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冬啊,你嫁的可是族长的亲孙子,怎么也不见族长为你主持婚事呢?”
忍冬闻言,眸子里有一丝尴尬,这时半夏连忙道:“姐姐,你也是知道族长他老人家的,他一向公而忘私,是段段不会因为自己是族长而偏向自家人什么好处的。族长这么做,也是为了木羊和忍冬好。”
忍冬听姐姐这么说,顿时笑颜逐开,点头说:“二姐说得没错。我听木羊说,族长对他要求可严了,估计在这婚事上,也是严以律己吧。”
迎春见此也跟着点头笑说那可能真是这个理儿,当下迎春又提起无末:“半夏,我且问你,那个无末是怎么取得牙牙草的?”
半夏心道这牙牙草能顺利拿回来多亏了那头黑狼放了自己和无末一条生路,可是如今她这个大姐回来别有用心,她不愿意全盘托出,便编造道:“这个可真是运气罢了,我们去的时候正好是下雪,狼群都藏在深山里,只遇到几只孤狼,无末凭着手中的箭吓退了他们。刚才给爹爹说什么狼群,也不过是让爹爹感念无末的恩情,姐姐应该明白妹妹的心思的。”说着她笑着望了迎春一眼:“若不这么说,爹爹难免为难他啊!”迎春见半夏面上含了几分羞,想着估计是小女儿盼嫁心切吧。
忍冬却心急姐姐的身体,也跟着迎春问半夏:“姐,如果让无末再去找一柱草来不行吗?大姐说她身患绝症呢!好歹让他弄根草来,救了姐姐性命啊。”
半夏心中暗自叹息自己这个妹妹天真,先不说这大姐每日说笑精神很好哪里像要死的样子,再者说了就是大姐真得病入膏肓,可那牙牙草哪里是说弄就能弄到的呢,这机缘巧和找到一根已经是上天保佑了。
迎春在旁观察半夏神情,也跟着忍冬试探着问:“难道真不能再弄一个?”
半夏不说话,将手边的针线活随手放在一旁,端起旁边石桌上的一个石碗喝了口水,然后才慢悠悠地说:“无末不过是个普通人罢了,他又不是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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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晚间,半夏一家人喝了热腾腾的南瓜粥后,苏老爹一直催促着半夏去无末那里:“挑一个家里上好的腰带,赶紧给无末送去,以后他是咱家的女婿,不能让别人看笑话。”
迎春掩嘴笑,忍冬连连嚷着爹爹不公平:“人家木羊来咱家多少回了,又是补屋顶又是做苦工的,怎么也不见爹爹说送给木羊腰带呢。”
苏老爹冲忍冬“呸”了一声:“人家木羊啥人家,能看上咱的腰带不成!”
一家人说笑一番,半夏便回屋找了一条前几日做的腰带,里面是牛皮的,用粗布包边,又用上好的白布接上,布上绣满了山草树木,还装饰了贝壳和兽骨。
半夏脸上带着甜蜜的笑容,将这腰带掖在怀里,这才出门去了。
如今天色已晚,族人估计都刚刚吃了晚饭正围着炉灶唠家常呢,是以街道上并没几个人,她一路很快到了无末家门前。
只见无末家里一片漆黑,并没有人影,她心里纳闷,这是怎么回事?
不过她还是打开那扇小门走进去,这次就着月光她发现小门上的窟窿已经被修补好了。进了院子,她敲了敲屋门,还是没人答应。
半夏抬头看那树屋,只见里面也静悄悄的,并没有什么人啊。
正在半夏纳闷的时候,只见不远处一个人影走过来,那人身材高大,身上还驮着一个巨大的物事。
她一眼便认出那人是无末,连忙喊道:“无末,你怎么才回家啊?”
无末见半夏在院子里等着自己,连忙快走几步。到了院子里,他轰然一声重重地将背上的猎物扔在地上。
他看了看半夏又看看自己的手:“我先去洗洗手。”
半夏低头看过去,只见他手上沾了血迹的,便轻轻点了点头。
茅屋是依山而建的,山上有一条小溪缓缓而下,而这条小溪就正好穿过无末的小院子。无末来到小溪旁,蹲下来认真洗手。
半夏趁着这个功夫,开始打量地上的庞然大物。那是一只熊,背上中了一箭,汩汩流着血,看来这是无末今天的收获。
半夏正看着,无末已经洗手走过来了,他见半夏正在看地上的黑熊,便道:“只可惜没有碰到野猪和山鸡。”
半夏听着他这话,胸腔间忽然泛起一股心疼,转头望着他道:“难不成你从我家出来就去山上了。”——按照自己爹爹的要求,去山上抓野猪和山鸡了。
无末点头:“嗯”
半夏低头望着那庞大的野熊,小声说:“咱们族里的人一群男丁出去,也难得抓只野熊回来。这个很好的,听说熊掌吃起来味道很好,熊胆更是好东西。”
无末转首凝视着半夏柔和的侧脸:“你喜欢吃?那这只给你吧。”
半夏见无末误解了自己的意思,干脆直接说道:“我是说,其实你可以把这个作为聘礼送给我爹爹。”她想了想,补充说道:“我想着三天时间很短,你恐怕来不及准备那么周全。干脆你这几日有什么收获,挑好的都给了我爹,他也没话说的。”
无末听到这个点头说:“好,听你的便是。”
当下两个人站在院子里,相对两无言。半夏心中难免觉得怪怪的,无末虽说答应娶自己,可见到自己却是连笑都没有一个,依然冷着个脸。
你说他是不高兴呢,还是天生就这么一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