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他绝望地怒吼。“我小心翼翼,对你好、对你弟弟好,想尽办法让你接受我的存在,认识到现在因为怕你反感,我连碰都不敢碰你,结果呢,那男人一出现,你就迫不及待地重回他怀抱!”
“我没有”
“他能做什么我做不到的?!”周启鸿理智全失,听不进佳玮的辩解,抓住她的肩头就想吻她。佳玮吓坏了,本能地闪躲,嘴巴闭得死紧,用两手拚命捶他、打他,想跳车,又挣脱不了,他的力道让她肩膀发疼。
忽然间,肩膀上的压力消失,佳玮胡乱地挥打空气一阵之后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变化,然后她看见驾驶座的车门大开,周启鸿被一个高大的男人揪了出去。
“苗佳玮!下车!”那人喝了声,语气很凶,但是声音好熟悉
“发什么呆!下车回家去!”
又传来一阵暴喝,佳玮惊醒,踉跄地下了车,难以置信地看着两个正在打架的男人不,更正确地说,是看辛壑揍周启鸿。
“不要打了!”佳玮情急大喊。周启鸿是成天坐办公室的斯文白领,怎么会打得嬴学过拳击的辛壑?“辛壑!你出手太重了!”
辛壑顿了一顿,仍是补上最后一拳才退开,周启鸿腹部受重击,马上跪在地上干呕。佳玮心软,想过去看他伤势,可是之前受到的惊吓令她余悸犹存,她终究还是站在原地。
“学长你还好吧?”她迟疑地问。
周启鸿喘着气,撑着地面,困难地站了起来。
事实证明,男人是种很原始的动物,很多时候文明的方式没有用,非得用肢体语言才能与他们沟通。挨了一顿铁拳,周启鸿似乎被打醒了,俊朗的脸上神情惨澹,不再有之前的暴戾之气。
他看着佳玮,眼中流露惭愧之色。“对不起我刚刚太激动了,一时失去理智,所以才会做出那么不可饶恕的事”
佳玮说不出话。她无法大方地说“没关系”然后假装什么事都没有,周启鸿稍早的暴怒真的吓到她了。
周启鸿一阵黯然,接着他看向辛壑。虽然是第一次面对面,但他也猜出对方是何方神圣,这个活像是时装杂志走出来的英俊男人把他的骨头都快打散,说没有怨妒、不甘是骗人的,但是他也打碎了他的执迷不悟。
他试了三年多都无法取代他在佳玮心里的地位,能不放弃吗?
辛壑一语不发,只是面无表情、目光森冷地回视他。
周启鸿收回视线,狼狈、蹒跚地走向车子,上车前,又深深地看佳玮一眼。
“不管你信不信,我是真的爱你。”
佳玮咬着唇,眼眶红了,看着周启鸿离去,心中自责不已。
都是她的错!都是她的错!要不是她太优柔寡断,要不是她明明爱着别人却又接受学长的追求,事情也不会演变到这种地步!她真是个差劲到极点的女人!
辛壑的心情也很复杂。
在酒吧里,当他看见佳玮接受求婚时,感觉人好像被撕成两半。他气极、恨极,不顾风度地抛下vivian夺门离开,因为如果他再多待一秒,绝对会砸了那个地方。
他漫无目的地在街上晃荡了许久,最后却不知不觉地来到她的住处,像个呆子似的等她出现他曾经发誓绝不再做这种傻事,可是今晚,他非见她不可。
他想问她,为什么她总是可以那么轻易地决定嫁给别人?
他想问她,为什么当年她会那么轻易地放弃他们的爱情?
他想要诅咒她下地狱!他想要她为折磨他付出代价!
可是现在现在她就站在几步之外,脸庞因为受到惊吓而发白,杏形的清澈眼眸泛红,想哭又硬忍着不哭,他却得费尽全身的力气才能阻止自己将她拥入怀中,安慰她、保护她。
他的心肠是冷的、是硬的,根本不该生出这种令人讨厌的柔情。
所以他最后只说:“把你家钥匙给我。”
辛壑带佳玮回她的公寓,本想把她交给她弟弟照顾就离开,可是苗小弟不在家,不知道又跑去哪里鬼混。
他不知道的是,最近苗小弟乖得很,并发愤图强开始到k书中心念书,因为苗小弟领悟,只要他考上好大学,以后就会有好工作,有好工作就会有钱,有钱就会有无敌霹雳帅的跑车可以开~~
不过辛壑才不想管苗小弟在干什么,他脱下外套,从狭窄的厨房倒了一杯温开水,递给沙发上的佳玮,在离她不远处坐下。
“那家伙有没有伤到你?”
佳玮怔了下,几乎以为他的语气是关切的,但抬头一看,那张俊美无瑕的脸庞仍是一片淡漠。她真是可笑,他恨她,怎么可能还会关心她?
佳玮摇摇头。“我没事,你不必留在这里。”末了,她不忘补充道:“谢谢谢。”
辛壑没移动,看着佳玮喝了口水,把杯子放在小小的茶几上,然后他瞧见了她手腕上的印子,剑眉马上一蹙,想也没想地抓起她的手。佳玮顿时一僵。
“他的手劲太大了。”他说。
极为意外地,佳玮发现那张俊脸上,有着一抹来不及掩饰的情绪,像是后悔刚刚没多揍周启鸿一顿,但是看起来更像疼惜。
佳玮想说:当年你揪住我的时候,力气大多了,瘀青过好几个礼拜后才消退。
可是她未能开口,泪珠便簌簌滑落,止都止不住。
辛壑愿意施舍的一点关怀,即使只是一丁点,对她来说,都比旁人数年的热心照顾更具分量、更具意义。
就这么一点点的温暖,便足以让她这阵子好不容易修筑起来的堡垒坍塌。
“对不起”她哽咽,说出欠他多年的一句话。“对不起辛壑,真的对不起”她一辈子都无法忘怀自己当初是如何对待他。
破天荒地,辛壑慌了,佳玮的泪水像是岩浆似的,每一滴都烧灼着他的心,他莫名地烦躁起来。
“你别哭好不好?有那么痛吗?”
是的,很痛,她爱他爱得心都痛死了,每次见到他,便要痛一回。
“我试过可是我就是不能嫁给学长”她泣不成声,所有积压的感情像海啸般席卷而来。“我不爱他从头到尾,我心里就只有你一直都只有你一个”
佳玮泪眼模糊,抚上辛壑的脸颊。他一瞬不瞬地用那双凤眸瞅着她,眼底彷佛藏了很多很多东西,但是佳玮无法解读,也没多余的心力解读。
她只知道,他现在就在她眼前,多年来的思念,已化为实体。他的皮肤是热的,气息是热的,但她还是不放心,怕他会在下一秒消失。
像是要确认什么似的,她吻上他的眼、他的眉、他的鼻、他的嘴,在那两片薄唇上,她爱恋而贪婪地轻啄着,一次又一次。
不多久,她意识到自己已被压在沙发上,热呼呼的气息直扑面颊,坚硬的身躯抵着她的。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的声音紧绷,像是从牙缝里迸出来,看起来似乎在生气。
但是佳玮发现自己一点都不怕。她喜欢他不伪装自己、不隐藏情绪的模样。
“我想你”含泪的双眼直视着他,佳玮带着羞怯地一笑。“好想好想好想你”辛壑没说话,直接堵住她的嘴,灵巧的唇舌大胆进犯,不太温柔,却充满了热力,佳玮一下子便沈沦在其中,难以自拔。
衬衫上的钮扣不知什么时候被解开了,裸露在空气中的肌肤感到一阵薄薄的凉意,然后他的唇一寸一寸地往下移,胸前的凉意迅速被火热的高温取代,修长的手指隔着棉质内衣,技巧地揉弄着敏感的蓓蕾。
佳玮不禁低吟出声,娇躯微弓,二十八岁的成熟身体,像是正等待采撷似的,马上有了反应。
“我爱你,真的好爱你”她失神地娇喘着。“当年如果不是别无选择,我绝不会答应嫁给别人”
辛壑如遭电击,整个人僵直住,他猝然起身,略带潮红的俊脸偏到一侧,呼吸急促而粗重,却不肯看她。
佳玮撑起身子,拢了拢上衣,对突来的转变茫然不解。
“辛壑”她轻唤他的名字,开始感到焦虑。她说错了什么吗?还是做错了什么?
辛壑仍是不看她。他心中想的是
人,总是有选择的。
她当年可以选择跟着他吃苦,或是嫁给银行小开当豪门少奶奶
然而,她选择了后者。
老天爱情使人盲目,他差点差点又当了一次盲目的傻子。
前一次受到的教训还不够吗?他怎么就是学不乖?
“辛壑你怎么了?”
他终于转头,但是脸上的激情已全然冷却,取而代之的又是那种毫无温度的淡漠。
“今天被你抛弃的那个男人呢?为什么没选他?”
“我说了我不爱他”佳玮不安了,隐隐的寒意窜上心头。
“因为他送的钻石不够大颗?还是因为他无法供你当少奶奶?”
佳玮的表情像是他掴了她一巴掌,粉颊倏地刷白。
“看他那模样应该是一般上班族,我得承认你挺懂得选择的艺术,至少我能提供的比他多得多,献身给我也比较值得,比较划算。”
啪!佳玮甩了他一耳光,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水狂泄而出。
“你为什么要这么说啊”她朝他吼。“就算你不爱我也不该这样糟蹋我的感情!伤害我你会比较快乐吗?你到底要惩罚我到什么时候?”
辛壑脸色铁青,一动也不动。
“你走!拜托你走!”她哭喊着,嗓子都哑了。“我不想再看见你!你走啊!我受不了了真的受不了了”佳玮把脸埋在膝盖间,痛哭失声。
俊脸上闪过懊悔,辛壑伸手想碰她,却又缩了回去。
他不再说话,拿起外套,走出她的公寓。
楼下,苗小弟刚从k书中心回来,两眼迷蒙,呵欠连天。
唉,读书真辛苦,课本上那些字比火星文还难懂,害他每次一看到就昏昏欲睡。
大家都在放寒假,他干么要这样虐待自己?
叮!电梯门开了,苗小弟正打着另一个呵欠,连眼泪都要掉下,一个高个子的男人从里面走出,看也没看他一眼,与他擦肩而过。
耶?那不是那个专开名车的医生吗?他怎么会在这里?干么一副好像被人倒了会的大便脸喔?臭得要死~~
苗小弟抹掉眼角的泪水,扒扒头发,懒得好奇,回家睡觉比较重要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