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曲衡身手矫健得很,哪有可能被她得逞。经过一番抢夺,路悠放弃跟他那种手长脚长,又孔武有力的人斗,转而君子动口,用骂的就是最佳对策。
不过,这曲衡还是拿着手机,一面说:“为钱发愁的女人,整张脸都写着钱,你要不要看一下自己的脸?”
路悠气不过,出手掐住他的脖子。
“你又来了!每次都使用武力!”曲衡没防她又来这招,想制止她继续动粗。
“你这种人死有余辜!”路悠愈发激动,一点也不怕惹祸上身。
“我警告你放手,否则我”曲衡把手掌比个碗状摆在她胸部上面,还没有掐,但他是放上去了没错。
路悠胸口传来一阵轻微触感,全身疙瘩像爆米花一样,啵啵啵跳起舞来。在这种情况下,她双手当然非放开他的脖子不可。
“卑鄙!”路悠愤而想甩他巴掌。
曲衡抓住她细致的手腕。“彼此彼此。”
“你快放手!大庭广众之下,你不怕我喊救命?”路悠扭着手腕,脸庞已经因气愤加羞愧而涨得通红,眼睛还迷蒙欲泪,嘴唇则是无助地颤抖。
“谁都知道你是我曲衡的女人,在他们眼里看来,我们只是在打情骂俏。”曲衡说完,卑劣的偷了她一个吻。
短短不到一秒,但他的确吻到了。捉弄意思到了就好,他本来就对她没遐想。不过,不可讳言,没有胭脂的唇比较甜。
路悠这次完全处于挨打的份,只好暂时先口头认输,因为那不懂怜香惜玉的痞子,真的快把她的手折断了。“打情骂俏也要有分寸,你可不能弄伤我。”
曲衡看了她的手腕一眼,已经紫红一片,他的确有点不忍。
“你答应以后不在早上我睡觉时打电话给我。”
“好。”路悠现在疼到什么都嘛好。
曲衡满意地轻睨她一眼,放开了她。她抚着几乎半废的手臂,泪水不听使唤的像溜滑梯一样流了下来,一股前所未有的委屈像吹气球一样满满的涨开来。
“不还我钱就算了,还一直羞辱我、欺凌我,这世界还有天理吗?欠人家钱的还比债主凶狠,这说得过去吗?”路悠声泪俱下,孩子气的模样竟然超级卡哇伊。
哎,有这么委屈吗?曲衡觉得她太夸张。
“我只是警告你,不要啰哩啰唆一直打电话来讨债。”
“你把钱还我,我一定把你的电话号码忘得一乾二净,再也不打了。”路悠抽咽着说。
“就跟你讲我没钱,你还一直讨!”他大有要从她头上“巴”下去的冲动,他实在很适合当大哥ㄋㄟ,那么凶。
“你是想独吞吧?根本没有诚意还我钱。”
“我是这种人吗?”曲衡横眉竖眼,可凶悍了。
“就是很像啊!”路悠持续抽咽,无辜地瞪着他,实在想不通像他那么英俊的人,为什么老是做出让人讨厌的事呢?
曲衡看路悠一副不具威胁性的呆滞反应,他很确定已经达到恐吓她的效果。今后终于可高枕无忧,夜夜好眠。
“悠!”美容师倪凯从车内呼喊她一声,并招着手,是约好来载她去工作的。
路悠像看见救星,奔了过去,还迫不及待的告状:“你怎么这么久啦?”
曲衡欲上前揪她,她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关上车门,而且,还朝他比出听电话的手势,嘴角勾起那一抹狡猾的笑。意味着--骑驴看唱本,咱们走着瞧。
曲衡恍然明白,她的楚楚可怜、泪眼婆娑都是装出来的!
她根本没有屈服于他的恐吓,而且她的电话纠缠还是会不眠不休地持续下去!
他上当了!好,这已经不是单纯分奖金的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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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悠这次争取到的工作是手部的模特儿,她需要戴着厂商提供的各式手表让摄影师拍照,因此她的手必须从手指到手臂都完美无缺,但不幸地,她的手刚才被曲衡抓得瘀青一片,因此无法入镜,所以被拒绝了。
路悠万分沮丧地走出摄影棚,都是曲衡那个死痞子的错!带衰!
她实在气不过,拿出电话想狠狠再痛骂他一顿
必机?敢给老娘我关机!
他该不会从此避不见面吧?如果他真的这么下三滥,她倒是拿他没辙,就算想堵人,也不知上哪儿去堵?真是欺人太甚!
气恼过度,一整个下午路悠都无心询问工作机会,脑子挤满咒骂的词句,对曲衡的怨恨却无处发泄。万念俱灰之际,手机响起。
“路悠,拍完照了吗?”是古耘。
“泡汤了。”路悠沮丧极了。
“怎么回事?”
“我的手受伤了,妆都盖不住,摄影师说不上相,所以就被刷下来了。”
“手受伤严不严重?”古耘急着问。“因为我要告诉你一个打工机会耶!”
“是吗?我的手没事,只是瘀青而已,是什么工作快告诉我?”
“就我们店里的常客,水晶泡泡啤酒屋老板,他店里缺人手,你要不要过去帮忙?我跟他争取到的工资还满不错的”
“我要去、我要去,几点?”路悠连声答应。
“你现在就过去,刚好赶上晚餐尖峰时间。”
“古耘,谢谢你喔!”她实在感激她有这样好的室友。
路悠收起手机,有了赚钱机会,就可以暂时忘记曲衡带给她的诸多困扰。她卯起劲来,向水晶泡泡啤酒屋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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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上次穿过衣不蔽体的性感内衣后,路悠对于各种惊世骇俗的穿著,似乎已经得到免疫力,现在这身兔女郎打扮根本不算什么,丝毫不必心理建设。
她把头上那对兔耳朵“乔一乔”再把屁股上毛绒绒的圆尾巴弄蓬松一些,就端着盘子上阵了。
蓝色发辫的身影,在一群争奇斗艳的兔女郎当中,仍然显得异常突出,无论她穿梭到哪里,举目就可轻易搜寻到她。
曲衡一落座就看见她了,同行友人也没错过。
“咦?新货到。”友人黎轲色眼瞇瞇。
“很正点,不过有点面熟,似曾相识。”另一友人应晤诚同样不正经的德行。
“又来了,什么似曾相识?美女对你来说没一个不似曾相识的。”黎轲不以为然的吐槽应晤诚。
“我有同感耶,似乎在哪见过?”一向沉默寡言的言彻也忍不住说。
“曲衡,你觉得呢?”三人同时将询问目光投向他。
曲衡无奈的扯扯唇角,凉凉地说:“那是我的女人。”
三个友人被这个答案弄得啼笑皆非,原来是酒店小姐,当然似曾相识。
“怪不得我们觉得面熟,是哪一家的?”黎轲记不起来到底在哪家酒店见过路悠。“是金色年华,还是星光点点?”
“你们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会耍白痴?她就是跟我参加接吻比赛那个啦!”
三人恍然大悟,原来似曾相识的感觉来自报章杂志等八卦媒体。
“身材娇小玲珑,可是满有料的哟。”黎轲色性不改,朋友妻也要占点便宜。
“你怎么舍得让她来这里抛头露面?”
“她视钱如命。”曲衡轻扫路悠一眼,考虑着要不要再给她点颜色瞧瞧。
“是吗?如果我要她一个吻,代价十万元,她会不会干?当然跟你们金深情的奖金没得比。”黎轲兴致盎然地说。
曲衡闻言,虽有被朋友亏损之虞,但他也很想试试看路悠会怎么做。
“重赏之下必有勇妇。”曲衡眼冒金星,仍饶富意味地说。
“那么,我招她过来啰?”黎轲胆识过人,有机会的话,即使是朋友妻也要染指一下才甘愿。
曲衡默许。很快的,路悠见到他们在向她招手,便带着媚人的微笑和亲切的问候走过来。“晚安,请问先生们要点些什么?”
“你--”曲衡视线锁在她脸上,用简易的方式提醒她,他的存在。
路悠这才看见曲衡,她是找了他一下午没错,但是现在她什么事也不能做,所以只能无奈地看着他。
“我的朋友,想提供十万元要你一个吻。”曲衡说。
路悠不可置信,虽然有些啤酒屋真的暗藏春色,但他们竟敢这么肆无忌惮的提出金钱交易,实在有够大胆!
“不要开玩笑了。”路悠镇定地说,然后耐着性子再问一次:“请问先生们要点些什么?”
“就你啊!”黎轲已经深深地被她那诱人的红唇吸引,非一亲芳泽不可。
“好,二十万。”路悠就地涨价,想让他知难而退。
“一句话,三十万块,舌吻。”黎轲爽快应允,对他们这种公子哥儿来说,用三十万元买个热吻,值得,路悠的姿色值得这个价钱。
路悠看曲衡一眼,只见他等着看好戏的样子,表情冷漠得很。
黎轲大大喝了一口啤酒,蓄势待发的样子。
也不知自己以什么为出发点,算是有点负气吧!还是难抵金钱的诱惑?总之路悠自动将唇靠近黎轲,后者见猎心喜,站起来揽路悠入怀,嘴唇热烈地凑上去。
“停。”曲衡很感谢那零点一公分的距离,他扯开了黎轲,将路悠拉向自己。
“四十万。”不由分说,他又要了她一个火热、扎扎实实的吻。
什么嘛!路悠根本反应不及,就傻傻地再次出卖了一吻。
曲衡意犹未尽,但身旁友人已在叫嚣抗议,他若无其事的放开“他的女人”
路悠脚步不稳,曲衡突如其来的吻,令她方寸大乱,不知所措。
什么四十万!前帐未清,新债毫无防备且未经同意就接着欠来,这死痞子!
路悠觉得受辱,转身逃离了那些男人的起哄声中。
“怎么你临时反悔,吃醋喔?”黎轲大声抗议,埋怨艳福飞走。
曲衡淡瞟朋友一眼,天晓得他为何反悔?只觉得,路悠的唇好像非专属于他不可,是他开启的封印,没道理供别人分享吧!
基于私心,好东西是不能跟好朋友分享的。
问题是,路悠是好东西?她只不过是个见钱眼开、唯利是图的拜金女而已。他到底在捍卫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