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丛林里的一栋栋摩天大楼内,不知道隐藏了多少罪恶在其中。
在华丽糖衣的包装下,许多见不得人的勾当却在悄悄进行著很多时候,你根本分不清究竟是正义在包庇邪恶,或是邪恶压垮了正义。
“就是这里?”办公大楼下,官雅娜问著一旁的男人。
“你真的要进去?”男人脸上明显写著怀疑和不同意。
“米兴始,”官雅娜回头瞪他一眼。“我决定的事情绝不会更改!”
好吧。米兴始皱眉,脑中开始运转待会儿要如何保护她、如何逃生
两人一前一后进入电梯,往那家由黑道分子开设的金融借贷事务所走去。
“怎么了吗?”米兴始发现官雅娜像是发现了什么。
“没什么,可能是我眼花了。”
是错觉吧?她记得官家的事业里并没有这栋大楼啊。
“娜娜。”电梯内,米兴始握著官雅娜的手。“等等如果有危险的话,答应我你一定要先离开。”
“别、别叫我娜娜!”被他这么一握,官雅娜脸上晕红成一片,赶紧甩开他的手。
电梯门随著叮的一声缓缓开启,刚刚有些尴尬的气氛随即消散,心跳却是持续加速跳著,因为接下来的事
“我们这次是要来谈判的,尽量用和平的方式。”事务所门口,米兴始再次对官雅娜说明此行的目的。“总之我希望最好能够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这我知道。”
“所以还是我一个人去就好。”米兴始将官雅娜的身子扳转方向。“你到楼下等我,万一发生什么事,也可以马上去报警对吧?”
“我忘了告诉你”她转回身,面对事务所大门。
“嗄?”
她偏头对米兴始眨了下眼睛。“我一向很冲动!”
碰的一声!辟雅娜一脚踹向事务所大门,木门应声而开。
“哇勒!”死定了!这种拜访方式,肯定会躺著被送出去!
“什么?!”
“谁啊?!”
办公室内,烫著山本头、脖子上挂著粗金项链、满身刺青的男人无不被这突来的一声给吓到,纷纷以为是仇家上门。
“家庭访问!”
辟雅娜一脚踩在半倒的门上,窄裙的开岔更明显了。
“不是!我们是、我们是”米兴始忙著找理由解释。
上次他单刀赴会时都没这么紧张。
毕竟上次他来时还是先礼后兵,但这次娜娜挑衅的动作就很令人担忧了。
“哦”看来像是老大的男人挑著一边的眉毛看着官雅娜,示意旁边的小弟上场。
辟雅娜双手紧握成拳,身经百战的她当然知道接下来会有什么样的场面。
“胆子不小嘛!”一旁操著台湾国语的男人从怀中掏出枪。“你们素不素把这里当作游乐延啊!”“雅娜,危险!”
完全没料到对方居然亮枪,米兴始纵身扑向官雅娜。
也就在这同时
辟雅娜一个箭步来到持枪男人面前,一伸手便抓住那把枪。
米兴始扑了个空,跌倒在地。
同时坠落地面的还有枪身、部分零件,以及,刚才持枪的男人。
在场的众人被这突发状况给吓得说不出话来。
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分解枪枝的,大概只能在电影里看到吧,更别说还能出拳把人打倒在地。
“雅娜,你”米兴始躺在地上张大了嘴,惊魂未定。
“九零是吗?”官雅娜轻拍双手,似乎这对她而言根本是家常便饭。
“雅娜?难不成你姓官?”看似老大的头头率先开口。
“是又怎样?”官雅娜皱眉,眼角扫过周遭的人,心里盘算著要如何在最短的时间内打倒他们。
“二小姐好!”老大瞪著其他小弟斥道:“你们这群不长眼的饭桶,还不快向二小姐赔罪!”
十来个男人在老大的一声令下,先是错愕,接著个个向官雅娜低头鞠躬,仿佛上演著极道系列。
“呃你、你认识他们?”米兴始张大的嘴仍没合上。
辟雅娜摇头,实际上她也莫名其妙、不明所以。
“二小姐,这你就不知道了。”老大一改凶狠表情,陪笑道:“昨天本盟跟所有分会、堂口全都正式加入了官府。”
“官府?”米兴始爬了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
“那是官家旗下所有公司的统称。”官雅娜解释著“我爸觉得什么集团、企业的太过平常,所以就把企业名称改成官府。”
“这是那间孤儿院的地契跟所有文件证明。”一旁的男人必恭必敬地递给官雅娜。“请二小姐过目。”
“他、他们怎么会知道?”一连串的事情实在发生得太快,米兴始老觉得是因为自己还没睡醒。“这群人真是你们家养的?”
“少开玩笑了,我才不会做这种事!”护恶如仇的她,怎可能接受这蛇鼠一窝。
“二小姐,电话。”男人递上一支手机。“官总裁特别交代过,你来的时候要通知他。”
“喂?”
虽然还在努力消化理解中,不过官雅娜还是接起了电话。
“小雅,是我。”电话那端传来官家大哥开朗的笑声。
“大、大哥?这是怎么回事?”
“我忘了告诉你,因为业务上的需要,我前几天把那间事务所买下来了。另外,比特也跟我说过孤儿院的事了,我也处理好了。”
“等等!”虽然事情都解决了,不过她还是觉得这十来个黑道流氓始终都是犯罪者,必须受到制裁才行。“你所谓的业务上的需要是指什么?”
“做布娃娃。”乘日开朗大笑道。
“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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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阴霾的天空终于从云端中透出一道阳光。冬阳温暖了每个人的心,让人不觉展露笑颜。
“这就是全部的经过。”离开事务所后,官雅娜漫不经心的走在街道上。
“晴天娃娃?”米兴始掏掏耳朵,不相信刚刚自己听见的事。“你是说,你大哥把整个帮派买下来生产晴雨娘?吊在窗户外面的那种?”
“嗯。”显然官雅娜也觉得有点丢脸。“他说最近都没出太阳,所以打算生产一批晴雨娘。”大哥从不说谎的个性她很清楚。
“这太匪夷所思了吧?”
生平第一次听到有人买下一群黑道分子就只为了生产晴天布娃娃!
“习惯就好。”跟其他家人做过的事比起来,今天这件事不过是小陪衬而已。“反正地契拿回来了,钱也还清了,你不用再担心了。”
“听说你家很有钱,不过感觉上你们一家人好像跟平常人不大一样哦?”辟雅娜愣了愣,没有回话。
“该怎么说呢,就好像是电影或是漫画里面的人物吧。”
“平常人”说起这个,她觉得其他兄弟姐妹的身世才奇怪呢。“会很怪吗?”
听到米兴始这么说,官雅娜不明所以的心跳开始加速,就好像在心仪对象面前坦露缺点一般。
“不会。”米兴始转头看她。“这反而会让我更想了解你。娜娜,不管你们家有没有钱,我发现我已经疯狂爱上你啦!”
“滚开啦你!”官雅娜一把推开朝自己靠过来的米兴始。
“不过你踢门的那一刻,我还真的被你吓出一身冷汗。”米兴始笑说。
她像是想到什么地停下脚步,眯著眼望着从云端透出光线的太阳。
“从小,大家都说我很聪明、很有智慧。”官雅娜的眼睛像是看着遥远的地方“其实大多时候只不过是因为我比较先找到正确的方法或是脑筋动得比较快,联想到其它的解决方法罢了,这些跟聪明、智慧根本无关。就算没有我,还是会有其他人想到的。”
“是这样吗?不过,能比其他人早一步想到,也就证明了你比其他人来得反应快,不是吗?”
“或许吧。其实,我的个性一向很冲动。”官雅娜眼神中透露著淡淡的哀愁。“也许,正因为这种冲动的个性,让我急著去找到答案吧。”
“这不也挺好的吗?”不过刚刚的踢门事件,还是别再发生比较好。
“可是这样冲动的个性曾经伤害过很多人”她低下头。“就像刚刚,万一对方真的开枪,或是所有人联合起来对付我这些,我在门外时根本就没考虑到。”她的聪慧通常是运用在善后方面,而不是事先计圭里。
“嘿,总之事情圆满解决了就好了嘛。”
“不,我是认真在检讨自己。”她停下脚步看着他,表情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我觉得我这么冲动行事是不对的。”
“嗯你说你曾伤害过人,我想你伤害的人应该是那些必须接受惩罚的人吧?”他试著安慰她“而且,既然大家都认为你聪明,就表示你有足够的能力把事情处理好啊。”
也许是因为真的在反省自己过于冲动的个性,不知不觉中,官雅娜便将心事一古脑儿说了出来。
她在一处公车站牌下的椅子坐下。
“我记得念军校时,有次被一个同期的女孩子给惹生气了。”
“嗯?”米兴始坐到她身边。“然后呢?”
“那时刚好在野外受训,我便顺手抓了条从草丛爬出来的蛇,把它直接丢到她头上。”
“呃这是有点过分。”
“那女孩被吓到哭了出来,幸好是没有毒的蛇。”官雅娜像是在忏悔自己过往的行为“她其实并没有做出什么对不起我的事,两人只是意见不同罢了,但我却这么伤害她”
“人有时候就是会莫名其妙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来。”他顺手捡起脚边的空瓶丢到垃圾桶内。“所以我们才需要时时反省自己,避免再犯同样的错。你不这么觉得吗?”
“这我知道。”
“除了那次,你还有再伤害过不该伤害的人吗?”
辟雅娜摇著头。
“这不是很好吗?”他给她一朵温柔的笑容。
“但是刚刚”
米兴始将手指放在她的唇上。
“再钻牛角尖下去的话,你的日子会过得很辛苦哦。”趁官雅娜揍他之前赶紧把手缩了回来。
“钻牛角尖吗?”官雅娜静静地想着他刚刚说的话。“嗯喂!你在干嘛?”
才想接著说下去,却看到米兴始缩手的动作,让她觉得莫名其妙。
“嗄?!”米兴始将刚刚放在官雅娜唇上的手指塞进嘴里吸吮。“我只是在想,这样算不算间接接吻?”
上一秒还那么感性,下一秒却在耍白痴!
“笨蛋!”
以为官雅娜会出手打他,米兴始缩著身子做好心理准备,只是没想到这次她却只是嘴巴念念而已。
“你当初怎么会想去当职业军人?”官雅娜转头看他。
想起两人的第一次相遇,便是官雅娜到他单位查哨时。
“这个嘛”他继续吮著手指。
“别吸啦!你是还没断奶哦?”“我是在思考你的问题。”米兴始依依不舍的把手指从嘴里抽出来。“嗯”习惯性的摸著下巴“因为当初是想,既然以后还是有可能发生战争,那么,与其到时候被徵召去当小兵,不如直接当个军官比较好,不过因为学历不够,所以只能当士官。”
“我啊,”官雅娜难得的放下严肃的态度“从小就觉得想要保护什么人似,像小时候要是家人被欺负了,我是一定会去讨回公道的;长大了之后,大概是正义感作祟吧,看到不平的事就会想帮人出头。”
“是满像你会做的事。”他扬起眉“不过,这么说来,你怎么没去当警察、律师之类的?以你的聪明,应该可以顺利考上才对。”
认识官雅娜只短短一个月,彼此见面的机会也不过只有假日,却觉得像是已经认识她一辈子那么久了。
“律师可能会为了钱而蒙蔽自己的良心,做出损害正义的事。”她在椅子上伸了个懒腰“而警界里见不得光的事,恐怕要比得以申张的正义来得多。相较之下,当军人还可以保卫国家、保护更多的人。”
“保国护民,那是神在做的事。”米兴始的口气似乎有点轻蔑“军队中没有绝对的正义,国家只不过被拿来当藉口而已。”
“所以我才会走军法官这条路,起码在我的能力范围内;我能做到申张正义。”
他没有回话,只是带著微笑看着她。
“可是”官雅娜的表情此时却有点黯淡“有时候还是会觉得很无力,感觉好像没办法为更多的人做些什么,那样的想法有时像巨大的浪一波波席卷而来,让我来不及闪躲,只有眼睁睁被大浪吞噬。”
这是因为女性军官在军队中是受到某些限制的,尤其像官雅娜这么强烈想要表现自己的人,若没有军事家族的背景,作为一定会被刻意打压。
“辛苦你了。不过有时候并不需要把自己绷得这么紧吧?”
“哈!我的个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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