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东西比我家狗吃的还糟,早知道就回家吃,也不用花那么多钱,那家是黑店,以后再也不去了。”伍大少爷突然伸出了手。“对了,你吃了五百八,算你五百五,零钱不用,我怕重。”
朱妙吟儍在当场。原来他不只有洁癖,还是个小气鬼。这个家伙当然马上被她三振出局。
“呜呜呜我怎么那么苦命啊,总是所遇非人。”朱妙吟拚命地假哭,趴在桌上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刚刚她又和新的交往对象去看电影,那个人还满好的,买东西会帮她提,吃饭会付帐,非常有绅士风度。
只是没想到进入电影院,趁着灯光暗了,他的手就开始不规矩,一下子摸她的手,一下子摸她的脸,甚至还有意无意地触摸她的大腿真的差点没吓死她。
朱妙吟藉着尿遁,打电话给阙以权求救。
阙以权一听,马上赶来,接她到附近的餐厅用餐,一边安抚她的情绪。
“你应该让我见见那个人。”想到有人对她不规矩,他就一肚子火,拳头握得很紧。
“算了啦,反正我以后不会再跟他见面。”
“还有以后?”她真的让人很不放心。“妙妙,你可不可以不要再玩,给我个机会。”她这样到处尝试,他好担心。
当然,阙以权从不曾放弃她,总是陪在她左右,因此她在最危急的时候,总是第一个想到他。
“以权”他怎么又为难她?
阙以权叹息,知道时间还没成熟,只好用另一种口气逗她。
“我会帮你提东西,我没有洁癖,而且我虽然并不富有,但是我可以请你吃饭没问题。”他提出自己的优点。“我更不会随意侵犯你。”
她相信,他也知道他做得到,但为什么他不是有钱人?
“听起来很动人,但我讨厌穷人。”朱妙吟还是坚持这点。“你放弃我吧。”
“你真狠。”他故作伤心状。
“呵呵。”他装可怜的样子,让朱妙吟轻声笑开,忘记了刚刚的不悦。她顽皮地用手指戳戳他的脸。“阙先生,你很老了耶,不要再执迷不悟,快找新对象吧,不然变成老阿伯,到时候怪我耽误你的青春,我可不承认。”
阙以权轻笑,抓住她顽皮的手指头在嘴里轻咬了一口。
“我没那么老。”他还不到三十岁,现在就叫他阿伯,会不会太超过?
“哎哟,我是说有可能。”朱妙吟缩回手指头,皱了皱鼻子。
她当然知道他还在等她,他们分手也有两、三个月了,两人三不五时会一起吃饭,她想他的时候也会打电话给他,他也是,自然知道对方的近况。
或许是心虚吧,她在追求自己幸福的同时,也希望他能得到属于他的幸福。
阙以权是个好人,他应该得到幸福的。
“好吧,我会注意看看。”阙以权不希望她心里负担太重,随口敷衍。
他真的要交女朋友?朱妙吟倒是有点紧张,
“那你交女朋友以后,还会跟我见面吗?你可不要见色忘友,你不可以忘记我。”一想起他可能和其他女人在一起,她的心就不断地冒着酸泡泡。
“是,我知道。”她是怎么回事?一面推开他,一面又给他希望,她到底知不知道这样会让他陷得更深?
有他的保证后,朱妙吟才有些安心。
“对了,你其实也不错啦,有没有人在追你?”朱妙吟试探地问。“我记得你的秘书小姐好像对你有意思。”
“是吗?我没注意。”
“怎么可能没注意?”钱德芳的意图,瞎子都看得出来。
“反正我要回学校教书,那已经不重要了。”
“教书有什么好?当个副总不是更威风?”
“你说的,人各有志。”阙以权耸耸肩。“像我们现在这样,当个平凡人,不用急着去开会,不用担心业绩下滑,公司股票会惨跌,还有时间可以一起吃饭,这样不好吗?”
“当然”好啊,这是她以前希望的。
她希望他有多一点时间可以陪她,希望两个人可以时常在一起,但是嫁入豪门还是她的心愿,她不想放弃。
“没关系,有梦就去追,不要让自己后悔。”阙以权关心地拍拍她的头。
他知道自己不能强留她,否则她会怨他一辈子。
“我才不缓筢悔,我”
“真巧,在这里遇到你们。”钱德芳忽然出现,迳自拉开椅子。“我可以跟你们一起坐吗?我正好也要用餐。”
朱妙吟一见到她,整张脸沈了下去。
“我们已经在吃甜点了。”不过看到她,可口的甜点突然变得很难吃。
“呵呵,以权哥,等下吃饱有空吗?我有些问题想要请教你。”钱德芳压根儿当朱妙吟是空气,她眼睛只看着阙以权。
以权哥?喊得这么亲热!朱妙吟撤撇唇。人家阙以权都说对她没意思了,干么还死缠烂打,她最看不起这种人了。
“有什么问题,现在可以说。”阙以权态度明确,他既然心里还有朱妙吟,就不会再给另外一个女人希望。
“可是”钱德芳瞄了朱妙吟一眼,似乎在告诉她,吃饱就快滚吧。
朱妙吟偏偏不走,她乾脆勾起阙以权的手。
“以权,吃饱了吧,我们去逛街好不好?我想买衣服。”她刻意以娇滴滴的声音询问。
“好。”阙以权朝钱德芳有礼地点头。“对不起,我们有事,失陪了。”
朱妙吟开心地挽着阙以权,而后回过头去朝钱德芳扮个鬼脸。哼哼,没办法,阙以权最喜欢的还是她。
“可恶。”钱德芳怒气腾腾地瞪着她,却无计可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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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了一整天,朱妙吟觉得好累,现在超想洒点精油,舒舒服服地将自己疲累的身躯泡在浴白里,消除一身的疲劳。
没想到才走到家门前,居然被人给堵住。
“你怎么会在这里?”朱妙吟讶异地看着挡住她去路的人。
“我有话跟你说。”为了阙以权,钱德芳早就开始注意她,跟踪她多次。她脸色很臭,把朱妙吟拉到一旁去。
“要说什么?不要拉拉扯扯的。”朱妙吟对她印象不好,所以很不客气。
“我要你放开以权哥。”钱德芳直截了当地说。“你根本不爱他,为什么还要死拉着他不放?”
“我哪有死拉着他不放?通常都是他自己约我的。”这女人显然没把事情搞清楚。
“那你可以拒绝。”
“我为什么要拒绝?”
“你又不爱他,你这样只是拖着他,浪费他的时间而已。”钱德芳怒视她。“你这个女人,如果你对他还有一点点的喜欢,就应该放了他,不要这样搞暧昧。”
“我才不要,我就是喜欢这样。”朱妙吟一口拒绝。“这也是他自己愿意的,我没强迫他。”
她也劝过阙以权,说不想耽误他的青春,但一想起他有可能变成别人的,她又觉得不开心。
她喜欢现在这个样子,只要她想起他,就可以打电话给他,和他聊聊天、见见面、诉诉苦,就维持现在这样好了。
“你怎么能那么自私!”钱德芳只好用软性要求。“你有没有想过以后若你有了对象,他自己一个人会很可怜?”
朱妙吟拒绝思考这点,她根本不敢想像会有那一天。
如果她有了男友,那阙以权自己一个人怎么办?他该怎么办?
“不可能的,以权会照顾自己的,他不用你操心。”这个女人是怎么回事,故意让她觉得难过吗?
“我爱他,我不可能不为他想!”真是有理说不清,钱德芳忍不住大嚷。
她爱他,是啊,爱一个人就要为他着想,她这样拖住他,是在害他,她怎么能伤害一个对她那么好的人?
朱妙吟并不是真的良知泯灭了,她自然也深受良心的苛责。
钱德芳虽然很讨厌,但她说的对,她不该那么自私,一直利用阙以权的关心,紧抓着他不放。
现在,也许该是她放手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