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这倒是让她瞪大了眼,没想到他可以这么“轻松”地问这种问题,好像她讨厌他是多快乐的一件事哩!
程乐乐瘪了瘪嘴,眼光充满不屑。“你真的想知道?”
简亚瑟像是个期待糖果的孩子,拚命点头。
程乐乐下唇一咬,将这阵子的不满劈哩啪啦全倒出来。
“因为你动不动就喜欢捉弄人,还老是摆出那张看了就讨厌的笑脸!还有我只要碰上你就准没好事,像你这种煞星,我不讨厌难道该喜欢啊?真不知道我到底是来做事的,还是专门来给你整的!看我出糗很好玩吗?听懂了就赶紧给我喝完去上班,我还要工作!”
她越说越火大,说到最后还气不过的重重拍桌子,咖啡全洒了出来,杯子还在桌上晃了晃才倒下。
简亚瑟挑挑眉。哇!火气这么大,看来她真的很讨厌自己。
他清了下喉咙,收起不正经的模样,站起来转头面向她,神色有些严肃,程乐乐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不知道眼睛该往哪看。
他该不会被自己一骂,真的生气了吧?可、可是是他自己要人家说的耶。哪有人这样爱生气、爱计较、小气鬼、没肚量
简亚瑟看着她越来越低的小脑袋,不自觉的又想笑,又兴起捉弄的念头。“其实你说错了,我不是喜欢捉弄人,而是只喜欢捉弄你。”
闻言程乐乐抬起头,没见到简亚瑟那张惹人厌的笑脸,只看见他跨着得意的步伐走出她视线外,她气得涨红了脸,对简亚瑟的身影破口大骂。“你这个臭垃圾、死垃圾!为什么不在垃圾堆里腐烂算了!”
可恶,还以为自己说得太过分惹他生气了,没想到他又是在捉弄她!如果老天允许她杀一个人,她第一个砍的绝对是他!
雷妈在厨房内听见程乐乐大吼,以为发生了什么事,出来一瞧,只看见她死瞪着少爷的身影,好像有什么不共戴天之仇。
雷妈拉了拉脸红得跟苹果似的乐乐,皱着眉问:“乐乐,你跟少爷怎么了?”她还没见过乐乐气得吼人呢!
“我跟他上辈子有仇!”程乐乐气呼呼地走回自己的房间,留下雷妈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
少爷是怎么回事啊,不是喜欢人家吗,何必把女孩子气得老是吹胡子瞪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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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上就是有一种人,怎么说也说不听、骂他反而越开心、就像打不死的蟑螂,以为嘻皮笑脸全世界就拿他没辙,成天就跟你玩大眼瞪小眼的耐力游戏;有这种成天吃饱没事干的米虫,中国大陆才会沦陷、台湾经济才会不景气!而不巧她这个“24小时到府服务专属女佣”伺候的就是这种人简亚瑟。
最讨厌的是,当你想好好做事的时候,他又跑过来“黏”在你身边,偏偏他又是主子,而她做人家女佣的,总不能拿着扫把把“主人”赶出去吧!虽然她是很想这么做啦,可是为了两百万,她还是得忍气吞声到得内伤。
唉!就像现在
程乐乐拿着吸尘器,斜眼瞪向身后的人。
“少爷,你不是叫我整理房间?”对这种无聊的“耐力游戏”她实在快要烦死了。
紧紧黏在她身后的简亚瑟露出讨好的笑脸。“对啊,怎么了?”
程乐乐不看还好,一看他的脸更火大,忍不住一阵咆哮。“你一直跟在我旁边我要怎么整理!”
他是眼睛瞎了还是残障!她又不是他的“走路辅助器”老黏着她干嘛?这样子她要怎么吸地啊,叫她做事的人可是他耶!
简亚瑟面对她的白眼,依然神色自若。“我在自己房间走来走去有错吗?”他双手往两旁一摊,脸上写着“我有错吗?”
“那也不要妨碍我做事!”再这样下去钱没还清,她就已经忍不住要将手中的吸尘器往他头上狠狠吸下去,看会不会吸出什么“妖魔鬼怪”她长这么大还没看过有人像他这么“番”的!
“不然你要我站在哪里?”简亚瑟露出一口媲美“黑人牙膏”的洁齿,闪亮亮地对她笑着,一副悉听小姐尊便的模样。
程乐乐依然不领情的赏他个白眼,转头在房间里东找西找的,一旁的简亚瑟笑咪咪地看着她忙,又看到她跑进跑出拿出一捆布条。
那东西是从哪来的?
正疑惑她要干嘛,一瞧,她拿着布条从床头将房间分成两半。
她该不会
程乐乐放好布条,大步走向简亚瑟,毫不客气地将他推向布条另一边,又退一步大剌剌的宣示:“你就站在那里,在我扫完这边之前不准你跨过这条线!”
她冷哼一声,拿起地上的吸尘器开始工作。
简亚瑟傻眼,盯着地上的长布条,真是好气又好笑。她是小学生啊,都几岁了还玩这种“不准越过这条线”的游戏?
吸尘器轰隆隆响着,暂时掩盖了简亚瑟的笑声,这对程乐乐来说好比天籁,可是这个情形并没有维持多久,因为
程乐乐始终没办法不去注意另一边,边工作还得留意那家伙的一举一动,而且背后的视线让她浑身不自在,根本没办法专心!
忽然她视线一偏,果然看见简亚瑟正想偷偷摸摸地“偷渡”这下可让她光火了。
程乐乐将吸尘器用力往地上一甩,气呼呼的瞪着正跨过布条的脚。“你是存心找碴啊!”她真是倒了八辈子楣才会遇到这种人,给自己找罪受!
简亚瑟无奈的耙了耙头发,既无辜又委屈的盯着她。“可是我想上洗手间,它在那一边耶。”手不忘指向另一边的浴室。
程乐乐水汪汪的大眼里写满了气愤,咬着牙说:“要去就快去!”
她在心里骂了他几百句,不甘不愿的拾起吸尘器,才要按下开关,又听见简亚瑟欠扁的又喊了她一声。
“乐乐?”
程乐乐这次干脆把吸尘器举高,要是他不知死活再烦她的话,她就把它当成武器轰他出去!
“你又要干嘛?”她警告意味极重的看着他。
聪明如简亚瑟怎会不知道,却反而兴致高涨,两道浓眉挑得老高,又摆出一张“人见人爱”的笑脸。“我突然不想上了。”
“那关我什么事?”她手上的吸尘器不自觉的抖了起来。
看那张清丽小脸已经气得青筋暴露,简亚瑟越笑越“灿烂”“那现在我可以跨过那条线吗?”
轰!程乐乐的火山指数达到最高点,在简亚瑟笑脸下全部爆发!
“捡、垃、圾!”程乐乐三步并作两步,恶狠狠地拿着“武器”大举进攻!
简亚瑟看她气得失去理智,为了避免让她往后人生都在牢里度过,于是趁她接近之前快一步闪到门后,成功阻挡了她的“武器”还不忘歪着头,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啊,我突然想起来还有工作要做。你慢慢整理,记得扫干净一点啊。”说完他就跑得无影无踪了。
程乐乐还举着吸尘器,咬牙切齿的死盯着关上的门。
可恶!她快疯了、快疯了快被这家伙给弄疯了!这个死垃圾、臭垃圾给她记住,此仇不报非“程乐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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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亚瑟环胸站在大厅一角,抬头望着一进门就瞧见的景象。
程乐乐站在摇晃的铁梯上,一手拿着灯泡,一手压在天花板上,她光是拆下旧灯泡就已经手忙脚乱的了,还硬是费力地踮高脚尖。
三十年来,简亚瑟除了那张笑脸,很难得有其他表情出现,而今天除了没有笑容,两道英挺的浓眉还微微蹙起,最后他终于看不下去,喊住摇摇晃晃的她。
“乐乐,你爬这么高做什么?”
程乐乐一听见是他,放下举高的手,居高临下睨视着他。
“你没有眼睛吗?我在换灯泡!”他又来干嘛!这个阴魂不散的家伙,玩她还没玩够本吗?
看她没有下来的意思,简亚瑟的眉头越皱越紧。“为什么不叫别人换?”
他当然知道她在换灯泡,但她一个女孩子爬这么高,摔下来怎么办?这可不是好玩的,好强也不是这样,他可是在替她担心耶,真是“好心给雷亲”!
咦他刚刚在想什么?“担心”?
没有时间让简亚瑟思考,程乐乐开口:“家里全是一些老人家,要他们爬这么高太危险了。”他当每个人都像他身强体壮的啊,呿!不敬老尊贤的家伙。
没想到她还挺体谅老人家的,难怪雷妈这么疼她。
简亚瑟笑着指指自己。“你忘了还有我啊!”她平时不是挺会使唤他的吗?
好心献殷勤,却换来上头人儿满脸的不屑。
“我怎么敢劳动少爷!”她又不是白痴,才不会再上第二次当哩!
听见她话里的酸味,简亚瑟露出笑容,兴味十足的看着她。“乐乐,我怎么觉得你对我越来越凶了。”
程乐乐斜睨他一眼,口气火爆。“对你这种人不需要客气!”
一想到昨天整理房间的事她就火大,还敢说她凶,他有没有搞错!
懒得理他,乐乐举高手继续换灯泡,才刚踮高脚,脚尖却不稳的滑了一下,连惊呼声都来不及喊出口,整个人连着铁梯倒下。
“乐乐!”
简亚瑟大步一跨,快速接住她,将自己当成肉垫减低冲击力,把她整个人抱在自己胸前。
砰!两人和铁梯同时倒下,顾不得背后的痛,简亚瑟紧张的检视程乐乐是否受伤,一抬起头,自己的唇却碰上了她的
时间像是静止了,简亚瑟看见怀里人儿睁大了双眼却一动也不动,自己也不想离开她柔软的唇。
他一笑,将她压近自己,不失温柔地吻住她的蜜唇
程乐乐向来清亮的大眼变得迷蒙,什么也看不清楚,她的头也在晕,身体轻飘飘地,整个世界像在旋转。
直到湿润的双唇被轻咬,她惊呼出声,吓得急忙推开眼前的人,呆愣地看着简亚瑟,却不知道该怎么处理眼前的情况。
被推开的简亚瑟跟着她坐起,眼里的戏谑不复见,取而代之的是认真的温柔,微笑地看着她,似乎在等她回过神来。
程乐乐的脸蛋涨红,没看过简亚瑟露出这样的神情,她慌得连话都说不好。
“你、你、我、我对、对不起!”她几乎是从地上“跳”起来的,想也没想就跑出大厅。
简亚瑟坐在地上,微笑的看着她冲出去的身影,直到她消失在视线里。
若有所思地轻抚自己的唇,他无奈地笑了笑。
当他看见她倒下那一刻的心痛可不是假的,他终于明白雷昊的意思了,也知道当她在自己怀里时,那股心安从何而来。
没想到他真的如雷昊所说,聪明了一辈子,却笨得连自己爱上了她都不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