忙出去迎接“参见王妃。”
“小二少奶奶呢?”柳湘不由分说的骂“知道我来了也不出门来迎,这是怎么回事,摆架子吗?”
云笙惶恐的说:“启禀王妃,小姐她有些不舒服,早早睡下了。”
“疏影妹妹老是这么早睡,没大碍吧?”段浣玉假情假意的关心,其实是落井下石。
“真好的福气呀,每天早早就睡了?我说她是偷懒,还不进去叫她起来。”
这么大声吵杂的一票人,就算曲疏影睡死了,也给她们吵醒,更何况她只是闭目养神而已,她掀开珠帘,带着红肿的双眼从内室出来。
“娘、姐姐,对不起,我出来得晚了些。”
“怎么不继续睡呀?”柳湘冷冷的说“何必这么勉强自己呢?”
“不勉强的。”她赶紧挤出笑容,察觉到王妃的来者不善。
为什么她这么不幸呢?
在家爹爹不爱,出嫁公婆不疼,而相公心里就只有段浣玉这装模作样的臭女人!
为什么没有人爱她、疼她,关心她?让她觉得自己好重要,让她觉得被生出来很幸福呢?
柳湘看着一屋子的丫环,挥挥手说道:“通通都下去,谁都不许进来。”
云笙担心的看了曲疏影一眼,无奈的跟着其他人走到屋外。
“疏影呀,我说你也太不懂事了。”柳湘直接道明来意“我知道你们少年夫妻贪鲜,做什么都不顾分寸。”
曲疏影一头雾水,茫然不解的睁大眼睛,她完全不明白王妃在说些什么。
看她还不明白,柳湘索性把话挑白了“我说你呀!夜里别老缠着紫陌不放。他虽然年轻体健,却也禁不得你这样没遍没数的跟他戏,要把他身子掏空了,你就得守一辈子活寡了!”
曲疏影惊愕地瞪大眼睛,唰地一下赤红了整张俏脸“婆婆!你”胡说八道什么呀!
她至今仍是处子之身,从来也没有跟紫陌同床共枕过,这帽子籼得也未免太人了吧?
“我这是话丑理直,你给我好好听清楚了。”
“婆婆!我没有,完全没这事,你真的、真的误会了。”人家说祸不单行,还真的咧。
但是柳湘紧逼下放“还说没有?我就跟你实话直说了吧,这事跟吃饭喝水一样,过了一遍还要一遍,总是没个完。”
曲疏影咬着嘴唇,硬着头皮恭听,但又忍不住想叫屈“可真没有呀!”
“你还嘴硬!从今天起,你这门不许替紫陌开,要是办不到,我就天天来给你顾着门,瞧你怎么作怪。”
曲疏影又气又羞又急,忍不住泪珠儿淌下脸庞。
“我说你几句你就哭给我看?怎么,我说的不对吗?”柳湘拉着段浣玉说:“浣玉她脾气好,你可别想着就能欺着她,将引逗着紫陌没夜的跟你戏,叫她独守空闺。”
段浣玉赶紧说道:“娘,你别说了,妹妹哭成个泪人儿,叫人好心疼呀。”
“这副可怜样在我面前趁早收起来,我不吃这一套。”柳湘耳提面命“我说的你清楚没有,离紫陌远一点,不许再缠着他,记不记得?”
段浣玉说道:“妹妹你年纪轻,难免没有分寸,婆婆也是担心相公的身子骨,才多说几句,你别介意呀。”
“你少在这里惺惺作态了!”曲疏影再也忍不住了“少搬弄点是非你会生病是不是?”
婆婆怎么会莫名其妙的管起人家闺房里的事?一定又是段浣玉这坏蛋,到处胡说八道,让她蒙受不白之冤。
“什么?”段浣玉惊吓的按住胸口“妹妹,我是为你好,你怎么这么说我?”
柳湘气道:“你说这是什么话?自己举止不检,还怪人家?我在这你都这么横,我要是转过头去,你不就无法无天了吗?”
段浣玉伤心的哭泣着“妹妹,你真是误会了我的一片心意了。”
“我不想听你说,也不想听你教训,既然你们都讨厌我,觉得我怎么做就不对,干脆少来理我,让我一个人在这就好。”
她真的要发疯了,为什么就没有一个人肯真心对她好?
难道她很贪心吗?
没有呀,她只是希望大家能喜欢她、关心她,给她一点家庭的温暖而已呀。
“你还在王府的一天,我就要管你一天,你要是不服气,随时可以回娘家,我不会拦你。”柳湘被她的顶撞气得头昏“你尽管去跟你爹、太师告状,他权势滔天,我们王府也不是软脚虾。”
“妹妹,你千万别负气离开呀!要是走了,那就回不来了呢。”
曲疏影一惊,她要是走了,那爹爹怎么办?
“怎么还不动?你走呀,我不差你这个媳妇儿。”
站着一动不动,她难过得想吐“为什么你们要这样?我到底做了什么事?”
段浣玉假好心的走上前,扶住她的肩头说道:“妹妹,你别一直顶撞婆婆,她完全是为了你跟相公好呀。”
“你不要碰我。”曲疏影两手一挣,后退一步。
段浣玉假装被她推倒,往后跌的撞了下柳湘,再重重的撞上桌子边,接着屁股着地的摔了一大跤。
“啊!好痛呀!婆婆,你没事吧,有没有伤到你?”
“自己做错事,还敢动手动脚?我不拿出家法是不行了。”柳湘火冒三丈,大喊着“来人,快来人!”
她这么一喊,果然是来了人,却不是婢女,是一脸怒容的苗紫陌。
曲疏影一个回头,那满脸的泪痕和幽怨的眼眸,彷佛是带刺的鞭子,将他的心抽得鲜血淋漓、疼痛不堪。
“相公,你来得正好,快看看婆婆,不知道有没有被撞伤。”段浣玉虚弱不已的说,跟着身子一软昏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柳湘大惊失色“快请大夫!快呀!我媳妇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不放过你!”
曲疏影退了几步,只觉得这个地方让她厌恶不已,一刻都不想待。
她转身逃开,苗紫陌却一把将她拉住,柔声恳求“别走。”
她再也忍耐不住了,两行清泪滑落“走?我还能走去哪?”
真可笑呀,她连个逃离的地方都没有,连个可依靠的人都没有。
走,她又能去哪呢?
柳湘生气的说:“紫陌,这时候你不管浣玉的死活,倒去关心她要往哪去。”
“她没事,死不了的。”苗紫陌冷冷的说“娘,我尊敬你,也爱你,希望你眼睛张大一点,看看你周遭的人,谁才是真正的受害者。”
柳湘气急,段浣玉悠悠醒来,一听到他这么说,又啊的一声,昏了过去。
而苗紫陌也不管,直接拉着曲疏影就往外走,但她却凝步不动,连着几天的吃睡不宁,以及忧虑烦恼,她早已是心力交瘁,再也承受不了。
她软绵绵的从他手中瘫下身子,无助的昏倒在地,那艳红的月华裙像是一朵盛开的花,使她苍白的脸更加苍白。
“疏影!”苗紫陌心痛难当,将轻若白羽的她横抱在怀中“你试凄了。”
被了,这已经是他的极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