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系吗？"

    “没关系、没关系。”千绫笑着一边插入钥匙开了门。“我对我的完全没魅力是很有情心的！进来吧进来吧。”说完千绫就带头先进去了，一边暗自庆幸这几天房问还蛮千净的。

    “那就不好意思打搅了。”川濑竟也这样就进了才刚认识没几大的女邻居的家里。

    经过了简单的厨房跟浴室，川濑先简单地环顾了一下五坪大的房间，发现虽然是隔壁？但是自己的租赁处有这里的好几倍大。他坐到了单人床上，那似乎是室内除了地板以外唯一能坐的东西。

    “你的东西很少耶。”这是他的第一个感想，因为东西真的很少。

    千绫把手提包和刚刚买的东西的随意摆在矮几上。“对呀。因为没有要在这里待很长的时间，所以也尽量不要买人多的家具。”

    “你会待在东京多久呢？"

    “喂”千绫从冰箱里拿出两罐啤酒推到川濑面前。“半年或是一年吧。”

    “然后呢？”

    “回台湾吧。”

    “咦？"川濑好像吓了很人一跳。“你是台海人？"

    “嗯”千绫似乎被他的反应吓到了。“我的名字怎么看都是台湾人的名字不是吗？三个字加上看不懂的姓氏。”

    “可是我的名字也是三个字”川濑指着自己的鼻子说。“而且你的名字还比我的名字好念。”

    “说的也是。”千绫轻轻地笑了。

    “虽然你是台湾人？但是日文说得很好耶。”

    “虽然是客套话，但是我很高兴。”千绫说看日本制式的客套话。

    “咦！真棒！你真的很会讲！”川濑似乎已经超越了惊漪，显得有点兴奋了。“日本人讲得搞不好都没有那么好。”

    千绫还是笑着，心想，怎么以为真的只有日本人才会请日文呢？不过因为是自己喜欢的人，所以原谅他。

    “对了！"川濑打开了易开罐的啤酒。“你今天去了哪儿了呀？你最近不是都蛮早回来的吗？"

    千绫因为被akatsuki注意了而感到有点窃喜。

    “早上去上班，下班以后和朋友一起去庆生、唱卡拉ok。”

    “和男朋友吗？"

    “不是，是一个像哥哥一样的男性朋友，还有他的一群朋友。”千绫浅浅的否定了，总觉得想要主张自己没有男朋友的这个事实。“我才刚到日本。不可能马上就交得到的不是吗？"

    “你会和哥哥接吻的吗？"

    川濑静静地丢下一颗炸弹，千绫吓了一大跳。眼睛旷的大大的。他怎么会看到？还有连自己都快不记得的事情。为甚么他会记得呢？他又怎么知道今天跟自己出去的是白鸟？

    “你怎么看到的！那时候你不是还不认识我吗？你为甚么会记得不认识的人的事情呢？"

    川濑一副被我猜中啦的表情。“我跟你住一样的地方，视线当然也跟你差不多啦，看到也不奇怪不是吗？其实我也没有特别去记。但是不知道怎样，上次第一次在门口遇见你的时候，就想起了你是涩谷的那个接吻的女孩子。”

    千绫心中暗叫不妙，自己的代名词已经变成“涩谷的接吻女”了吗？真是一世英明、毁于一旦？

    “因为我一直很喜欢人与人相亲相爱的感觉，所以在大街上看到那样的场景也会多看几眼，也许就是因为这样记得的吧。”

    千绫心中不祥的云愈来愈大朵了，结果川濑的嘴竟然还不停下来。

    “其实你跟他站在一起看起来还蛮配的，可以考虑跟他交往呀！"

    千绫的心紧了一下，怎么看到akatsuki又差点忘了自己的家庭作业，现在他竟然还火上加油叫自己考虑跟他交往，他的第六感是甚么做的？怎么准的那么可怕。

    川濑似乎注意到千绫那张快要掉下眼泪的小脸，终于停下了他的嘴。

    “如果我说了甚么你不爱听的话，我跟你道歉，请原谅我。”在安静了几秒以后，川濑自己出声了。也不知道千绫有没有因为他的话感到不快，总之先道歉。

    千绫听到他软软温温的道歉，老实说，真的是蛮吃惊的。虽然就她以往的了解就已经知道akatsuki是一个很温柔的男孩子。没想到他也会在两方对峙的时候二话不说的当低头的那一个，虽然现在自己并没有在跟他对峙，也没有这个资格跟他对峙。

    “其实”千绫考虑一下说：“我会跟他接吻是因为，我想要试试看接吻的感觉，才要求他吻我的。我明明在这二十五年里对谈恋爱都没兴趣的，但是终于也不知道为其么，突然想要试试看接吻是甚么感觉。不知道这是人类的本能还是因为我太寂寞了呢？"千绫尴尬地笑了。“因为我跟他在几年前有过一段淡淡的暧昧，所以我想，要求他，他应该不会拒绝才对，其实就是这样而已。要是知道会被你看到，我当时就不会那么冲动了，现在想想，真的是很不好意思！"

    千绫的样子看起来真的是不好意思极了。

    “那么，真的体验过接吻以后的感觉是？"川濑问。

    “嗯”千绫试着回想，在别人面前讲这个不是很不好意思吗。“嘴唇跟嘴唇重叠在一起的感觉很奇。”

    千绫避重就轻地发表了她的感想，说完以后两个人必然的迎接了一段沉默，室内流动着怪异的空气。

    到底为甚么两个人好不容易可以讲话了，却要聊那么尴尬的话题呢，他们到底是怎么讲到这里的，千绫在心里流着泪。她很想跟akatsuki说很多很多话，但是她一点儿都不想再谈相关的话题了，现在她的脑子乱到快要让她疯掉了。

    “下吹你如果还想接吻的话，我就在隔壁，你可以叫我。”川濑不痛不疗地开看玩笑，千绫想破头也想不到在沉默之后听到的第一句话会是这个，akatsuki本人真的是一直不断的在让自己脑内革命！

    “但是，跟艺人接吻，如果被看到的话不太好吧千绫看起来很苦恼的说，这个男人都不怕她把他的话当真吗。

    川濑笑开了“不怕啦，反正是没人气的团员，而且对象又是普通民众，绝对不会有人想报导的啦。”他喝光了手中的啤酒，过了五秒钟以后。

    “你、知道我是谁？"

    “嗯，你是川濑晓。”千绫回答。

    “不是啦，是我的身份啦。”他的语气还是调笑着。

    “你是，rissim的成员、akatsuki不是吗。”千绫也笑着。

    “哇，你好厉害噢。你对日本的演艺圈也很了解耶！连我这个不红的团员的名宇也知道。”

    “因为我是歌迷呀。”千绫笑着。

    但是川濑终于吃惊了起来。

    “咦！”

    “从两年前开始，我每年的巡回演唱会都有来。”

    “咦咦！”

    然后又是一阵的沉默。

    知道说出自己知道他的身份以后，他一定会开始处处防着自己，而且自己不只是一个知道他的身份的人，还是一个歌迷，这句话一出口，就等于切断了两个人之间所有的关系了。

    但是千绫还是说了，才过了一天，她就改变主意了。她在心中还是默默的想知道，知道自己是一个歌迷以后，他会不会还愿意像以前对待一个新邻居那样亲切地对自己。

    不把自己当谁、当甚么，也不要在自己面前当个艺人，就当作一个普通人这样相处。跟他相处几次下来以后，这是千绫真心希望的，想要看到他更多的样子。

    难道自己是喜欢上他了吗？以一个人喜欢另一个人的姿态。喜欢上了riddim的akatsuki、隔壁的川濑晓了吗？还是只因为可以得知喜欢的艺人在电视节目及杂志上所不知道的一面，并且只有自己知道而衍生的歌迷的自得吗？

    是因为他是akatsuki，还是因为现在自己身处异国的寂寞，不管是谁，只要对自己稍微温柔一点儿，都可以轻易地得到自己的心呢？明明自己就是一个吝啬放心在别人身上的人，怎么来日本才两个月。就变成一个会一欢上才见过几次面的人呢？

    不对，自己不止见过他几次，从三年前开始，不就常常看到他了吗？是因为一开始就站在喜欢这个人的基准点上，所以才会那么轻易就喜欢上他了吗？

    意识到自己已经用普通人的感觉喜欢上了这个人以后，千绫的心更加凌乱了。这下子要怎么面对他呢？自己喜欢他又怎么样，喜欢他的人很多，也不差自己一个。

    为甚么会寂寞呢？每天这样忙碌的上班、回家以后也是满满的工作，到了自己梦寐以求的日本生活，最后得到的结论竟然是一一自己根寂寞。以前在台湾的时候，常常自己一个人上街、一个人在人声鼎沸的餐厅吃饭，或是成天一个人窝在小甩脑前面一句话都没说也都觉得怡然自得，为甚么现在才两个月，自己就变成一个喜欢依靠别人体温的害怕寂寞的人了呢？日本的空气的成分是甚么？竟让人变得那么可怕。

    千绫又想，其实喜欢上他也没甚么呀！向己以往也常常会有欣赏的男孩子，但是因为没有想要独占的欲望。所以也都是能够看看那个人就很开心了，并不会特别想要有进一步的交往。比起那个人届于自己，千绫更喜欢的是那个人过着跟自己无关的生活的样子。一旦把喜欢说出口。很多事就都回不去了，所以千棱一向只是静静地看着、等着

    己的欣赏又转移到别人身上，或许也是因为自己没有自信可以跟某个入好好地相处吧。

    所以这五次也比照办理就可以了！反正自己一直以来也都是这样看着川濑晓的，并没有甚么改变。

    “我先去洗澡好了。”千绫打破了沉默，又突然想到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请这样的话好像很奇怪，尤其是现在自己的心又是歪的。更容易往歪的方面想去。

    像是要掩盖自己的尴尬，千疲继续自顾自访着话。“啊！在我洗澡的时候，你可以用我的电脑没关系。但是等一下我就要用电脑罗。还有，另一瓶啤酒也是你的。啤酒本来就是我买来招待客人的，我自己是不喝的。如果你困了的话，可以直接睡我的床没关系，我今天晚上要赶兼职的东的，可能会通宵，床我就不用了。那我去洗澡罗！"

    川濑看着她慌慌张张地随手拿了几件衣服，跌跌撞撞地进了浴室？终于从刚刚的惊讶跟沉默中笑了开来。

    慌张甚么呢？因为跟自己喜欢的艺人共处一室吗？

    川濑倒在床上开始想着。没想到这个女孩子会是自己的歌迷，因为她每次看到自己的时候都沈着的不得了，好像根本不知道自己是个艺人似的，因为不知道他是艺人的人也很多，川濑本来就不以为意。现在发现她是自己的歌迷，回想她看到自己两吹时的样子就不禁觉得奇怪了。她至少应该要有一点儿开心的样子吧，她真的是他看过最镇定的一个歌迷了。他一直以为千绫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以为她只把自己当作一个普通人。

    事实上，跟千绫相处也不会特别有像跟歌迷相处那样不自在的感觉，交谈次数不多，但觉得还蛮自然蛮轻松的，自己并不排斥交这样的朋友。

    而且，一个单身女孩子，那么轻易的就邀了一个才认识没几天的新邻居进屋过夜，他以后得多多教教她甚么叫做社会的人心险恶才是。不过川濑甩甩头不禁笑了笑自己的愚蠢。她会邀自己进来是因为她是自己的歌迷呀，她搞不好很开心有今天这件事发生，甚至希望他真的对她做甚么，来让彼此更能够纠缠不清吧。

    川濑摇摇头想要摆脱这种没有考据的无边无际的猜测，或许真的只是人家好心呢。

    有这个时间想那么多，不如想想以后要怎么对待这个邻居加歌迷。

    她是故意搬到自己隔壁的吗？积极的歌迷虽然很多，但是也仅限于在上节目的时候在电视局的门v1等进等出的。积极到调查出自己的住处还搬到旁边的话，真的可以称得上是超级积极的歌迷了。但是，她是一个外国人呀上个外国人有办法可以把这件事做得那么缜密吗？

    川濑一边在想东想西的时候，千绫简直就是屏着气注意外面的一举一动在洗澡的。

    因为外面有一个人在，所以千绫洗澡的时候竭力地弄出最小声的水花，尽量使外面的人不要听到现在自己在里面的动作。

    现在akatsuki就在外面，而自己赤身裸体的泡在这里啊，你这个白痴在想甚么呀！千绫不好意思极了，啪的一声把头栽进了水里，让热气把自己的脑袋轰得更加混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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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轻手轻脚地穿好衣服以后，千绫走出了浴室，看到川獭已经面对墙壁睡着了，突然意识到自己发现akatsuki是一个恻睡的人。又拍了自己的头一下，都甚么时候了，竟然还想当情报员。

    还好他睡了，千绫心里暗自庆幸，这样就不用想看要怎么跟他谈话，怎么让空气不要那么的尴尬了。

    千绫把叠在墙角的薄被抓来盖在他的身上，又顺手把没有开的那一罐啤酒收到冰箱里，接着才转身坐在地板上，打开了电脑准备开始今天的奋战。

    其实因为本来就预订今天晚上要出去，所以把进度在昨天就赶完了，今天其实是不用急着赶工的，但是因为川濑突然出现的关系，既然状也不能睡了，而且刚刚又跟他说了自己晚上还要赶工的，就只好在令天继续赶明天的进度了。

    还好笔记型电脑的键盘打起来比较小声，千绫蹑手蹑脚地小小声地打着宇。

    打着打着，川濑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千绫吓了一跳。

    “为甚么要故意装作不知道我是谁呢？"这女人像猫，动作都没声音的，要不是身上被披了被子，他根本不知道她已经出来了。

    千绫静静地说“因为我想，你们也不乐意下了班以后还被歌迷痴缠吧’而且痴缠也不是我的本事，所以我选择当个正常人。不过你放心，你住在这里的事情我没有跟任何人说。”

    “但是现在，我反而有被人窥伺了很久的感觉。”川濑的声音听起来有点闷。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千绫怯怯地访，们又想到，这样不就是坦白己窥伺了吗？虽然事实是如此。“如果你不喜欢这样的感觉。我可以搬家的，但是你必须给我一点儿时间，因为我还没有那么多钱可以搬家。”

    这女人家里是开银行的吗？付了一大笔押金、保证金，就因为他一句话，住不到一个月就说要搬。他只是随口问问，可不是心狠手辣到要赶尽杀绝。

    “我没要你搬的意思。你怎么会租到这里的？"他好像在进行拷问，而千绫真的都据实以答了，因为她觉得现在理亏的是自己。

    “去中介公司找的，看价钱还负担得起，通车距离还可以接受就租了。”

    “没有其它原因？"川濑问。

    他是不是把自己想得太重要了呢？千绫在心里想，但是嘴里可不敢说出来“只是凑巧而己，哪会有甚么原因！"回答了一个问题，又等他是不是还有别的问题。千绫是有准备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结果川i濑的下个问题差点让千绫跌破眼镜。

    “你最喜欢的团员是哪一个？"

    虽然大家是隶属同一个团体，但是不知道为甚么，看到歌迷就会根想分谁是谁的歌迷，川濑脑子里其实一直回荡着这个问题，可是不好意思直问，也怕听到不罢自己的答案。

    果然，他面临了千绫的沉默。

    千绫觉得自己已经惹得他不开心了。现在再表明自己最喜欢的不是他。他可能真的会叫自己搬家，一时之间没有回答，就让川濑看清了。

    “是yhhinori吧。”

    然后又看到千绫一副“怎么猜中了”的表情。

    “你不说就代表你不是我的歌迷，而像你这样文文静静乖乖的女孩子几乎都是yukinorl的歌迷，如此而己。”

    “噢，原来是这样。”千绫没好没不好地回答了。跟着又补充一句“akatsuki迷是比较可爱的，比较有梦想的，我的碓是不像。”

    “喂！我知道你不是我的歌迷是因为你刚刚没有马上回答的关系，我可没有说你不可爱！你不要对号入座，而且我觉得橘之典的歌迷都比我的可爱多了。”川濑随即反驳，看来有点急，急到都从躺着到爬起来坐着了，就怕被人随便误解。

    “知道啦！反正我第二喜欢的就是你，所以有一半可爱啦。”千绫俏皮地回答。

    川濑怔了一下，哪有人会这样说话的？

    即使他已经习惯了有人喜欢自己了，但是说不上来，已经多久没听到人在耳边说喜欢自己了呢！再怎么不需要垃圾饮料，太久没喝还是会想要喝，是这样吗？

    他又背对千绫倒了下来，决定不置可否，不去想她刚刚赖皮地说着第二喜欢他的样子。这个女人，刚刚还战战兢兢的，怎么没说两句话就开起玩笑了呢，搞不懂。

    千绫回头看了他一下又笑了。这个人没头没脑地问了自己几个问题，又自顾自地睡了呢。自己有给他满意的答案了吗？他在知道自己是歌迷以后的表现倒是挺任性的嘛，他不知道自己手上正握有他的把柄吗？

    静静地看着川濑的后脑杓，千绫嘴边的笑意一直停不下来。虽然当了三年的歌迷，可是还真的没甚么机会看到他们的背面呢，更别说是睡姿了。仔细看，发现他的发质也没比自己的好到哪里，千绫几乎要用意志力才脑扑制自己不要去抚摩他的头发。不知道正闭着眼睛的他的睡姿又是甚么样子呢？打消了想要站起来偷窥一下的欲望，因为千绫正觉得自己就像一个恐怖的偷窥狂歌迷。

    “喂。”

    川濑突然的声音吓坏了正在观赏着他的头发的千绫。他不会是因为背面投射出光线太灼热了，而发现自己在看他吧！

    “千嘛？"千绫的声音就像做坏事被抓到了的小孩，好险川濑只是以为那是她被吓到的反应。

    “你不只一半可爱。不要妄自菲薄，晚安。”

    “晚安。”

    川濑说了那句话就没再说甚么了，似乎真的打算睡觉了。千绫则又兀自笑开了。

    “这家伙。怎么那么体贴啦。”千绫掩不住笑意，用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脸。

    躺在她的身后的川濑，在听到她的轻笑声时，嘴角也忍不住微微的上扬了。听着她不久之后规律的敲着键盘的声响，脑中清醒的意诋终于也渐渐被驱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