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皓佑祉叹息,扶住妹妹的肩膀“白薇,事情突然变成这样,谁都没有办法,父皇的命令是任何人都不能违抗的,不过你也不用害怕,事情还是要调查。”
白薇等人听不懂,只是隐约知道祁宰相真的出事了,祁夫人颤声道:“延亲王殿下,我家老爷他”
西皓佑祉摆摆手“话等本王依旨办事后再说吧。”说着把声一正,端出官腔对身后的禁卫军首领下达命令:“你把人手分成三批,分别去把守前后门,剩下的留在原地待命。
“是!”禁卫军首领应声行动,不一会儿,无数的禁卫军像潮水般涌入,整个宅院的人,包括最低微的奴仆一步也不能乱走。
祁乐等人见这等阵势都吓得面如土色,紫苏与柳善行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的卫兵,没想到刚才还为能够脱籍回乡感到高兴,一瞬间的工夫,祁家竟大难临头的样子,心里头都怦怦直跳,两个人不自觉地握紧彼此的手。
西皓佑祉见各门都已经封锁好,就给了弟弟一个眼色,西皓佑祀展开手中的圣旨,扯腔:“接旨”
众人应声跪下。
“奉天承运,皇帝召曰,滋查得祁方栋侵吞修筑越州云乡里堤坝银两,造成堤坝轻易破毁,伤亡无数,身为朝廷宰辅,读职妄为、知法犯法,罪不可恕,暂收押监内,等查清一并案情,再作判予。其子祁乐亦交都察院,查实与否牵泄内情,再作定论。钦此”
聆听完皇上的旨意,不仅祁家的家人吃惊,柳善行更是震惊,原来家乡的水灾是因为祁宰相谋取修堤坝的银两而造成!
西皓佑祉一挥手,几个官兵上前抓住祁乐,此刻他不再是当朝身世显赫的驸马爷,而是朝廷待审的犯人。祁夫人和白薇见祁乐被抓,都无法接受这个突然其来的祸事。
“儿啊”祁夫人当场就哭了起来。
“不!祁乐。”白薇从上前拉住丈夫,转身对两个哥哥说:“父皇为什么突然如此不顾念姻亲之情?这其中一定有内幕!”她不相信单为云乡里的事情,一向疼爱她的父皇会一点也不顾惜她,竟连祁乐也要抓走。云乡里!又是云乡里,每一次提及云乡里,她都会想起那位父皇无比挂念的,葬身于仙云山绝崖的余贵妃和她的儿子,这,难道是来自他们的诅咒?
西皓佑祀看着面前凄然欲泣的妹妹,没有动容,板着脸对她说:“祁家父子是因为身犯王法而要受审讯,这些事情哪来什么内幕?你可不要胡言乱语!”
不,直觉告诉白薇事情一定有跷蹊之处,就像三个多月前的那场火灾一样,不是单纯的事件,会让父皇态度大大改变,莫非真的是与余贵妃有关的事情?
“我要面见父皇,我一定要弄清楚事情的真相!”白薇使劲地拉住西皓佑祀,被他用力一甩,整个人跌倒在地上。
“薇儿!”祁乐一声惊呼,家逢巨变,心情惨淡,声音也透露着凄楚之声。
紫苏立即上前扶起公主,白薇全部心思都在面前的乱局上,没有看清楚是谁,很快地把她狠狠推开。
紫苏不防,被她推得摔了一跤,柳善行连忙扶起她,焦急地问摔伤了没有。原本这些事情西皓佑祉是绝对不会去留意的,却在紫苏被柳善行扶起之后无意中瞥见了一个用如意结络住的碧绿玉佩,眼熟得很,他上前把它检起来,不看还好,一看则大惊失色,一把将紫苏整个人扯了过来,把紫苏的手拉得好痛。
柳善行见状,管不了面前的人是皇子了,顿时面带怒色,说话的声音也跟着大起来:“你要干什么?!快放开她。”
西皓佑祉没有理会他,他的每一条神经都集中在眼前突然发现的,可以称之为不可思议得可怕的事情上。他厉声问紫苏,声音都变得恶狠狠的,失去了他一贯在人前伪装出来的优雅“这个玉佩,你是从哪里得来的?快说!
在场的众人,包括西皓佑祀,都被他突然其来的吼叫声吓了一跳,忘了当前在办的差事,力分惊讶地将注意力转过来面前的又一个突发状况。
未等紫苏出声,柳善行抢先回答了这个问题:“这个玉佩是我送给她的,是我家的东西。”
“你?”西皓佑祉把目光转向柳善行,放开了紫苏。这会儿近距离的面对面,他完全看清楚他的相貌后更感惊骇莫名,太像了!特别是那双眼睛,似有流泉漾动的双眸,简直跟她一模一样!余贵妃出事那年,他已经十四岁了,完全能清楚地记住那个父皇无比宠爱着的女人的相貌!
面前的这个人,二十岁左右,一身奴仆打扮仍然掩不住清贵的气质。
案皇多年来心目中真正的皇太子。
天朝帝国的三皇了。
已经于二十年前死去的人。
西皓佑祺!
活生生地站在面前。
会吗?可能吗?真的是他吗?
西皓佑祉用一种看着怪物的眼光定定地盯着柳善行,看得他浑身不自在,他那种既恐惧又不敢置信的目光让他觉得自己在他眼里竟像是变成了一只魔鬼,一只从地狱中爬出人间的魍魉魑魅!
时间像停止了一般,静得仿佛能听到空气流动的声音。
片刻,西皓佑祀首先打破了气氛诡异的沉默:“大哥,出什么事啦?”话刚说出口就看见兄长手里拿着的玉佩,清楚地看到上面那个用篆书雕刻的棋字,失声惊呼:“天啊!”这一声惊呼使西皓佑祉从迷惘骇然中清醒过来,他理一了理思绪,目前无论如何都不能过于张扬这件事情起码要先弄清楚这个人到底是不是西皓佑祺。如果他真的是,那为什么在亲眼目睹现场的人都说余贵妃抱着孩子跳下了万丈深渊,连尸体都不可能找得到,而如今他却活生生地站在面前,其中的关键在哪里?他一定要搞清楚,在这之前这个人不能离开他的视线!
“大哥,这不是”话说出了一半,西皓佑祀接收到哥哥暗示的眼神,知道他已有应对的计划,就噤声不语,相信待会儿他会解释。
“来人啊,把这个人给我捉起来!”西皓佑祉对他身后的禁卫军下令,卫兵立即行动,马上给柳善行带上手镣,把他捉了个结结实实。
“你们千什么,放开我!”柳善行挣扎起来,不明白那块玉佩有什么问题。
紫苏拉住他,惊惧极了“你怎能够随便捉人?他没有犯法!”
“没有犯法?你们知道这是块什么玉佩吗?你能告诉我它是从哪里来的吗?”西皓佑祉扬了扬手中的翡翠玉,语带轻蔑地看着柳善行说。
“这是我家一直流传下来的,自我懂事开始就一直带在身边。”
西皓佑祀皱眉,不解地看着大哥,连白薇和祁乐都忘了自身的境况,全神贯注地听着他们的对话。
“你父母仍在人世吗?”见柳善行点头,西皓佑祉拿出了一块与柳善行那块形状大小相同的玉佩,不同的只是上面所刻的是一个祉字,他再道:“那么我还得审问一下你的父母,你知道吗?这是皇室的东西,出于一石,特等的缅甸翡翠,是三十五年前别国进贡的珍宝,皇上要工匠把它做成了很多个款式相同的玉坠,每个皇子都有一个,上面还会刻着该名皇子的名讳,你这一块是属于三皇子西皓佑祺的,他在二十年前已经不在人世了。”他没有说出属于西皓佑棋的那块是当中无论是色泽、价值都是最高的,是父皇偏爱的结果
白薇倒抽了一口凉气,看着面前的这个家仆,这,这代表什么?
“也就是说,你盗取了皇家的宝物,这难道还不是罪吗?还是要砍头的滔天大罪呢。”
柳善行被他所说的话震慑住,看他的样子说的绝对是真话,还有一块一模一样的玉佩作证,可是这东西确是自己自小从不离身的,怎么会是皇家的宝物呢?像哑了一样,喉咙无法发出任何声音,欲辩无言,只在心里问着自已: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
紫苏听到“砍头”两个字,身子都软了,她相信善行不会说谎,可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惊人的变故?
“不会是这样的,一定是什么地方搞错了,或许这是假的,是假的!”她叫嚷。
“是真的。”西皓佑祉不想再和他们纠缠下去,一扬手“把人都带下去。”接到命令卫兵把祁乐和柳善行都押下去带走。
紫苏一路追出祁府“善行,善行”
惊闻丈夫获罪,儿子祁乐也被抓走,祁夫人一下晕倒在丫环怀里,只有白薇还陷在翡翠玉佩的意外插曲里,良久,良久不能动弹。
一下子,风云变色。
见紫苏一路追着轿子和队伍,西皓佑祀才问兄长对玉佩的看法,西皓佑祉稍一沉吟,把从发现玉佩到下令抓人之间的过程中柳善行的每一个表情都细细回忆了一遍,才对弟弟说:“依我看,他很有可能真的是西皓佑棋。
“啊?不会吧,你为什么会这样认为?”
“太像了,他长得太像余贵妃,眼睛、说话的神态还有气质都像。”从西皓佑祉的声音里,听不出他对这个发现的态度。
“可是在这世界上长得像的人也多的是啊。”二皇子还是不能相信一个公认已经死去的人居然还会出现。
“但他有玉佩”他突然想到了什么,掀开轿帘看了看仍在追队伍的女子,下了一个决定:“那个少年说他还有双亲,我们就去盘问个究竟,相信他们一定能使谜底揭开二弟,你跟我一起去。
“好。”他也想搞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让部下继续押解人犯前进,西皓佑祉两兄弟来到紫苏面前“你跟人犯是什么关系?
“我我是他他的妻妻子。”由于追了一大截的路程.紫苏已经上气不接下气,可是,无论如何,她一定要见到善行。
西皓佑祉点点头,他的猜测果然没错。“如果你真的想救你丈夫,最好带我们去他父母那里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否则他只有死路一条。
要去见柳家父母?万一她甩掉这个念头,相信即使她不说,面前的两位皇子照样能查出两位老人家的住处,而且这确是善行惟一的希望了,于是她点头,
“好,我带你们去,可是请两位殿下能让我去见我的丈夫一面。”
“没问题,带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