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缓缓降落,首先看到的是一双穿着金缕鞋的纤足,它们俏皮的踢动,掀起裙花如浪,轻快音乐里,郝艳轻盈的跃下秋千,翩然起舞,笑容灿烂宛如精灵仙子,脱俗出尘。
“不管说过了多少次,我还是老话一句,艳艳永远是最佳代言人,无可取代。”严镇泰轻轻赞赏。
“这不是你费尽心力签下她的原因吗?”若不是他的同学有过人的毅力,使出比三顾茅庐多上数倍的诚意,他也当不成艳艳的经纪人。
“艳艳生来就是当明星的料,凭她的能力,想在好莱坞打下一片天也下是难事,只要她有心的话,偏偏小妮子心愿小得很,只想嫁人,你真是阻碍人家成大业、立大功的大石头。”严镇泰忍不住怨叹。
“我欢迎你说服她。”
“真的吗?看过刚才你对付杜鲁门的狠劲,我越来越怀疑你的话了。”严镇泰故意横眉怒眼扮出凶相。
“你应该保护好艳艳。”提到那色胚,陶伯夫的眉头不禁打结。
“杜鲁门虽然不是君子,但是真小人,他都是明目张胆直来,不会暗地里要手段,他第一次见到艳艳时便惊为天人,直接问我价码多少。我记得自己当时还愣了好久,不明白他的意思,后来才弄清楚他想包养艳艳,让我这经纪人开价”
陶伯夫已经听不下去了,气怒的抓起好友的衣领“你还让那种人接近艳艳?”
严镇泰赶紧压下他的情绪“别冲动,你听我解释,不要让艳艳担心。”
陶伯夫见台上的郝艳不住的分神往自己这儿看,这才放开严镇泰“说清楚。”
严镇泰拉拉衣领,对郝艳比个没问题的手势,忍下住取笑“只有艳艳的事才能让你这么失控。”
陶伯夫不耐的瞪他一眼“快说。”
严镇泰举手投降“当然我是不可能让他动到艳艳半根寒毛,我义正词严的拒绝了杜鲁门,甚至不惜推掉上千万的代言机会,杜鲁门总算知难而退,我也没瞒着艳艳,将事情全告诉她,她却决定要接下金饰代言,因为她说,就算卖了她,我也会将她保护得好好的。”唉,他是被吃得死死的经纪人。
陶伯夫轻笑,这的确像艳艳会说的话。
“可以放心了吧,你当真是爱妹情深啊。”严镇泰话里有话。
“你若有妹妹,看她被人吃豆腐,你也会想揍人的。”陶伯夫不在意的解释。
“我没有妹妹,但我有女朋友,若她被人吃豆腐,我也会想揍人的。”
陶伯夫瞪了好友一眼,不理他,专心看着台上的表演。
懂得足下的金缕鞋也是宣传重点,台上的郝艳凌波飞转间身形一定,巧足灵巧踩地作声,俏皮的来段踢踏舞做完结,观众报以热烈掌声。
陶伯夫也拍手,不过低声问严镇泰:“踢踏舞是原来就安排好的表演吗?”
“要怎么演出一向是由艳艳自己决定。”
这丫头太胡来了,等下准又要喊脚痛,他已能预知艳艳会要求抱她回家的结果,真不知这是苦肉计,还是真为了代言而牺牲?
他不是夸大自个儿的魅力,而是这种蠢事不知道发生过几回了,看着巧笑倩兮的郝艳,美丽的女人却有颗死心眼,让他无奈的叹息。
不管如何,轻忽自己的健康就是不对,也不想想爸和嘉姨会有多心疼,这回他要狠下心,好好给这丫头一个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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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下没一下的按着手中的遥控器,所有的频道已经来回跑过好几遍了,几个报导演艺圈娱乐消息的节目都以她的脚伤当头条,还拍到经纪公司里堆上了许多慰问花篮。
郝艳叹口气,这么多的安慰她心领了,但是最想要的她却得不到。
讨厌的夫哥哥,别说请假陪脚受伤的她了,他竟然还拿“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的道理指责她不孝,非常严肃的告诫她,她不爱惜身体的行为令家人痛心,应该好好反省,所以在她脚伤痊愈前,他都不会理她。
这次连妈咪、爹地和大姐都一致挺夫哥哥,一起指责她不对,势单力薄的她还能怎么办?只好努力擦葯酒、冰敷,让脚赶紧好起来。
其实夫哥哥自己也没孝顺到哪里去“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他都年过三十了,却还没娶老婆,让爹地和妈咪抱孙子,他也该受罚啊。
上天明鉴,她也不是故意受伤,她只是有心“加强”脚上的伤,想给夫哥哥献殷勤的机会,哪知道赔了夫人又折兵,真是踢到铁板了。
闷了两天,好不容易她转动足踝已经不会感到痛楚,连忙将好消息告诉夫哥哥,但是他听了依然面无表情,只说了句“你还需要多休息”就头也不回的上班去,留她在客厅里长吁短叹,无聊得想踹人。
“叹气会变老的。”郝逑一身休闲打扮出现在客厅。
郝艳转头,一脸的吃惊,马上望了望时间,关心的问:“大姐,你不舒服吗?需不需要看医生?”
“我好端端的,你干嘛咒我生病?”郝逑没好气。
“今天不是假日,现在又过了上班时间,大姐,你不是只有生病才没去上班?”大姐已经达到工作狂的程度了。
郝逑好笑“我今天想放假一天不行吗?”
“哇,天要下红雨了,是谁这么厉害改变你的?啊不用说,一定是沈大哥了,是不是他觉得你工作太累,强迫你放假呢?”郝艳马上联想到未来的大姐夫。
郝逑含糊一笑“我不是那么苛待自己的人吧?”
“你不是,全世界就没人是了!一天工作十小时以上,周末假日还要加班,你的生活里只有工作,幸好沈大哥也是拚命一族,要不谁受得了未婚妻这么忙碌,你们果然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我和沈尧真的相配吗?”
“你们都狂爱工作,喜欢加班,拿合约当情书,以痛宰对手当乐趣,简直是相配极了,一定可以打遍天下无敌手,做对神仙眷属。”这样的嗜好可不是别人能学得来的。
郝逑有些不自然“艳艳,别开玩笑了。”
“人家说的是真的嘛!大姐,我还很羡慕你和沈大哥订婚了,至少有了名分,得到大家的祝福,不像我和夫哥哥还在玩捉迷藏,夫哥哥不知道何时才肯定下来。”郝艳一脸的哀怨。
“有名分就一定是好事吗?”郝逑低语。
“大姐,你说什么?”郝艳没听清楚。
郝逑连忙转开话题“没没什么,看你将绷带全拆了,脚没问题了吗?”
郝艳站起身,用力跳啊跳“你看,保证全好了,我会证明给夫哥哥看,他就不能再下理我了。”她要一扫这两天的怨气。
“你啊,三句话不离大哥,一颗心里只有你的夫哥哥,极尽可能的缠着他、黏着他,不管他是否愿意,你有想过对大哥来说,这可能是种严重的困扰呢。”
郝艳敛起笑,垂下头坐回沙发。
郝逑惊觉自己话说得太重了,连忙在妹妹身旁坐下“艳艳,我只是随口说说,你别放在心上,大哥一向疼爱你,他应该不会这么想的。”
“真的?”她拾起水汪汪的眸子看着大姐。
郝逑直点头“真的,谁愿意让你难过呢?”
郝艳却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哈哈大姐,你的反应就和夫哥哥一样,表面上好像我很烦,实际上又放不下我,若夫哥哥真的讨厌我,早将我看成路人甲乙丙了,就算我再闹也不会理我的,你以为律师很有爱心吗?”
郝逑又气又笑的白了妹妹一眼,没想到自己反倒被这丫头将了一军“但是纠缠不清真能达成心愿吗?”
郝艳笑得很有深意“大姐,事情不能只看一面哦,一个铜板拍不响,有来有往才能成双啊。”
是这样吗?那不代表自己对“他”也是不,不该如此,这是不应该的
“大姐,你干嘛一直摇头?”挽住姐姐的手臂,郝艳莫名的看着她。
郝逑回过神,神色不太好看“我好像有些头晕,先回房休息了。”起身快步离开。
大姐怪怪的,发生什么事了吗?郝艳疑惑。大姐是个闷葫芦型的人,她的心事向来都放在心里,除非她想说出来,不过大姐至少还有个未婚夫关心,应该用不着她出马。
若是夫哥哥在,他一定会说她管好自己就行,不指望她能帮什么忙。也是啦,除了夫哥哥外,其余的事她也没兴趣管。
她的目光溜向电话。不行,夫哥哥说了他今天要出庭,别吵他,若他先警告了,表示那官司很重要,她不能胡来,那她还能做什么?
其实她的事情不少,只是看她想不想处理,好吧,她今天就当一次经纪人心目中的好艺人吧。
郝艳从沙发跃起,轻快的奔回房间。
半个小时后,她婀娜多姿的开车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