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

    五年后

    “立立，慢慢走！”羽凡叮嘱着一马当先走在前头的儿子，林日立。

    “这小家伙的精力真是旺盛！怎样，工作还习惯吧？”

    “嗯。多亏了大哥的介绍，我才能够进入翔远企业工作。”羽凡露出一个满足的微笑。

    “唉！时间过得真快，立立一天天长大，总觉得昨儿个还抱在怀里摇呀晃的，今天已经可以自个儿到处跑。唉！自己真的是老了。”

    “妈，你一点也不老，还年轻的很，走在路上，人家都以为我们是姊妹呢。”

    羽凡偎在母亲身旁撒娇。

    “你哟！和立立一个样，净会逗我开心。”

    “外婆、妈咪，立立的肚子饿了。”林日立站在前头朝她们两人大声宣布。

    “立立饿了呀？告诉妈咪，立立想吃什么？”羽凡伸出手拨拨儿子的头发。

    “我要吃爆米花、热狗。”立立一手牵着外婆、一手牵着母亲，高兴的数着想吃的食物。

    在儿童乐园玩了一整天，立立在回家的路程上就累得睡着了。

    羽凡抱起儿子放到他的小床上，望着他的小睡脸，胸口涨满了爱。

    五个年头过去，其中多少酸甜苦辣，若说不悔、不恨是骗人的，但当自己看着立立圆嘟嘟的小脸，稚嫩的童音叫着妈咪、妈咪时，再多的悔恨都不存在了，剩下的只有满腔的母爱。

    低头一吻烙在立立的额上，手轻抚过他的小脸。虽是小小年纪，却已有了他的影子，心头不由自主的浮起他的一切。

    五年了！还是忘不了他。是不是在爱上唐昱的那天起，她林羽凡就注定要为情所伤、为他沈沦？！

    唐昱站在顶楼房里的落地窗前，闪烁着灯光、美丽如画的夜景呈现在眼前。

    久达了！台湾。他终于再度踏上了熟悉的土地。

    回忆起大学时代的日子，嘴角不自觉往上扬起，露出一个微笑。

    在国外过了几年你争我夺的生活，唐昱都快忘了自己有多久不曾发自内心的笑过了。

    这是一个另人要成为大人物而必须经历过的一环，也是必要的磨炼。这是父亲赠给他的至理名言。

    不知已五年未联络的好友们过得可好？最先浮现在唐昱脑中的竟是羽凡的笑颜。

    突然之间，唐昱好想听听大家的声音，翻出笔记本，小胖的大名名列第一。

    “喂！找哪位？”唐昱播了小胖家的号码，接电话的是一个熟悉的女声。

    “小美！是你吗？”唐昱兴奋的唤道。

    “我是！你你是阿昱？”话筒那端传来小美迟疑的问句。

    “小美！我就知道你不会忘了我！”

    “你这家伙！整整五年没联络，你跑去哪鬼混了？”中气十足的炮轰声，小美就是小美。

    “我被我父亲分发到外国去自力更生，说来话长。咦？我记得我好像是拨小胖家的电话号码，难道我打错，打到你家的。”

    “你没打错，这是小胖家的号码，也是我家的电话号码。”

    “你们俩结婚了？”唐昱大叫。

    “嗯，我们结婚四年多了。”小美甜蜜的回答。

    “恭喜你们！虽然这句话迟了四年才说。”

    “谢谢。你呢？结婚没？”

    “一人吃饱，全家饿不着。其它人呢？”唐昱还记着当初一行五人。

    “阿正过得很好。那个臭小凡和你一样，不知躲到哪个老鼠洞去了。”小美两个一起骂，正好出出自己憋了他们两个那么久的怨气。

    “唉哟！我这不是出洞了吗？我听到小孩的哭声啰。”

    已好久不曾有过如此轻松的对话，不用再小心翼翼的防人。回国真好！只是听到羽凡失去联络时，一股失落感油然而生。

    “那是我女儿，今年三岁了。”

    “那你去忙吧！我把我的电话给你。”

    “好，我抄下来了，你可不要再次失踪，否则就把你登报作废。”小美威胁着唐昱，发出了最后通牒。

    “不会，我这次打算回国定居了。再联络，拜拜。”

    “羽凡，李记的资料呢？”羽凡桌上的内线响了起来。

    “在我这，我马上送进去。”羽凡站起身后走进经理室，将资料拿给经理。

    再回到自己座位时，羽凡发现已经有人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了。

    “羽凡、羽凡，告诉你一些消息。”同事阿玉神秘兮兮的轻语。

    “什么消息？”羽凡不甚关心的问。

    “说来听听。”旁边的同事也都好奇的围了过来。

    “听说我们的总经理要调回总公司了，所以，好多高级干部全都觊觎这个职位。”

    “拜托！这件事连门口的小狈也知道。”同事小青吐阿玉的槽。

    “我又不是说这些！”阿玉面红耳赤的争辩。

    “那你还说！”

    “好了，再不说等经理出来就甭讲了。”羽凡打断两人第n次的口舌之战。

    “哼！懒得理你。”阿玉向小青做个鬼脸。

    “只是，根据可靠的消息指出，那些个高级干部全都没指望了。”

    “为什么？”大伙异口同声问道。

    “因为啊，总公司会派遣空降部队。好像是总公司董事长的么子，总经理的么弟前来接位。”

    阿玉的话一说完，整间办公室瞬间闹哄哄。

    “那未来的总经理不就是姓魏啰。”有人提出疑问。

    “废话！董事长姓魏，他儿子理所当然姓魏。”

    “还有、还有，今天有两个新人加入，都是男的呢！”阿玉好不兴奋。

    “如果长得帅的话，我就要主动出击。”阿玉双手放在胸口上，故作清纯状。

    “天！又有二个可怜的男人要惨遭毒手了。”小青忍不住调侃她。

    “你住嘴！”阿玉气得拿原子笔丢向她。

    “我在此先预祝你成功。”羽凡拍了拍阿玉的肩膀给予支持鼓励。

    “还是羽凡最好了。”

    “要是能成功早就当妈了。”不怕死的小青又开口了。

    “我跟你有仇是不是？每次都惹我。”

    “好了啦，小青，那是阿玉的嗜好兼乐趣，你就不要把它给剥夺了。”

    “是啊！吓男人还真是一个挺好的嗜好。”小青特爱与阿玉抬杠，说完还不忘朝她扮个鬼脸。

    “你臭小青。”阿玉气得头顶冒烟准备发火。

    “嘘经理进来了。”羽凡及时提醒。

    顿时鸦雀无声，大伙儿皆埋首苦干、努力工作。

    “各位同仁，麻烦先停下手边的工作。”办公室的全部注意力，霎时全都集中在他以及他身后站的二个生面孔的男人身上。“这两位是本部门的新人，我请他们自我介绍。”

    “各位同事大家好，我姓魏、名迪克，叫我迪克即可，请各位多多指教。”

    当众人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那个油头粉面、自以为是美男子的新人身上时，羽凡却是又惊又惧的看着另一个人那好像是唐昱！

    惊的是在此地看到了五年不见的好友。

    惧的是怕他会知道自己的秘密。

    但羽凡随即安慰自己，不会的，他不可能会知道她的秘密，因为他根本就不知道两人有过那么一夜。

    “羽凡！羽凡！”阿王用手肘碰碰她。“经理在叫你。”

    沈浸在自己思绪中的羽凡，一回过神来，竟发现自己成了众人注目的焦点，赶紧起身。“经理。”

    “羽凡是我的秘书。你们有任何不懂的地方都可以问她，她可是我的得力助手喔！”经理介绍时还不忘夸奖羽凡一番。

    唐昱睁大双眼，随即恢复正常，将惊讶放在心饔。

    “羽凡，新人就交给你了。”经理说完后即走回经理室。

    羽凡和唐昱互相打量着彼此。

    剪裁合身的西装衬托出他岸伟、健壮的身材，昔日载满笑意的黑眸如今多了智慧的光芒，全身散发出属于成熟男人的味道。

    他，依然像五年前一样，再度牵动她的心。

    一袭剪裁合身的套装，让五年前像个男孩般的女孩，变成了一个成熟的女人。柔和中带着坚韧的气质取代她曾有的豪气。

    只不过，在脑后的发髻使她看来比实际年龄多了几岁，唐昱记得两人同龄。

    四目再相遇，眼中尽是相逢的喜悦。

    午餐时间一到，一堆未婚女子马上兵分两路，各自往选中的目标走去，不到一分钟，两位新人身旁已围成了一圈人墙。

    羽凡拿了皮包，正打算下楼吃饭。

    而被包围的唐昱，此时杀出一条小通路，直往羽凡的所在位置。

    “经理说不懂的地方可以请教你，不知道你可否带我熟悉一下公司附近的环境？”唐昱背对众人，面对羽凡顽皮的眨眨双眼。

    “当然！”羽凡眼中快速闪过怒意，嘴角硬是挤出一抹微笑。

    “你太过分了吧！这么久没联络不打紧，五年来第一次见面的见面礼，竟然是陷害我！你算什么好朋友。”一到四下无人的地方时，羽凡就开始朝他轰炸。

    “唉呀！我们这么多年没见了，联络感情是应当的，你怎么可以说我陷害你？”

    唐昱皮皮的接下炮弹。

    “你不要说你没看到n道火光在你走向我时，一齐朝我发射，我被你害惨了。”

    “不要生气啦！我请你吃饭，算是向你赔罪，小姐您就大人有大量，原谅初到贵宝地的新人。”唐昱打拱作揖、装模作样的说道。

    “你哟，还是没变。”羽凡被唐昱那副模样逗得恢复了笑脸。

    两人走入一间羽凡平常用餐的店。

    “你变了耶！”

    “变得更凶？”点好餐后两人又开始抬杠。

    “不，不，变得漂亮又大方。”唐昱半带实话，半带谄媚。

    “我更正前言，你变得油嘴滑舌了。”羽凡送唐昱一个超级大的卫生眼。

    算了吧，当作是旧识重逢，以平常心对待即可。毕竟两人从来没有感情成分的交集，多年前的他并没有爱上自己，多年后的他当然也不可能爱上自己。

    “真好！”唐昱笑得好开心。

    “你有病呀！怎么有人被骂了还说好，难不成你以为我是在夸奖你。”羽凡怀疑的瞄了瞄他。

    “我是说看到你丝毫没有染上功利社会的气息，跟我熟悉的你一样没变，真好。”唐昱好笑的解释。

    “是！我知道自己没长进。”羽凡送一个俏鬼脸给唐昱。

    “我打电话跟其它人联络过了。听某人跟我抱怨，妤像是谁失踪了五年，不晓得躲到哪个老鼠洞去了。”唐昱原封不动的将小美的话传给羽凡听。

    “呃这是因为那个嗯”羽凡嗯嗯啊啊了半天还在原地打转。

    “反正小美她不很生气。”

    听到这句话的羽凡正想松口气时，却教唐昱的下句话给卡在胸腔。

    “小美她是非常、非常生气。”唐昱老神在在的公布正确答案。

    “唐昱！麻烦你把话一次说完可以吗？”羽凡咬牙切齿的切开她的牛排，还不忘瞪着他。

    “当然可以、可以。”免得待会他的下场和那块牛排一样，被大卸八块。

    “我们已经约好下次聚会的时间，本来还愁找不着你。现在，想问你有没有空？”

    唐昱表面上虽是很有礼貌的询问，但语气却是“如果你不去，自然有专人天天伺候”聪明如羽凡怎会听不出。

    “当然有空，就算没空我也会硬把时间腾出来的。”自己真是好想那些好友，只是当时的情形不容许自己跟他们联络。

    “我等会打电话告诉小美。”

    “不要，我想给他们一个惊喜。”

    情况果然不出羽凡所料，用完午餐回到公司后，就有n双锐利目光朝她直射而来。

    “羽凡，追求者出现了。”阿玉三八兮兮的靠近羽凡。

    “唉，告诉你实话吧，其实唐昱是我大学时代的朋友。”羽凡心想，处在大伙认为暧昧不清的情况下，倒不如老实公开两人是旧识的关系。

    羽凡有把握，现在告诉阿玉，下班以前这件消息必是人人皆知，这样可以省去不少麻烦。

    “你是他学姐？”阿玉猜测。

    “不，我跟他同届。”羽凡知道自己稍嫌老气的打扮，会让人以为她比实际年龄多上那么几岁。

    “骗人！”阿玉不信的大叫，随后摀住自己的大嘴巴，不好意思的望着羽凡。

    “羽凡，我没有那个意思，我不是说你看起来比唐昱老不，我是说”

    阿玉手脚并用的想解释。

    “我知道你的意思。”羽凡好笑的看着边说边跺脚，急得有些语无伦次的阿玉，于是打断她的话。

    “你不能生我的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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