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后卖得掉吗?”
陆郁梨赶紧在旁边接道:“卖得掉卖得掉,叔叔,你要给我带明星画报,带电子表,带好看的皮鞋”她一口气说出好几样东西。
王立飞好笑地摸摸她的头,说道:“好好,肯定给你捎。”
王立飞笑罢,又认真地对陆国华说:“陆二哥,你是个实在人,我也不瞒你。这路子是我从一个朋友那里听来的,南边的工厂多,东西便宜还新颖,倒腾回来,赚大钱我不敢说,但赚点小钱还是没问题的。”
陆郁梨在旁边不住地点头:“对对,我也是这么想的。”
王立飞闻言不由得又笑了。
王立飞又坐了一会儿,陆国华留他吃饭,他说家里还有事走不开。
临走时,陆国华态度诚恳地要借他二百块钱,王立飞推辞了一会儿,见陆国华是真心诚意要借给他,再加上有陆郁梨在一旁推波助澜,他感激地收下了这笔钱。
陆郁梨又发挥自己日渐精进的磨人功夫,要陆国华另外掏出几十块钱让王立飞帮忙带些东西。
王立飞想了想,对两人说:“你看这样行不,我这次进的东西回来分你们一半,卖出去利润算你们的,卖不出去货还归我。”
陆国华忙说:“哪能这样干。”说着,他大方地掏出一百块钱,让王立飞给捎带着进些货。做生意有赚有赔,他陆国华不是那种赔不起的人。
王立飞因家里有事,也没久待。两人稍稍商量了一会,他就离开了回家。
他刚走不就,郁春玲就回来了。陆国华顺便跟她说了一下刚才的事。郁春玲对于陆国华借给王立飞二百块的事略有些不赞同。不过,在她眼里,男人才是一家之主,借就借了,她也不好多说。不过当听说捎货物是陆郁梨的主意时,她忍不住责怪了几句:“你一个大人哪能听孩子的。万一货拿回来卖不住咋办?”
陆郁梨大方说:“我来卖我来卖。你等着瞧吧。”
“我等着瞧,要是卖不出去,你看我拿鞋底抽你不。”郁春玲吓唬陆郁梨。
没几天,就听人说王立飞出远门去了。
陆国华借钱给王立飞的事不知怎么传到大伯母耳朵里了。
没两天,李秋云就过来问这事。
“他二叔,你真借钱给王立飞了?”李秋云站在门口问道。
“是借了。”陆国华语调平淡。
李秋云一拍大腿,高声说道:“他二叔,咱丑话先说到前头,你这钱要不回来可别怪我们。我敢肯定,他王立飞是想拿你的钱抵咱家的帐。”
陆国华十分看不上这个大嫂的行径,就冷淡地说道:“原来你还真欠他家的帐,欠债还钱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吗?哪能干这种没脸的事。”
李秋云理直气壮地说:“他二叔,你这话我可不爱扣。什么叫没脸,我是哪种没脸的人吗?这钱又不是我直接找他借的。”那笔钱是李秋云的弟弟李秋成找王立飞的妈借的,王立飞的妈前年死了,这钱就转给儿子王立飞,李秋成的帐不知怎么回事又转给姐姐李秋云了。于是这笔糊涂帐就这么扯起来了。
陆国华懒得跟这个大嫂说话,他埋头继续干活。李秋云絮叨了一会儿见陆国华不搭理她,只好讪讪地离开了。临走时还小声嘀咕:“有你们后悔的时候。”
陆郁梨这些日子除了上学,就是盼着王立飞回来。
不经意间,时间就到了十月份。
10月4号,这个日期深深地刻在陆郁梨的心上。因为那是前世的父亲出事的日子。
而这一世,父亲好好地呆在家里。他此时正坐在院门外,叮叮当当地挥着锤子在给陆郁梨订书架。
陆郁梨心情复杂地看着父亲忙碌的身影,深深地、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这一劫终于过去了。
但是下一瞬间,陆郁梨的心又提了起来。她父亲躲过了这一劫,那替代他上工的人怎么样了?会不会也会氟意外?
“爸,爸,你回来时跟老板说那个高架子危险了吗?要是有人摔下来怎么办?”
陆国华见女儿还在惦记着这件事,只好无奈地说道:“放心吧,都会提前检查好的,人家老板也怕出事。”
明明知道她的提醒没多大用处,明明心里清楚,她并没有能力改变一切,可陆郁梨的心里还是有些压抑。
陆郁梨的这种压抑只持续了几天,就被一个人的出现给缓解了。
来的人正是陆国华的一个同乡兼工友刘大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