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种关系?
他可以跟英代姐回报了吗?不,这还不够,他还不想这么快论断。
“你听过单身公害这名词吗?”他问。
她一怔,惊疑地望着他。“你的意思是”
“有很多现代女性选择不婚,却在有意或是不小心之际介入别人的婚姻”
“我不会。”她神情一凝,严肃地直视著他。
看见她那样的表情,他心头一震。
她不会?那么说,她也绝不会是介入英代姐及姐夫婚姻的第三者?
不知怎地,他有点雀跃起来。
“我不会做第三者。”像是担心自己讲得不够明白,也像是要他清楚的知道般,她又一次肯定地说道。
她母亲是第三者,她是第三者生下的小孩,她知道做一个第三者及第三者的小孩,是多么痛苦的事。
她母亲是软弱又温柔的第三者,从不为自己争取什么,她们母女俩所受的苦是外人无法体会的。
她不会让自己变成那样,也不会让自己的孩子变成那样。
“我不会。”她唇片歙动著。
英浩定定地看着她,发现她眼里隐隐闪著泪光。
他胸口一抽,顿时感到心疼。
是的,他相信她不会成为第三者,他完完全全的相信。
因为她的眼神是那么的清澈、她的语气是那么的坚定、她的表情是那么的不容怀疑。
他想,英代姐应该可以放心了,她绝不会是介入别人家庭的女人。
忖著,他勾唇一笑,注视著她。“我知道。”
听见他的话,再看见他那温柔又信任的眼神,拓音只觉心情一阵激动。
她的胸口在沸腾著,她忍不住鼻酸,竟掉下眼泪。
她尴尬又不知所措地别过头,抬手拭泪。
她的眼泪让他的胸口像是被人狠狠锤打般感到疼痛,他不想把她弄哭,也没想到她会因此而落泪。
“我不是有意惹你哭”他语带歉意地说。
她低著头,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
“别哭。”他不自觉地伸出手去,轻轻地端起了她的脸。
她两眼泪汪汪,一脸惊讶地望着他,像是不解他为何会有此举动。
他警觉地抽回了手,为掩饰尴尬而淡淡一笑。
由她刚才的激烈反应看来,她应该“还”不是英代姐跟姐夫之间的第三者。只是若她不是,那么她跟姐夫是什么样的开系呢?
他发现她跟姐夫之间似乎有著一层不能公开的关系,那层关系跟男女之情有关吗?
如果无关男女之情,姐夫为什么没让英代姐知道?
但若真是男女之情,她又为何激动表明自己绝不会成为别人婚姻的第三者?
这其中的纠葛有种越来越复杂的迹象,尤其是在他对她产生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微妙情愫以后。
是的,他对她有著一种奇怪的感觉及情愫,而此刻,他开始担心起来
------
结束跟客户的会面后,英浩跟特助角谷和朗来到一家餐厅用餐。
“阿朗,我今天下午会提早走。”用餐时,他顺便交代了一些事情“那个企画案替我交给老二。”
“我知道了。”角谷点头,却难免好奇地问:“你为什么要提早走?”
苞在他身边工作了几年,这还是他第一次提早离开办公室。
不过细想,他这几天几乎都非常准时的下班。有一次桂家老二来找他时,还扑了个空。
“有点事。”英浩随口回答了他。
“老大,你最近真的很奇怪。”角谷睇著他“那一天二副还问我你去哪里了呢。”
二副指的是桂家老二,桂英和,角谷通常以二副、三副及四副来称呼桂家其他的三兄弟。
一听老二问起他的行踪,英浩神情严肃而紧张地说:“你没说什么吧?”
角谷摇摇头,怪笑一记“我没说出你有秘密公寓的事。”
英浩虬起浓眉,斜觑了他一记。“算你机灵。”
角谷得意地笑笑“那是当然。”
“记得不管谁问起都不准说。”他耳提面命地道。
“我知道,不过”角谷狐疑地瞅著他看“老大,你到底在做什么?”
他没回答,给了角谷一记“不关你事”的眼神。
“你最近老是神不守舍、迟到早退,真的很奇怪。”
“我每天都准时上下班,哪里迟到早退了?”英浩眉心一拧,严正驳斥。
“对,准时。”角谷挑挑眉“对以前总是提早半小时到公司,下班时间过了两、三个小时才离开办公室的你来说,你的准时上下班就已经算是迟到早退了。”
没错,他早上为了送河合拓音上班,所以比平常还晚到公司;晚上为了吃她做的饭,所以比平常还早下班。
所以严格来说,他确实是迟到早退。
“不过这样也好”角谷突然抿唇一笑,一脸的幸福灿烂。
英浩瞥了他一记“为什么?”
“以前你老是七晚八晚才走,害我不敢太早离开,我家宝贝还为此抱怨了很久。”提起他的“宝贝”角谷笑得更开心了“最近这几天我准时回家,她不知道有多高兴。”
宝贝是角谷即将结婚的女友,他们已经同居了几年。
看他一脸幸福洋溢的模样,英浩突然有点羡慕起来。
角谷三十二岁,家里有个每天期待著他下班返家的人,而他呢?一样是三十二岁,却独居七年,每天只能面对空荡荡的豪宅。
所以现在他觉得,住在小鲍寓会比住在豪宅好多了。
从小住在大房子里的他,就连在国外念书时,父亲也为他们四兄弟在美国买了一栋别墅,他根本无法想像,自己会有住在那种一眼可望尽的小鲍寓的一天。
一开始他以为自己会连夜逃离小鲍寓,但现在他却乐于回到那个地方。
为什么?他想原因无他,只因为那个地方有人等著他。
这一刻,他赫然发现到过去的自己是多么的孤独。长子及长兄的身分让他自幼就严以律己,他努力地做弟弟们的榜样,除了抽烟,他几乎没有其他的“坏习惯”及兴趣。
他的兴趣是工作,他的生活是工作,他站在金字塔的顶端,却孤独又寂寞
“老大?”见他不知想起什么而失了神,角谷轻唤他。
他回过神来“嗯?”
“你又恍神了。”角谷语带促狭地说。
英浩蹙起眉头,瞥了他一记。但他没有觉得愠恼,反倒撇唇笑了。
见状,角谷有点吃惊,他怔怔地望着英浩,一脸怀疑。
“有好事,对吧?”他试探地问“我发现这几天,你脸上常挂著浅浅的微笑。”
英浩微怔“有吗?”
“有。”角谷想也不想地说“非常明显。”
英浩唇角一勾,笑而不语。他知道这样的改变全是因为她河合拓音。
他从来没想过,光是知道有个人在等他就足以让他心情愉快。虽然一开始他对英代姐的安排颇不能接受,但现在他有种“欲罢不能”的感觉。
甚至他希望这件婚外情疑案,不要那么快水落石出。
“老大,”角谷嚼著口中的牛肉,囫图地说:“你什么都可以忘了,就是别忘了我下个月底结婚的事。”
“我知道。”英浩挑挑眉“你的终身大事,我哪敢忘了!到时我会送你一份大礼的。”
“那就好。”角谷满意的笑了。
------
连著半个月,他们彼此过著早上搭便车及晚上吃便饭的“睦邻”生活,而一种微妙的情愫也在这样的互动中滋长。
他喜欢提早十分钟敲她的门,然后看着她在厨房里忙碌的身影。
扁是那样看着,他就觉得心里有著一种工作所不能给他的满足戚及充实戚。
他从不知道除了工作外,这么微不足道的事情也能带给他愉悦及喜乐。
而且最令他开心的是这半个月来,姐夫从未出现过。
如果她真是姐夫的情妇,姐夫没理由这半个月一趟都没来啊!有个这么年轻漂亮、厨艺一流的情妇,哪个男人不想每天往这温柔窝飞奔?
看来,英代姐是白担心一场了。
“唉呀!”突然,厨房传来她的惊叫。
闻声,英浩马上站起,并快步走向厨房。
“怎么了?”见她右手握著自己左手的食指,他心头一紧“你受伤了?”
她转头看着他,尴尬地一笑“没关系的。”
他神情严肃起来“什么没关系?”说罢,他走向她,并抓住了她的手。
他的靠近及碰触,让她心跳加快,面河邡赤。
她想把手抽回,但却发现他已牢牢地抓住了她。
“我看。”他说。
“真的不用!”她脸颊发烫地说“冲冲水就行了。”
他抬起眼凝睇著她,神情很认真的问:“你有葯箱吧?”
她摇摇头。
“你一个人生活,连葯箱都没有?”他难以置信地说。
“我有ok绷。”她讷讷地说。
“ok绷不是葯。”他浓眉一虬。
“我还有小护士面速力达姆。”她咬咬嘴唇,羞赧地说。
他蹙起眉头,笑叹一记。“好,它勉强可以算是葯,在哪里?”
“ㄟ?”她一怔。
“我说小护士在哪里?”
“在电视柜的抽屉里。”她说。
他没说话,拉著她的手在水龙头底下冲了一下。看她蹙起眉,他温柔地问道:“疼?”
“有点刺刺的感觉。”
他望着她一叹,眼底充满了怜爱。而那怜爱的眼神,又令她一阵心悸。
“走。”他深深地凝视著她“我们到客厅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