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尽量跟她在一起,反正她已经离婚了不是吗!
你不必顾虑到我,因为我早就想到会这样,我不会怪你的。”她擦去眼泪,假装坚强。
“你说早就想到会这样,是什么意思?你早就想到我们会分手?”巴骆远眯起眼睛。
矜亚看着他的眼。“没错,我早就这样想了。你长得那么好看,又有钱,是个黄金单身汉,会看上我只能说是我的荣幸,但世界上比我好的女人大多,你不会永远待在我身边的,而事实证明也是如此,也许我就是适合这样一个被放弃的角色,我早该知道,只是我一直学不乖罢了。”
是的,她的不安就是从这里来的,从小到大,她都是不受注目,被放弃的那一个。
巴骆远没说话,直到她说完,他的脸色也阴沉得吓人。
“你一直这么想?”他冷冷的问。
矜亚别过脸,以沉默回答他。
他深吸了口气。“好吧,如果连你都否定我们彼此的感情,那我也不会再说什么了,只是,你那些话里轻贱了自己,也玩弄了我,也许我们分开是对的。”
“祝你跟亚美小姐幸福。”在他起身时,矜亚逼自己拿出风度说出这句话,心口像被狠狠割了一刀。
“收回你的祝福,”巴骆远的声音冷得足以令人发抖,但有淡淡的悲伤隐藏其中。“她三天前死于先天性心脏病,已于昨天火化,所以这声祝福没用了。”
矜亚内心一震,脑子有片刻的空白。
“幸好我不用当她的替身了”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在说着。
“啪!”一声,她的脸颊一片火热。
“不要说这种令人厌恶的话。”他的声音冷得透人矜亚的骨髓里,令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巴骆远走了以后,孟小问马上跑进来,看到矜亚脸颊上红色的掌印。
“他打你?太过分了,我去找他算帐!”刚要跑,她就被拉住。
矜亚摇摇头。“别去,是我该打是我该打”
她一直低喃,直到孟小问抱住她,她才忍不住的放声大哭起来。
矜亚边收拾东西,边安慰一旁眼泪鼻涕糊了满脸的泪人儿。
“小问,别哭了,我只是回家又不是出国,你要有空的话,到垦丁就找得到我了呀,电话跟地址不是都写给你了吗?”她将最后一件衣服折好放进旅行箱里,然后合上。
在萌生去意时,她曾打电话回家。意外的,印象中一向高傲的父亲居然跟她说对不起,并语带哽咽的说那里永远是她的家,她随时想回来都可以。就因为父亲这么说,让她坚定了离开这里的念头。
大家一知道她要离开“玻利维亚”除了不舍还是不舍,说没她做饭他们会饿死,但在确定她去意甚坚后,大家也不好再挽留,于是欢送的礼物开始一个一个的送到矜亚面前,由于数量实在太多,她只好分批装箱,托货运先寄回家去。
这里的每个人都很热情,对她也很好,但她知道自己是不适合这里的,这里每个人的脚步太快,她学不来,也不适应,所以她想回家,并接回小黑它们,回到以前在垦丁的日子。
“这跟每天都能见面不一样啦!”孟小问呜咽着。
“你这一回去,我就少了个可以谈心的朋友,也不能跟你学做菜,再也吃不到你做的料理,这么严重,我怎么能不哭?呜”
“小问,你有心事随时可以打电话跟我说呀,要学做菜,吃我做的料理,抽空到垦丁来,我一定让你学到会,让你吃到饱,这样行了吧,别哭了。”矜亚抽几张面纸给她擦脸。
“那我以后就常打电话给你,反正是巴原朗付钱。”
想到这里,孟小问心里才稍稍舒坦了些。“后天再走嘛,明天就是中秋节了,跟我们一起过中秋夜后再走吧,好不好?”
“留在这里,我家会月圆人没团圆呀,所以我得回去。”矜亚笑了笑,提起旅行箱往外走。
“呃矜亚”孟小问跟在她身后,犹豫的轻喊。
矜亚停下脚步回过身,看着她欲言又止的模样。
“怎么了?”矜亚问,觉得她一定有什么事情瞒着她。
孟小问终于放弃挣扎。“其实小叔叔打电话来过,他说如果你方便的话,希望你在回去之前绕到他那里去一趟,他有事要跟你说。”她小心翼翼的注意矜亚的表情。
矜亚只是提着旅行箱站在那里,许久没开口。
她想了想,他拂袖而去已是两个礼拜前的事,现在他必定十分嫌恶她,两人再也没有复合的可能了,既然如此,去见见又何妨,当作是给自己一个临别前的礼物吧。
到了巴氏企业大楼,这次她没再被阻挡在外,只报了名字,柜台小姐就请她直达二十六楼的总裁办公室。
到达二十六楼时,巴骆远的秘书在电梯口迎接她,并带领她进入办公室。
这次她备受礼遇,但她却觉得空虚,原来没有阻碍的感觉并没有比较好。
见到她,巴将远从办公桌后走出,来到她面前。
矜亚只是笑着看了他一眼后便垂下目光,因为说了不该说的话。她愧于面对他。
“几点的飞机?”他知道巴原朗帮她订了机票。
“下午两点半。”
“小黑它们呢?”
“巴晶说要跟朱从循开车把它们载回垦丁。”
“它们要住在你家吗?”
“嗯,爸爸说如果把后院整理于净,它们就可以住下。”
接着是一阵短暂的沉默。
“最后一个问题,”巴骆远的声音变得有些沙哑。
“你还爱我吗?”
矜亚惊愕的抬头,在看见他眸中的温柔时,她鼻头开始发酸。
“我一直是爱你的。”而且未曾改变过。她在心里补了一句。
巴骆远逸出一声叹息,伸手抱住她。
矜亚的旅行箱掉到地上,也回抱着他。
“那就好,证明我不是个一厢情愿的傻瓜。”他在她的发上落下一吻。
“可是,我承认爱你,并不表示就有信心”她担心的说。她对自己的自信仍不够,她的不安仍未克服,又怎能保证同样的伤害不会再发生?
“你不用说,我知道。虽然我爱你,但我不会强迫你再跟我在一起的。”巴骆远拉开她。“我爱你,却太粗心,才会让你觉得不安,这是我的疏忽;你爱我,却没办法让自己有足够的自信来相信我,这样的我们,就算在一起,也是不会快乐的。”
矜亚心碎的掉下泪水,他轻轻的为她揩去。
“我一下。”他走到办公桌旁,拿起一份文件。
“拿去,这是你的了。”
她接过,是一份房屋的所有权状。当她看到建筑物的地址竟然是他位于垦丁的那座别墅时,惊讶得无法言语。
而房屋所有者的名字是她!
她抬头,震惊又疑惑的看着他。
“带着小黑它们住进去吧,那本来就是它们的家。
其实当初我不该给你五百万,而是该将别墅让给你,毕竟你比我这个当主人的更有资格拥有它。”
矜亚不断摇头。“我不能”她慌张的说,别墅给了她,他就没有回去的理由了。
“你能。”巴骆远截断她的话。“这份文件并不是表示我们从此没有瓜葛,而是我们另一个新的开始。让我们给彼此一年来学习成长,如果一年后,我还爱你,并且懂得如何做一个不会让人不安的好情人,我会去找你。
“如果一年后,你已建立了自信心,并不再对我感到不安,而且碰巧也还爱着我,那么当我出现在大门前时,只要打开门欢迎我,那我就会知道了,好吗?”
他不断揩去落下她脸庞的泪水。
颤声应了声好,矜亚抱住他,忍不住大哭。不管一年后,他还爱不爱她,会不会出现,她仍然只爱他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