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口或者改道,无不让黄河流域地子孙们备试凄难,起码他现在站的地方,后世便是黄河地河道,所以对于这条母亲河,徐毅更多的怀着的是一种深深的敬畏之情。
众人在黄河渡口登船,渡过了黄河,一路朝相州走去,这时路上便已经开始出现了不少逃难之人,这些百姓拖家带口,一路风尘仆仆的朝南方涌来,本来就不怎么宽的官道上更是显得拥挤起来,徐毅对于眼前这么大量出现的难民有些疑惑,现在不是还没有和金人开战吗?怎么便出现了这么多难民呢?于是停车找到一些难民给予了一点吃的之后打听。
一问才知道,还是童贯老贼惹得祸,老东西带兵北伐辽国,别看宋军不是辽国的对手,被辽人打得是屁滚尿流,丢盔弃甲的逃了回来,但是这些无能之辈打不过人家辽人,却对自己百姓倒是很下得了手,宋军将官大多不怎么约束手下官兵,官兵所过之处,简直就如同蝗虫一般,一个地方接着一个地方的吃干拿净,本来北方百姓就不富裕,他们借口各种名目巧取豪夺,将这些百姓闹得更是无法生活,稍微贵重一点的东西都被抢走,被农民视为支柱的牲畜被官兵强征,更有无良之徒,干脆就明目张胆的抢劫、淫辱妇女,可以说是坏事干尽,加上宋辽反目之后,辽人再次不断有残兵越境劫掠宋人土地,比起官兵来更是要残暴数倍,总算是金人占据了燕京等地,将那里的辽兵打的落花流水了吧,结果是金人比辽人还坏,居然也加入到了祸害大宋北方的行列之中,不断的有金兵找到各种借口袭扰宋人,简直就把这边的宋人当成了提款机,想要钱就来抢,北边的好多地方的百姓实在过不下去了,只好举家南迁,希望痹篇刀兵的祸害,等到有朝一日北方安定下来之后再回去。
听完这些难民的诉说,徐毅心中又是一阵愤慨和悲哀,无论什么朝代,只要刀兵一起,最先受害的还是这些百姓们,而受害最深的也还是这些百姓们!看来北方的局势还在恶化之中,并没有脱离一点原来的轨迹,对于历史的巨车他只能同样怀着敬畏的心理去仰视,却没有力量去阻止,他知道,这些提前逃难的百姓,比起那些还在坚守着自己祖上的一点产业的百姓们也许还算是幸运的了,等到金兵入关之后,恐怕剩下的那些百姓们会更加苦难百倍,至于他们想等到北方安定之后回家的愿望,那就更是基本不可能实现了,赵构这个混蛋压根就没有打算夺回自己赵家的天下,只希望这些百姓们能在南方找到一个好点的落脚之处吧!
徐毅将李波叫了过来,低头小声交待了一番,李波立即安排人放出了鸽子,众人逆着人流,再次朝相州方向走去。
车辚辚、马萧萧,他们一路北行,渐渐的进入到了山道之中,路上行人也渐渐少了起来,而徐毅他们也纷纷紧张了起来,收起了原来的那种放松的状态,原因便是据说这边山中盘踞了不少强盗,经常袭击附近村镇,这些强盗大多也都是一些被官府逼得无法生存的穷苦百姓,所以他们被逼无奈之下,只好啸聚山林,落草为寇,靠着抢劫大户人家讨生活,说不上他们是好人还是坏人,但在徐毅李慕天他们的眼中,这些人一旦盯上了自己的话,可管不着他们是好人坏人了,铁定会把他们抢个干净才行。
因为这个原因,他们也加快了行进的速度,李波等人再次从车中拿下了各自的兵刃,配在了腰间,万一有事的话,也好做一下抵抗,对于遇上这些一般匪盗们,李波自信自己带着的这几十个弟兄们还是能够应付得来的。
经过两天赶路之后,汤阴也越来越近了起来,可是看着天色渐晚,即便他们再继续赶路,恐怕也已经是赶不上进入相州住宿了,于是李波在和徐毅商议之后,决定赶到前面十里远的一个驿站落脚,明天天亮之后,再行赶路。
众人一边行走,一边小心观察四周动静,现在天色已经渐晚,路上基本没有了什么行人,这种山道之中,最容易受到劫匪埋伏,众人不得不小心一些,而徐毅这会儿并没有担心这个事情,而是听李慕天说快到汤阴之后,想起了一个人,只是不知道现在他是否已经离家投军,还是呆在家中侍奉父母。
可是世上的事情往往就是怕什么,还就来什么,他们刚刚路过一个山脚,便闻听一阵梆子响,随着这阵棒子的响声,从四周林中涌出了百十号衣衫褴褛的贼人拦住了他们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