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家羚,跟我回去。”
“爸!我”她不想回去,她看了看巽凯。
这时的巽凯却反常地不吭声。
“巽凯”
“由你自己决定。”有些事该处理的还是要处理。司徒鹰曾经告诉过他她得回去,也许今天是好日子。当然,如果她决定不回去,他会带她走,让他们再也找不到她。
“家羚,跟妈回去。”管母的眼泪攻势让管家羚几乎快软化了。
“家羚!”管父的命令口吻数十年如一日。
“我”处在两难的境地,管家羚只能无奈地看着巽凯。
她希望他拉走她,也希望他说“你先回去,我会去你家接你”这类的话。
但是巽凯却什么也没说。面对这种情况,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连她都想哭了。
“家羚”管母唤了声,整个人马上软了下去。
“妈!”管家羚和父亲马上上前扶住她。
“你看!你还想要活活折磨死你妈吗?”管父怨声叱责道。
演得真烂。巽凯看在眼底,噙着一抹冷笑。这样的演技大概只能骗骗小孩子,还有她,他那个单纯的女人。
“看不下去了。”冷漠地说了这句话,巽凯便当着众人面前离开,连头也不回。
“巽凯!”他为什么不理她?
听到呼唤,巽凯明显地顿了步伐,却又马上踏出步伐。
他的反应像是帮她做了决定她得回去。
他生气了!避家羚心底不由得抹上一片酸楚,以至于没有注意到身旁管母偷偷睁开探看情势的眼睛。
“来来,看看妈帮你买的这件衣服,很漂亮对不对?这是今年最流行的春装,试试看合不合身。”管母一个劲儿热络地拉着女儿换衣服完全不看她的表情。
“妈,我不想试。”
“你还在怪妈?怪妈昏倒,害你不得不回来?”管母的泪又相当配合的掉了下来,每当家羚一不顺她的意,她就用眼泪进攻。
“我没有怪您,妈。我试,我马上试!”管家羚抢过她手上的衣服冲进浴室。
避母得意地擦干眼泪,近来她的泪水是愈来愈收放自如,丈夫说的果然没错,他们的女儿是吃软不吃硬。
冲进浴室的管家羚呆坐在马桶盖上。想哭的人是她、是她啊!
“呜呜”咬着衣服,她低声呜咽。
她想巽凯,好想好想他!她也想念沙大哥、想念小莉、想念小斑,想念黑街和她说过话的每一个人。她甚至想念她在酒吧的工作!
“巽凯”他为什么不来接她?难道他真的生气了?
她不是故意的啊!她不能眼睁睁看母亲倒在地上不理啊!
“呜呜”他怎么可以生她的气生这么久!
她回来后的情况一点也没有改变,母亲当她是小女孩耍脾气,天天买有的没有的东西给她,以为这样便能哄她开心;而父亲,则是天天对她冷嘲热讽,骂她不懂事,尽学一堆坏东西回来,还不准她踏出房门一步。
好苦!在这种软硬兼施的压力下她几乎快要崩溃了。
有时候她甚至怀疑母亲的眼泪是假的。明知道不该,但她真的有时会这么想。
“家羚?你好了楣?”门外管母的声音传了进来。
“就好了。”管家羚吸吸鼻子,擦干眼泪,赶紧换上衣服,这才发现衣服湿了一大片。
“妈。”走出浴室,因为事先用冷水了擦脸,所以如果不仔细看是看不出她曾哭过。
“我就说很漂亮!你看”管母将她转向镜子。“我的女儿是最漂亮的是不是?”
避家羚强迫自己牵动嘴角笑了笑,配合母亲的愉悦。
“妈,我有话要说,巽凯他”
“先等一下。”管母不动声色地打断她的话。“我先下楼等你爸爸,今天我们全家一起去外头吃个饭,你说好不好?”
“全家吃饭?”记忆中从没有全家一起出外吃过饭的印象,管家羚惊愕地睁大了眼。
“是啊!”管母轻捏了捏她的脸颊。“我们全家一起吃饭。”
这是不是表示事情有转机?是不是表示他们准备听她说话了?她可以就这么认为吗?可以吗?
“家羚,你说好不好?”
也许真的是个机会也不一定“嗯,我们出去吃饭。”她终于露出四天来第一次真心的笑容。
显然,管家羚开心得太早了。
“李老兄,上回的事我特地带我这个不肖女来跟你致歉。”
避父笑着一张脸和李董寒暄。“家羚,叫声李伯伯。”
“李伯伯。”管家羚带着一颗破碎的心应了父亲的要求。
原来这就是“全家”一起吃饭?她怎么会笨到以为他们真的改变想法了呢?
“你要跟李伯伯,还有才俊道歉。上回你太顽皮,玩起电视上逃婚的把戏,可把才俊傍吓坏了,他还花了好多时间登报找你呢!”
玩游戏?管家羚不可置信地看着父亲,再看向李氏父子。
“家羚,你真的害我担心死了。”李才俊凑了过来,牵住她的手。“幸好你回来了。”好滑的手,上次在婚礼上他连新娘都没看到,这回他可不放过她了。
避家羚差点被过重的古龙水给熏昏,她赶忙抽回手,像沾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似地在裙子上猛擦。
气氛顿时显得尴尬不已。
“来,坐坐坐。”管母立时开腔打圆场。“大家坐,别站着。”
“好,我们坐。”李才俊苞着拉开气氛。“家羚,你坐这里。”
“我”她不要!
“家羚,听话!”管父低声斥责,没有大吼大概是因为这是家法国高级餐厅,丢不起脸。
避家羚无奈地入座,坐在李才俊身边,瘦高的她被略
不是!是很臃肿的他给硬挤到椅子边坐着。
整个人又笼罩在一片恶心的古龙水味道中,她不禁纳闷什么时候香水是用来洗澡的?巽凯身上永远只有香皂的味道,从来没看过他用香水;而且他就算流汗也不会发出汗臭味,她好喜欢他的味道。
“家羚。”管父的声音将她的美梦打醒。“注意听我们说话。”
“是。”在父亲严厉的眼神下,她只能乖乖地听话。
“李老兄,我看我们就下个礼拜把他们小俩口的事给办一办,你看怎么样?”管父说着:“这回家羚可是准备好了哦!”“这个”李董迟疑着。
“当然好!”李才俊大声赞同。“爸,就下个礼拜。”他抓住家羚的手,在上头强吻了一下。“我和家羚下礼拜结婚!”为免夜长梦多,他要速战速决。
结婚?!避家羚惊慌失惜地抽回手。“爸、妈?”
避氏夫妇拒绝看向女儿。
他们原来他们还是这样!像被抽光了血,管家羚脸色发白地颓然瘫坐在椅子上,跟前四个人兴致勃勃的交谈,对她而言就像看着电视连续剧一样。
他们还是一样还是想把她嫁掉,她才回家四天啊!
巽凯她好想他!好想让他抱在怀里痛哭!
黑街的朋友没有父母,她是有父母却不把她当女儿看。
这样子算不算同病相怜?巽凯为什么还不来救她?
“老大,大嫂她好像快哭了。”小斑仰头看了看管李两家那一桌又缩回来。“你不救大嫂吗?”
“仔细听他们在说什么。”巽凯仍然慢条斯理吃着盘中的田螺总汇。
“可是大嫂”
“仔细听!”
“是。”小斑继续偷听他们的谈话。“老大,他们在讨论大嫂的婚事。”天!“他们打算把大嫂嫁给那个满身肥油比肉多的猪!老大!怎么办?”
“继续听!”巽凯的口气差透了,瞥了一眼盘子里的食物,他厌恶地推开,干脆不吃了。
“老大!”
“什么事?”他的口气非常明显的不悦!
“他们下个礼拜六要把大嫂嫁掉。”有没有搞错啊!把大嫂嫁给一只猪?他们真的是为人父母的吗?
怎么看也知道猪跟人不配嘛!他们竟然还睁着眼睛直说郎才女貌?
“我看是‘狼’才女貌!”那只猪的口水都快流到地上了。
“他们要在哪里举行婚礼?”
“嗯,众思教堂哗呜,那个超高级的大教堂。”
“教堂吗?”
“老大”认为没有什么消息可听了,小斑坐回原位。
“你打算怎么办?我们得赶紧救大嫂脱离猪狼的魔掌啊!”“猪狼?”巽凯皱着眉接受这个新词。
“老大!”
“不要吵!”他低声嘶吼,他可不想让家羚知道他在这里。
“可是”大嫂就要被人娶走了,怎么老大不急反而先急死他这个跟班的?
“我心里有数。”巽凯交握着双手,利眸朝管李两家那桌扫去。
那个死肥猪,竟敢把油滴在她手上?!还把那张猪嘴往她手上贴!
眯起眼,他勾起唇角。管家夫妇既然打死不改攀权亲贵的死烂个性,就别怪他让管家丢脸!当然,他也不会轻易地放过胆敢碰他的女人的那个李什么猪!
“老大?”怪了,什么时候老大变得这么沉稳?要是以前的他早就一步冲上前去拎起那只猎的领子当场铁拳伺候。奇了,怎么个性变了?
咦?小斑定睛再看了看巽凯,突然有种熟悉的感觉,他好像看到了以前的老大凌圣轩。那个邪邪的笑容跟前任老大好像。
“小斑。”巽凯的声音又回复了冷静。
“什么事?老大!”
“记得我以前说过的吧?”
“啊?”
“我曾经说过如果我有一天结婚,那谁会是站在上头主持的人?”
“骆、骆”小斑的话因为太兴奋以至于说不完整。
“去找他。”
“是!”接令后,他拔腿就要跑。
“等一下!”巽凯叫住他。
“老大。”他等着第二道命令。
“把千眼叫回黑街,顺便请圣轩、司徒鹰他们夫妻一起到我那里等我。”
“是,老大!”好玩、好玩了!虽然不知道老大在打什么主意,但是他有预感,一定很好玩。
坐在另一边的管家羚转过脸四处梭巡着,她是不是听错了?
她明明听见巽凯的声音。左右张望了一会儿,她失望的又恢复垂着头的姿态,将耳朵、眼睛、甚至鼻子都关了起来,只留了一颗心,回忆着和巽凯相处的点点滴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