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旁边传来微弱的喘息声,方才悄悄拉着被子躺到床角。
这一夜,我不出所料地失眠了,十八年来的各种经历不停地在脑海中闪过,让我忍不住去想自己活着的意义是什么。
我到底有着怎样的身世,是重男轻女的产物,还是男欢女爱不能负责的结果?
也许正因如此,我才会如此排斥不正当的男女关系,才会把很多人眼中不值一提的贞洁看得比性命还要重,那是我仅有的一丝尊严。
当然,想的最多的还是身旁这个男人,他身上带着与生俱来的危险气息,他喜怒无常,神秘莫测,但却不是坏人。
最后一点,我深信不疑,否则自己也不能好端端地待在这里。
迷迷糊糊中,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一阵刺眼的太阳光把我唤醒,揉揉眼睛朝着窗户望去,外面风和日丽,阳光灿烂,对于常年受雾霾笼罩的帝都来说,是个难得的好天气。
还在沉睡的肖卓然嘴角轻轻上扬,嚼着一丝似有似无的笑意,我没有心情欣赏美男,蹑手蹑脚地下床,边走边祈祷这位少爷千万不要醒,以便让我可以悄无声息地彻底消失。
出房门,下楼,一切都出奇地顺利,然而手指刚刚触碰到外门把手,一个冰凉的声音打破了我所有的幻想“谁允许你不辞而别的?”
我尴尬地转过身,像一个搞小动作被抓了现行的孩子一样,不住地搅着手指“那什么我不想打扰你睡觉。”
周围的空气骤然冷了下来,眼角余光瞥见肖卓然缓步拾级而下,我步步后退,直到被他抵在墙角“白渺,我不喜欢听谎话,这是最后一次。”
不带任何情绪起伏的声音,却让我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抬头眨眨眼,替自己解释“我没撒谎,只是客气一下。”
客气一下懂不懂!难不成让我直接说很烦你,这辈子都不想再看见你?
肖卓然又靠近一些,一只手支着墙,另一只手随意勾起我的一缕头发把玩“我不喜欢这些虚头巴脑的话,你又犯了忌讳,怎么办呢?”
靠!
我不动声色地把头发捋顺回来,微微撇了撇嘴,语气中带着一丝微不可见的委屈“我跟你又不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
“刚在一个床上睡过,转眼就说不熟,白渺,我还从没见过你这么翻脸不认人的女人。”距离太近,肖卓然呼出的温热气体正好喷洒在我的脖颈处,酥酥麻麻的触电感迅速袭满全身,再加上这几句暧昧不明的话,让我瞬间羞的满脸通红,恨不得立刻遁地消失。
我用力把他推开“我要回家。”
差点被美男迷惑,想想都觉得好丢人。
“我送你回去。”肖卓然微微侧身,四十五度角的完美侧颜呈现在我面前。
我即刻摇头“我自己可以的。”
“你这是在拒绝我?”肖大少爷眉毛微蹙,冷冷地看着我,就差在脸上写上“我很生气”几个大字了。
“没有,我我只是不需要特别的接送。”虽然反复暗示自己不要害怕,但真正跟他对峙,我的小心脏还是很不争气地加快速度,一紧张,差点踏空一级台阶。
“蠢女人,滚!”肖卓然无比嫌弃地看了我一眼,翻脸比翻书还快。
浑身的血液蹭的一下窜到了大脑,顶的我整个人微微摇晃了一下,想忍忍就过去了,但却怎么也忍不住“肖先生,下次您想看滚,拜托找个球,再见!”
出门,确定肖卓然没有追出来,我心里一松,舒展双臂,长长松了口气。奶奶的,这一晚上折腾的我魂儿都快吓没了,总算出来了,自由的感觉真好。
“肖卓然,你给我滚吧,再也不见!”我朝别墅方向做了个鬼脸,自言自语地骂了一句。
突然,一股毫无征兆的寒意刺的我脊背发凉,猛地回头,空无一人。
“哎。”我快步赶紧离开,太特么吓人了,这样的事要再经历几次,保不齐真要神经衰弱了。
庆幸的是,一出小区,我就很顺利地打到了出租车,京城早高峰的拥堵超出想象,耗时半上午,穿越了近半个城区,我才好不容易到了楼下。
可是,很快这种喜悦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因为那个让人恶心的徐子晟就在我家楼下。
这个人渣还敢出现,以为我是软柿子还是脑残?
“渺渺,那个人没把你怎么样吧,我一大早就在这等你,生怕出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