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的高墙。
当逐渐明朗化的某种讯息,来势汹汹地冲进他心田,他马上抹煞掉所有的可能性,不行,就算拿刀架在他脖子上,重重威胁他陛命,他也不会承认自己对小芽的感情。
“你真是胡闹,上床休息吧,吃葯时间一到,我会把你叫醒。”扔下一串话后,东方玄武拉开房门,大步走了出去,因为他怕自己再待下来,终会试曝不住的想要强吻她。
“玄武哥!”小芽追了上去。
“乖一点!除了你自己的房间,别让我在其他地方见到你。”
东方玄武头也不回的把话扔下。
小芽神色呆然的望着他高大英挺的背影,直到他的背影完全消失在长廊,她的心瞬间裂成千万截
瑟缩在被窝里,小芽脑海里全是东方玄武和另外两人男欢女爱的景象,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
临睡前,两个女人并没有离去,她们和东方玄武待在书房里,小芽亲眼看见他们一起进了书房,这让她夜不成眠,内心不住的大声嘶吼,一股急欲发泄的怒气,不断的直冲脑门,扰得她快要精神崩裂。
去年,也是这样的隆冬,东方玄武在耶诞夜那天,带同了一个女人。
那时她也是病着,躺在自己的床上,东方玄武请了特别看护同家照顾她。
当她病到失去理智,却盼不到心爱的男人来看她一眼时,她真的宁愿自己死去。
就在绝望之际,小芽终于盼到了他,但来探望她的不只他一个人,还有他身边的女人。
望着病床上的她,东方玄武只是皱皱眉头“快把病养好,我让黄月带你去玩。”
当时的小芽,才不想去玩,她只想要他留下来陪伴她“我好不了了,我会病死在床上。”
小芽确实以为自己会气到病死过去。
玄武哥坐到她床边,摸着她炙烫的额头,探看她的病情同时,也舍不得放开他怀中的女人。
“我不会让你死去。”他唤来了看护,对她干叮万嘱,要她准时喂小芽吃葯。
小芽任性的嘟起红嫩的小嘴,眼眶红红,快哭了“倘若我真的病死了,你会怎样?会伤心吗?会为我流泪吗?”
他眉头蹙得更紧了“小芽,我说过,我不会让你死去。乖乖的,别胡思乱想。”
“可是,万一”
“不会有万一,我说你不会死,就不会死。”东方玄武严厉的要她把嘴闭上。
小芽红着眼眶,敢怒不敢言的望着他,以及他身边的女人。
然后,他带着那女人回房,留下小芽一人,让她独自埋在哀愁里。
直到现在,小芽还是不明白,为什么每次她生病,他就要把女人往房里带。
他们躲在房里都在做些什么事呢?
他和那女人之间的关系,是建立在什么上面?
他们会不会结婚呢?
小芽一路成长,从懵懵懂懂、迷迷糊糊,到大学生涯,东方玄武改造了她整个世界,东方玄武代表了一种力量、一种支持、一种安定。
没有他,她真的不知该如何活下去。
是的,他很疼她,疼到可以给她全世界,却无法给她甜蜜的爱情,可是,那才是她最渴望得到的啊!
她二十岁了,有谁还会认为她是个小孩子?
有的,就是东方玄武,在他的眼中,她还只是一个长不大的小女生,为此,小芽感到相当的不服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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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头的电话铃声蓦然响起,打破了一室的宁静。
谁理这通电话!
饼去的经验告诉她,这通电话肯定是玄武哥拨来叮咛她吃葯的。
她不接,绝对不接。
若关心她,为什么要拨电话?为什么不亲自来陪伴她?为什么舍不得抛开他的女人,反倒扔下她孤单单的一个人,独自挨过这痛苦时分?
催命符似的电话铃声,在闷响了二十几声,才肯停止,周遭忽地宁静下来。
可没多久,电话铃声又再度不死心的响起。
小芽瞪了话机半响,才缓缓取起听筒。
“喂?”
“小芽,起床,服葯时间到了,吃了再睡,明早我替你请个看护。”东方玄武没亲自来叫她起来,反而利用电话拨进她房里,用他那一贯的命令语气叫她吃葯,因为他害怕接近她,非常的害怕。
“喔。”小芽觉得自己活不成了,整个人无精打采的“玄武哥,你睡了吗?”
“还没。”
“你在做什么呢?”小芽追问。
“我我忙着。”他的声音略显不自在。
“还待在书房里吗?”
“嗯”“整理资料?”
“嗯”’
“她们呢?”
“她们?”
“那两个女人。”
“小芽,你听我说,她们是名门闺秀,有名有姓,长头发的是马小姐,短头发的是江小姐,你不能对她们这么没礼貌。”他郑重的纠正她的措辞。
“好吧,既然马小姐和江小姐,都是名门闺秀,为什么这么晚了,还不回家呢?我觉得我的礼仪,和她们现在的行为比起来,真的不算什么。”至少,她从来就没有一整夜都待在某一个男生家的经验。
东方玄武沉默片刻,才轻描淡写的道:
“小芽,是我留她们下来的。”
小芽心绞了一下“为什么你要留她们下来呢?”
“我需要她们陪我。”
“可是你正在整理资料,她们在旁边只会碍手碍脚,并不能帮你,不是吗?”
“小芽,她们确实可以帮我。你别瞧她们娇滴滴的,事实上她们都是商业界的女强人,能力绝不比男人差。”
但,事实上,他很本没待在书房里,他的身边也暂时没有女人。
“是吗?”小芽狐疑的问道,却没等他回答,便继续道:“玄武哥,你可以来房里看我吗?”
“我还在忙。”
“可是,我觉得自己快要病死了,你再不搁下工作,进来看我,一定会后悔的。”
“你又在胡闹了。”东方玄武不悦的道。
不管他留下女人,故意不去探望小芽,是因为他想要让小芽知难而退,还是要隐藏内心对小芽的心疼与怜惜,他都决定借由其他的女人,来忘却心中的爱怜;这也是小芽生病时。东方玄武为何老是会带女人回家的原因。
那种止不住的心疼,强烈到令他难以负荷,仿佛随时都可能会爆发出他不敢接受的真相,他仅脑瓶着他微薄的意志力压抑着、控制着,不让它爆发。
“我没有,我真的觉得自己快死掉了。”小芽哽咽着。
“我不要听到你说这种话!吃了葯、睡个觉,你会没事的,乖,快去吃葯。”
东方玄武不能忍受她任性的孩子脾气,什么情况该做什么事,她就得依从,尤其是生病时期,她更要遵照医师的指令,按时服葯,绝不容许她闹半丝孩子脾气,也别天真的以为撒娇就可以不用吃葯。
“我、我不要吃,玄武哥,我可以不吃葯吗?”
“别多说了,马上把葯服下,我不挂电话,等你把葯吃下。”
他语气强硬的道,显然毫无商量的余地。
“好吧。”
小芽怅然的将话筒搁在一边,懒洋洋的披上睡袍,又懒洋洋的离开卧房,因佣人全睡了,走廊上黑漆一片。
沿路她把走廊的小灯打开,一步步走下阶梯,到餐厅倒了一杯温开水,取出葯包,她盯着葯丸发起愣来。
如果她不吃葯,会病死吗?
如果她病死了,玄武哥会流泪吗?
如果她发脾气,把那两个女人赶出门,玄武哥会生气吗?
为什么一想起玄武哥书房里的女人,她的心就一刻也静不下来?
她又为什么一定要听他的话呢?
不吃,不吃,我不要吃!小芽在心里大声的抗议着。
她可以想像她不肯吃葯的下场
不吃,我就是不吃!小芽把葯丢进垃圾桶里,然后匆匆的奔上楼。她可以在上了阶梯后,直接右转,回到自己的卧房,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假装她已服下了葯,偏偏她恨透了东方玄武的无情,更气他留下了那两个女人。
于是小芽左转,往书房的方向步去,然后站在书房的门外,竖起耳朵,偷听里头的动静,一颗心紧张地怦怦狂跳。
但一分钟过去了,里头安静到连一点声音都没有。
小芽叹了一口气,就算偷听到也们之间的谈话,对她又有什么意义?思及此,小芽沮丧的想回房,正要举步离去
“我等不下去了。”书房里突然传来一串女人娇嗲的嗓音。
小芽心跌了一下,转身将耳朵贴在门上,全神贯注的倾听着。“我真不知道四皇爵是怎么想的,怎会舍得把我们两个丢在这里?”
埋怨的声音不知出自于马小姐,还是江小姐。小芽和她们不熟,无法以声音辨识出是谁,但至少小芽肯定了一点东方玄武根本就不在里面。
“他只担心那个叫小芽的小丫头,你没见他一脸担忧,根本无心和我们交欢。”
“如果不是那小丫头顽劣,这样胡搞,我相信四皇爵会很乐意接受我们的,而不是把我们扔在这里。”
“我觉得小丫头是故意的。”
左一声小丫头,右一声又是小丫头,听得小芽脸色苍白,浑身直颤,紧握着双拳,指甲都扎进柔嫩的掌心里了。
她已经二十岁了,还小丫头长、小丫头短的评批她?只凭着“小丫头”这三个字,就足够粉碎她的冷静,让她气恼不已。
最可恶的是,她们怎可以这么卑鄙,竟然躲在背后说她的坏话?把她说得好像很顽劣似的。
旋身一转,小芽匆匆奔下楼,自后花园里找到了家里佣人设置在角落的捕鼠器,她想都没想就拎了起来,咚咚咚又奔上楼,停在书房前,小芽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里头仍持续传来女人细碎的讨论声,她们正说到
“小芽那丫头肯定在肖想皇爵,绝对是这么回事!”
“哼,小丫头想得真美,别以为是四皇爵的小养女,就可以近水楼台先得月,有我马美人挡在她面前,那小丫头想都别想!你若想走就走吧,我是赖定这里了,没等到天亮,我是绝不会死心的,如果那小丫头还敢破坏我的好事,我就要她吃不完、兜着定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原本斜靠在贵妃椅上,谈天说地的两位美女,忽然惊跳了起来,尖锐的尖叫声以及她们惊慌逃窜的声音,回荡了一室。
啊啊啊啊啊被小芽放出来的大老鼠,嚣张得满地跑,钻来钻去好不吓人,原本气质优雅的马小姐和江小姐,顿时吓个半死,一脸惊恐的脏话直冒,尖叫声更是此起彼落,刺耳得连屋顶都快被掀了。她们惊恐的表情,就像是眼前出现了恐龙把人活吞下肚的画面,她们更忙着效法袋鼠,四下乱跳。
小芽一脸同情的看着她们。
不知过了多久,小芽才走向前去,一脚踩住老鼠的尾巴。
室内顿时重归沉寂。
一张贵妃椅倒在地毯上,而两位大美人早已逃窜到书桌上面,紧紧的抱着对方,瑟瑟发抖,满脸惊恐的望着小芽。
“老鼠有什么好怕的?”小芽优雅的微笑,弯腰拎起老鼠的尾巴,然后故意凑近她们。
“啊啊啊快拿走开!快拿开啊!”女人的尖叫声再度如雷贯耳的响起。
在下一刻,门外已传来重重的脚步声,黄月、阿朱、阿花东方家的大小佣人全都被吵醒了,一窝蜂全挤在书房门口,好奇地对里头探脑探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