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玺儿安然回到了饭店,泡了个热水澡消除疲劳后,整个人神清气爽许多,恢复了原来的开朗笑容,
“在外头游荡那么久也累了,我们晚餐就不出去,叫roomservice到房理吃。”裴莫奇考虑到她满是水泡的双足不方便行走,体贴建议道。
“嗯。”她抿着笑点头,看他拿起menu坐在床沿翻阅,她也好奇地凑了过去,也不想想自己法语不懂、英语很破。
“想吃什么?”他转头问,没想到她靠那么近,唇瓣刷过唇瓣,电光石火问窜过一阵酥麻,两人怔愕相视,他眼神一黯,她羞赧垂眸。
“都可以,你决定就好。”乔玺儿红着脸拉开距离,心儿冬冬冬的狂跳,这是他们之间的第一个吻,虽然又轻又短暂,却有着触电的感觉。
见她脸上的红晕迅速蔓延到耳根子去,裴莫奇扬了一抹笑。
她害羞的样子特别诱人,红红的脸蛋像是苹果般令人垂涎,勾出了他潜伏的欲望;他想抱她,但不是在她又累又饿的现在。
于是,他把整个法式套餐弄到房间的客厅里来,排场,服务、气氛同样讲究,烛光、鲜花、香槟,营造出浪漫的情调,也预告了今晚的不同。
“你看看,这是我帮你挑的领带,本来也想帮你买衣服鞋子的,可是不知道你的size。”他们一边用餐,一边闲聊,乔玺儿献宝似的从卧房拿出为他购得的战利品,一一展示着。
“你的眼光很好,我很喜欢,谢谢。”裴莫奇的心口涨满了一股莫名的情愫,即使那些领带不是他的style--他仍由衷喜欢。
他身边不乏女伴,交往时的开销问题他都会照顾到,但那些女伴向来只会满足自己的购物欲望,却从来没有人会在逛街的同时为他打点这些。
但乔玺儿跟那些女人不同,他没一起出门,她会惦记着他;他受了伤,她担心得泪如雨下就凭这些,也难怪她才没几天时间就轻而易举地占据了他心里的重要位置。
得到赞赏,她开心地咧开笑容。“你喜欢就好了!我可是为了这些领带才和rita走散的。”
“那个rita太不负责任了!”说起她,裴莫奇的脸色霍地沈了下来,口气也变得冷硬。
“不能全怪她啦,我也顾着看东西没注意到其实她人很好的,我们相处得很愉快。”见他神色转为愠怒,她下意识就帮rita说话。
“那不能混为一谈,她今天的身分是导游,工作就是带好你,不能因为相处愉快就变得随便,连责任都忘了,这是原则问题,”他蹙起眉,若是依他在公事上铁腕的作风,根本是直接叫rita回家吃自己了。
她不但害玺儿受惊害怕,还差一点就被陌生男人欺负,要不是他及时找到她,后果真是不堪设想!再者,他也从来没有如此提心吊胆过,这些都是拜rita失职所赐,要他怎么能够原谅她?
听他的口气似乎要追究rita的过失,乔玺儿有点紧张了。
“我现在没事就好了嘛!”善良的她只想息事宁人。
“那是因为我找到了你,否则你不知要被人拖到哪里去。”想到当时的危急情况,他的心倏地抽紧,差一点,他或许就要失去她了!
靶受到他的在意,她心里甜蜜,根本什么都不想计较,反而还要感谢这次迷路,又更拉近两人间的距离。
“可最终,我还是安然无恙的坐在这儿了,不是吗?”她噘起红唇、扯扯他的衣袖,企图平抚他的怒气,
她在撒娇。他面无表情地瞥向她,那双清澈水灵的瞳眸正瞋媚地瞅看着他,那是一双没受污染的澄净眼睛,他的心竟奇异地软化。
“你太善良了,容易吃亏。”他这话听似责怪,更像疼惜。
“有一句话不是说吃亏就是占便宜?”知道他似乎不再坚持了,她眉眼弯弯,像是为此而欢快。
“那是安慰人的蠢话。”他嗤笑了声。
涉足生意场合多年,他看过太多得寸进尺、软土深掘的人,所以无须太过客气,不然会被人当成软柿子。
他们和rita的接触也是商业行为,银货本该两讫,她售的是导游服务,如今商品出问题,买家追究是理所当然。
“好嘛,不要跟rita计较,她是单亲妈妈,要养小孩,工作很辛苦。”她摇摇他,动之以情。
她们一个聊新婚夫婿,一个聊家庭生活,两人很谈得来,不想因为这个失误而让难得的交集变成rita不好的记忆。
他嘴唇抿起,横睨着她,那讨好的笑、撒娇的表情,融化了他的冷硬。
“好吧!”他叹息,第一次为了个女人坏了自己以理为原则的处事态度。
“耶!我就知道你也是心肠很好的。”她欢呼,冲着他笑出一脸灿烂。
那笑容眩目得令人心弦震荡,他的眸光渗入了更多的温柔。
“你就知道?”他挑眉问。
“是啊!我知道你有才干,知道你能依靠,知道你外冷内热,知道”话说太多,她口渴,忙着拿起桌上的两杯香槟,一杯递给他,和他轻碰了下,一口气干了。“先祝我们俩都有惊无险,大吉大利。”
裴莫奇从善如流地喝下,但没忘记原来的话题。“你凭哪些知道?”
“凭女人的直觉。”这是个很笼统的答案,她却答得理直气壮,还带着觉得自己眼光奇准的得意。
怔住,裴莫奇绝倒。
“你凭女人的直觉所以舍弃万嘉怯邙选择我?”这问题是众人所纳闷不解的,包括身为新郎的他。
她愣愣地反问:“有什么不对吗?”
“他才是万家正宗的继承人。”他开动,慢条斯理地分割着面前的餐食。
“你也算是万家的人啊!”她没多想。
“没有血缘就是外人,关系随时说断就断。”这话让他想起从小到大所经历的严苛待遇及嘲讽,不禁又恢复那冷酷的模样了。
她以为他是介意自己的身分和背景,好意地说:“你放心,我爸说我们结婚,是促成两家利益联系,这样你在万家的地位会更稳固。”
他眉心一蹙,脸色愀变,口气忽然冷得像冰。“我不在乎那个。”
多数人都以为他会觊觎万家的财产,更遑论林百合和万嘉庆母子。
天知道他根本不稀罕!若不是为了母亲,他不会忍气吞声。他在万代的表现愈好,母亲在万朝宗面前就愈能受到重视,现在,他羽翼丰了、根基稳了,他已经有足够的能耐,让他即使离开,他们也要有所顾忌,而他的母亲也不会再受到欺凌。
乔玺儿怔了怔,发现自己好像说了不该说的话,气氛都变了。
“不管你是不是万家的人,反正我喜欢你就是了。”她急切说明,简单的口说我心。
她相信凭裴莫奇的才干,就算不在万代,也能闯出一番耀眼成绩。
她毫不掩饰的告白扭转了他的心情。“没见过我怎么喜欢我?”他直问。
“谁说我没见过你!”她扬高了嗓音。
他疑惑地挑起眉峰。
见过吗?那为何他没印象?
她这才有了告白时的羞赧心情,红潮慢慢爬上了小脸。“大概一年前的一场宴会里,我就见过你了,只是你不知道而已。后来当我爸妈说要跟万家联姻,对象是万嘉庆时,我就坚决要求除非是你,否则不接受他们的安排”
这么说来,她对他是一见钟情?他微讶却窃喜,方才的阴霾散尽。
她没察觉,兀自续道:“其实,我知道出生在这种家庭有着甩不开的任务,男孩是接手事业,女孩就得藉由联姻来巩固家里的财势,但是”她羞答答地瞅向他,心跳倏地加快。“我很高兴嫁的人是你。”
他直勾勾地凝睇着她。没有刻意的甜言蜜语、阿谀谄媚,只有简单的平铺直述,却真挚得令他动容,阵阵温暖的热流完全冲开了他冷酷防备的心。
其实,她不过是个需要宠爱呵护的小女人,企业联姻对她来讲也是迫于无奈、不得不接受命运摆布,所以她在有选择的情况下挑中了他也是无可厚非的。
这样想想,他最初把不满迁怒在她身上,好像不太理性,也有失公平;况且他们已是夫妻了,不对彼此好,要对谁好?
“这证明你眼光独到。”他唇角噙着自负又得意的微笑。
她瞋睐他一眼,他半开玩笑的说法化解了她坦承心意的尴尬羞怯。
“那你呢?还满意吗?”她俏皮地偏了偏头,指的是自己。坦白说,她也有点担心他会因为排斥联姻的安排而对她反感。
他故意用徐缓的目光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一遍。“到目前为止还不错。”语带保留地评定。
“才不错?!”她不平地杏眼圆睁。
太不公平了,她这么喜欢他,说了那么多心里话,他却只有一句还不错?
她夸张的反应让他忍不住莞尔失笑。
“你知道的,我们还没有落实夫妻关系,这是加分空间。”他戏谑地睨着她,意有所指。
乔玺儿张口结舌,脸蛋倏地爆红,知道他暗喻着什么。
“你准备好把自己完全交给我了吗?”像是上了瘾,他继续逗她,心情也跟着轻快开朗。
“我们一定要在吃饭时间讨论这个吗?”羞死人了!她娇嚷抗议。
“也对,我们有一整晚的时间好好讨论。”饶富兴味的目光始终停留在她身上,毫不掩饰他的想法。
她开始埋头用餐,可心跳失速、呼吸短促,浑身每个毛细孔都兴奋得偾张,哪里还有心情品味美食?相较之下,裴莫奇倒是慵懒从容,彷佛优雅的美洲豹正逗弄着心慌失措的小猎物,心情异常愉快。
就在这晚,浪漫的情调,欢愉的氛围成为最有效果的催情剂,他们激情缠绵,拥有了彼此,成为对方在这世界上最最亲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