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爆弹葯库。
“杀了人再道歉有什么用?!儿子看过后你可以走了,我不送了。”早走早好,谁晓得她又要惹出什么事端。
云中岳看前妻的神情里完全没有一丝爱情,两人就像交往已久,能说重话的老朋友,不需要客套地直来直往。
“喂!你这人未免太无情了,来者是客总要好礼相待,怎么说夫妻一场”见面三分情,让个房间让她待一阵子有什么关系。
“美娜,你要火上加油吗?”都说不是夫妻还一提再提,存心往烧得正旺的灶里添柴。
唇一抿,她微恼的偷瞪他“不然你要我怎样做才满意,我亲自去跟你的心上人解释,不让她继续误会我们的关系有暧昧。”
“免了、免了,你不要给我找麻烦,谁知道你会不会愈描愈黑。”把可以挽回的感情搞成断线的风筝,愈飞愈远。
被前妻搞得一团糟的云中岳抓乱了头发,如困兽一般来回踱步,时而怒吼,时而叹气,摇摇头想把脑中的纷乱摇散,却发现自己愈来愈苦恼了。
都是这个惹祸精闯下的祸,可为什么他是承担的那个人,未免太不公平了。
不行,他不能坐困愁城什么也不做,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只要他脸皮厚一点,再装得无赖些,死赖活赖地赖上美人儿,不信她的硬心肠不为所动。
好,就这么做,他要去敲邻居的门,大门不开他走后门,后门不开就爬窗,他绝不让她对他不理不睬。
摩擦的双掌跃跃欲试,指上的硬物让他的黑瞳闪了一下,他毫不犹豫地摘下雷米尔的指环往儿子身上一丢,很无耻的说了一句
“给你当追女朋友的信物,别搞丢了。”
乍见圆圆亮亮的东西往怀中一落,小手一捧的云清霈圆睁好奇的眼,轻轻地收拢,红红的小嘴笑得和父亲有几分神似,就是多了丝淘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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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徐徐,吹动远处的稻苗,一波波像披上绿色地毯的北方草原,有高有低的上下起伏,象征着生生不息的生命力,骄傲地向世人展示。
三两只麻雀停在电线杆上,互相啄来啄去整理羽毛,在阳光的照拂下像一幅动人的图画,显得祥和宁静,远离尘嚣。
托着腮远眺飘来的浮云,此刻眉头紧皱的杨双亚倒是羡慕云朵儿的逍遥自在,顺着风想到哪儿就到哪儿,不用为无常的世事烦心。
人活着是为了什么呢?她常问自己这个问题。
没有朋友,没有休闲娱乐,只有压力和解不开的烦恼,连谈个恋爱都波折百生,她真不知道自己在坚持什么,又为什么而坚持。
如果人能像鸟儿一样无忧无虑就好了,只要吃饱了就万事休,不必为纷扰的情情爱爱揪着心,猜想人家一家人和和乐乐在做什么。
谎言和真实她已经分不清了,孰是孰非她不想再去思量,拥有人人称羡的高智商的她,宁可换一场无风无浪的平凡恋情。
“姐,吃饼干。”
“喔!好。”闻起来挺香的,像是刚出炉的。
正想拎起一片尝尝味道,却在听见弟弟的下一句话而僵住,眼睛看着手上的姜饼略有迟疑。
“我自己烤的喔!”
“呃,你自己烤的,姨婆没帮你?”应该能吃吧?看起来比一般市售的饼干烤得还香脆酥黄。
“没,我自己做自己烤。”杨双青脸上有着自信的得意,以眼神催促她趁热尝鲜。
果然。“青,你告诉姐姐,你有没有加一些奇怪的东西下去?”
“什么叫奇怪的东西?”他不懂。
“就是你实验室里的东西,吃了会让人变得更聪明或是更强壮之类的。”问清楚会比较安心。
一听完她的话,他忽然笑出声“姐,我不会拿你做人体实验啦!你长得不像白老鼠。”
“真的吗?”她有点不安。
“你不相信我还能相信谁,我是你唯一的弟弟耶!”杨双青举起手发誓,姿势不正确还引来姐姐的一阵取笑。
“小表头,我还不知道你心眼比牛毛还多吗?一肚子心机地老是算计人。”他根本是顽皮的小狮子,老爱装猫。
“哪有,我是自闭儿吶!最不爱说话了。”眼睛眨了一下,流转的精灵璨璨有神。
是呀!多好用的借口。“所以你不用到学校上课,在家里自修,顺便玩玩那些学校不教的学问。”
“没办法,老师的程度太低教不了我,每次我都很想开口纠正他们的教法,告诉他们公式不是只有一种,它们是活的,可以灵活使用。”
憋着太难受,这种他五岁就会的课程不如不上,他自修得来的知识不输正规教育,除了少一张文凭而已。
“你喔!别太自满,小心西洋镜被拆穿。”到时她可不帮他。
全世界大概只有杨双亚知道自己的弟弟不是自闭儿,他不想理人是因为对方程度太低,没法跟得上他的思考逻辑,即使解释半天别人也听不懂,他干脆什么都不说当个哑巴。
台湾填鸭式教育太过刻板,一向思考活跃的他根本无法在这种环境中自由发挥长才,因此他索性放弃当只鸭子,选择做自己想做的事。
而他在简陋实验室的成就已远远超越学有专精的专业人才,不仅改良父亲遗留下来的研究成果,还让它更趋向完美,副作用几乎是零,只有百分之零点零零一的风险,研究成果将来若有机会发表,将会是脑疾患者的福音。
一台电脑就能走遍全世界,即使他足不出户看来有些病态的清秀,但是他能做的事比想象中的还多,几乎每一方面的知识都有涉猎。
其实两姐弟有很多秘密瞒着照顾他们的姨婆,是怕她忧心不敢告知,人愈无知活得愈快乐,聪明人总有一大堆烦不完的烦恼。
“只要你不说、我不说有谁会知道。”他有自信不会轻易让人看穿,他是有智慧的天才。“对了,你的那个他和你闹翻了呀!这几天没看你出去。”
一提到那个人,杨双亚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小孩子不要管大人的事,我和他没什么,不过是个邻居罢了。”
云中岳的定位由情人降为邻居,而且是不受欢迎的那一种。
“你会和邻居接吻吗?而且还让他把手伸进你的衣服底下,抚摸你的”他比了比胸部,一切尽在不言中。
“杨双青,你偷窥。”坏小孩,他会长针眼。
“你们都不怕人看我干么躲躲藏藏,你很喜欢他对不对?”不然也不会任他胡作非为,吻得如痴如醉。
“别胡说,人家是有老婆的人,我一点也不喜欢他。”她口是心非的道,心中涌起很大的失落感。
“啊!他结婚了呀!”那就不太好了,他满想要这个能逗姐姐开心的姐夫,她这些年活得太累了。
年仅十六岁的杨双青有着三十岁男人的思想,对姐姐的感情生活十分关心,不希望她受到伤害。
“以后你不要乱说话了,他不会再常常上我们家。”而且她也不要再见他。
分了也好,以免日后更伤人,她是没有资格碰触爱情的人,这样的结局杀伤力较小,彼此不出恶言。
虽然她的心口有点痛,酸酸涩涩的想落泪,但时间是最好的良葯,她相信终有一天自己会忘了他,成为她一生中的一段过去。
是吗?那那个从新屋出来的男人是谁?“姐,真要舍不得就去抢,管他有没有结婚,爱情至上,你比他老婆漂亮多了,又很有气质。”
绝对不是因为她是他姐姐才刻意讨好她,就算他没看过云中岳的老婆,可姐姐的容貌和涵养绝对是一般女人所比不上的,更别提她浑身散发一股神秘的吸引力,性感又不失恬静美。
“把嘴里的糖吐掉少说疯言疯语,要让姨婆听见就不好了。”姨婆会伤心自己看走眼,鼓励她和这种邻居在一起。
“我哪有吃糖”他咕咕哝哝地,想不透哪一句话叫甜言蜜语。
“什么事怕被我听见呀?你们姐弟俩是不是瞒着我胡搞瞎搞,不想让我老太婆知道。”
穿门而入的大嗓门宏亮得令人一惊,眼神明亮的杨双青顿时头一低数起自己做的饼干,收起嘴边的笑窝面无表情,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弄手指头,像是进入自己世界。
快速的变化让一旁的杨双亚感到好笑,他可以报名去参加伪装大师,绝没人赢得过他。
“是电视的声音太大让你听见不好,怕吵了你。”她反应极快的圆了过去。
“是这样吗?别当我老了就想唬弄我,你们没事瞒我吧?”进门的杜如月来回地瞧瞧两张有三分像的脸,狐疑的盯着他们瞧上老半天。
“真的没什么事,姨婆别庸人自扰想太多,在这屋子发生的事有哪件能躲过你的耳目。”说她比鬼还精一点也不为过,耳聪目明的像座雷达。
嗯!这倒是,她安心的不再追问。“不过你和那小子是怎么一回事?我刚在外头碰着他,他说你误会他了,他真的真的没有老婆,除非你要从一而终的嫁他为妻。”
杜如月用着不齿的语气模仿某人无赖的腔调,若非情况不允他们大概就笑了出来,直夸她学得像。
“姨婆,不用理他,他在无病呻吟,我看过他的妻子了,大方得体又十分热情。”有着她一辈子也不可能有的活力。
“喔!他真结婚了,那他干么还缠着你不放?”简直是点灯找月亮两光。
肩一耸,杨双亚眼底有挥不去的阴霾。“大概是穷极无聊吧!想找个人打发时间。”
罢一说完,忽地传来重重的敲门声,三人都吓一跳,不约而同地看向门的方向。
向来云中岳敲门不会很重,就像个顽皮的孩子以音乐节拍轻敲,自个还哼哼唱唱的当配乐,让里头的人知道他来了,不是大野狼。
不是他,那会是谁?正当他们猜想门外的人是谁,一道清亮的女声突然响起
“杨双亚,快来开门,你的好朋友来找你了,快出来迎接我呿!门铃坏了也不修,害我敲得手快痛死了!”
一听这声音,苦笑的杨双亚做出唇形不要让她进来,然后很失礼的往楼上走去,充耳不闻屋外的叫嚷声。
而没事的杨双青则往地下室去,推开镜门打算窝上一整天。
蓦地,两人都顿了一下。
“要命呀!这是饼干还是石头?怎么硬得让我的牙差点掉了,而且咸得我舌头都麻了,是谁在恶作剧”
一个在上,一个在下,两姐弟在关上门后同时爆出大笑,抱着肚子庆幸自己没口福,否则就得和牙科、肠胃科来个午后约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