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应该请皇上给些恩赐,让他们风风光光的娶媳妇,让皇上知道我有多么重姐妹之情啊!希望他们到时别乐极生悲才是。喔呵呵呵呵”“娘娘”盂公公倾身上前“公主来向您请安了。”
“好了好了”她不耐烦“让她进来吧!真是麻烦透了。”
“新娘上轿子。”
因为新郎病弱,没有办法亲自到月府迎亲.书婵照着喜娘媒婆的吩咐坐上轿,段家将场面办得很风光,又有贵妃请求皇上恩赐的鸾驾,荣显非常。
一路上敲锣打鼓,书婵坐在轿中,她扯下掩面的喜帕,偷偷掀开轿帘往外看,路上聚集很多看热闹的人,她看见易向函也在其中。
“易大哥”他也来为她送嫁?
虽然明知易向函看不见在轿中的她,书婵仍对着街上的他挥手。
人都上了花轿,她总不可能再逃走,嫁到段家此事已成定数,书婵早就认命了,一个人坐在轿中无趣,她拿出贴身收藏的枫形碧玺。
这么贵重的东西,收下来好吗?
她紧捏着枫叶,想从中得到力量。“易大哥说他只是病得很重不是鬼,就算是鬼也没有关系,我可以给他看这个”
要是有天你真的遇到那个鬼公子,就把这个给他看,他就不会吃你了。
她的心情很乱,一下想东,一下想西,想着想着睡着了。
“一拜天地”
书婵的视线被喜帕遮住,看不见周围的人,但她可以听得见四周嘈杂的声音,还有众人议论的声音。
“奇怪了”
“怎么放下帐幕拜堂?你见过有人这么办喜事的吗?”
“没见过。”
“我听说段少爷很怕生人,今天人又这么多,因为怕影响他的病情才放下帐帘来拜堂。”
“二拜高堂”
穿着大红喜服的段程枫对这个“冲喜”的仪式并不太在意,但他很心急想再看到书婵那张可爱的脸。
“夫妻交拜”
看不到她的脸,是谁规定新娘脸上要遮一块布的?程枫觉得很遗憾。
“好了,墨竹,带他们进内厅去。”段夫人指示。
“是。”墨竹领新人进去“少爷少奶奶,往这边走,请跟我进来。”
书婵感觉到有人扶着她的肩膀指引她方向,因为视线被喜帕遮住,她只能往地上看。书婵看见段公子也就是她目前的相公的靴子。
虽然看不见相公的长相,但他的步伐很稳健,也不用人扶,他的样子不像是人家说的半死之人。
程枫和书婵两人心中各有所思。
现在好想再看一次她那呆呆的脸。
好想看啊!程枫轻手轻脚地抓开喜帕一角
“枫儿,住手!”
段大人夫妻两人气急败坏的赶来,后头跟着丫环墨兰。
“爹?娘?”程枫被吓了一跳。
“你过来。”段大人命令。
段大人心想,这月家的小姐还不知道能不能信任,要是任她看到段家少爷身体康健并无病痛,她又多嘴回去告诉那个贪财的父亲,谁知道会发生什么祸事。
“到底是怎么了?”程枫不解。
“墨兰,快送少爷回长心居。”段夫人交代。
程枫被丫环硬架着离开厅里。
“放开我,不要不要抓我。”程枫离开时嘴里还不住的大叫“放开我爹,娘,这是为什么?”
对儿子激烈的反应,段夫人不悦的摇头。他年纪小不知轻重,这个月书婵虽然已经与枫儿拜过堂,但还是得小心防范,毕竟她是个外人,就算没有二心,月书婵的年纪这么小,随便口没遮拦出个差错,那后果也不是他们可以承担得起的。
“墨竹,把这个丫头送回东厢,别让她看到不该看的东西,知道吗?”段夫人的口气很严厉。
“是的,夫人。”
书婵不住的发抖,这突如其来的吵闹实在让她吓坏了。
“少奶奶”墨竹拉着戴着喜帕视线不清的书婵往前移动“请跟我来。”
他们已经将逸枫居附近移出一个厢房,新少奶奶将住在里面,等时机让少爷以健康的面貌面见世人。
虽然不齿书婵的父亲,但段大人看到这样的小女孩被孤伶伶丢进一个陌生的地方,也觉得可怜。
“夫人,我们这么做会不会太过分?”
“相公,不管对谁,我们都不可以掉以轻心,在枫儿病愈的消息未能公诸于世之前,任何人都要小心提防。”
“嗯。”他只好同意,段家一脉单传,只有枫儿一支血脉“是该小心,否则就前功尽弃了。”
“相公,你先去宴客,我去看看枫儿。”
“真搞不懂爹娘在想什么!”程枫气得拿桌上水果泄愤,一颗颗往外丢。
墨兰在一旁不吭声。
“她不是我的新娘吗?墨兰,你倒是说说看,既然是我的媳妇,哪有我不能见的道理?难道爹娘还把她当成外人防备吗?”
被指名点到的墨兰正在头痛,段夫人从后方定了进来,正好听见程枫的抱怨。
“没错,我们就是得把她当成外人一样注意,千万不能大意。”
程枫急转过身“娘?”
“我已经把她安顿好了,在外人还不知道你身体康复时,你不准见她,你的身分连她也不能知道。”
程枫生气“娘,枫儿就是不懂,为什么她不能知道,她明明就是我的”
“你的工具。”夫人接话。
“什么?”
“她是你避祸解套的工具,我才看不上这种媳妇,要不是贵妃欺人太甚,怎么也轮不到月书婵嫁进段府。从现在起,你就乖乖待在长心居,我娶月书婵进门,可不是给你找玩伴的。”
“娘您实在是”
夫人紧紧抱住儿子“枫儿,娘也是为了你好,你就别再吵了”她激动的流下眼泪“照娘说的去做好吗?除了爹娘,任何人都有可能陷害你。”
程枫推开母亲,他不忍见娘亲哭泣,只得缓和地劝她“可是那女孩她很单纯,应该不会害我的。”
“够了,不要再说了,你就给我好好待在长心居,听话,枫儿。”
母亲的态度坚决,让程枫只能隐忍住不满的情绪。
书婵一个人待在段家会很寂寞害怕吧?
段家的庭园美轮美奂,尤其是住在独立的院落中,感觉就好像被遗忘似的,有时整天也看不到几个人。
“墨竹姐姐,书婵都来这里那么多天了,怎么到现在还不能出这个院落呢?
除了墨竹姐姐,这里的人我一个都没见过。”
书婵觉得自己在段家已经被遗忘了。
真是可怜啊!“少奶奶,这府里有很多可怕的地方和规矩,没事还是不要乱跑比较好。”
段夫人指派信任的墨竹来照顾书婵三餐起居,经过这几天相处,墨竹开始同情这个单纯可爱的小姑娘。
“没错!这里好大,书婵一定会迷路,可是”话是有道理,但她还是有些疑惑“为什么书婵谁也不能见呢?”她想要出去找那个送她枫叶的哥哥,但他们都不准。
“可以啊”书婵眼前突然一黑,有人从后面抓住她,还用手蒙住了她的眼。“谁?”
“少少少少爷”墨竹吓得口吃。
“嘘”程枫示意墨竹噤声。
老天,给夫人知道少爷来这里,她就惨了。墨竹暗暗叫苦。
“你说你怎么不来找我?谁说你不能见我的?”程枫觉得有趣。
“你是谁?”书婵闷闷的说。
“忘了我?你太无情了吧!现在来玩个游戏,猜猜我是谁吧!”
“你是那个有脚不是鬼,给我漂亮石头的哥哥。”书婵惊喜。
“我的名字可真长啊!”程枫放开她“不过,你还是答对了!”
书婵在段府再度看到程枫,感觉很亲切,被关在府里这么久,看到他的感觉就像见到亲人一样、
对于她还记得自己这件事,让程枫很高兴。
程枫拉书婵到身边“来,就说说看你是怎么答对的?”
“因为”书婵的眼中映着泪光“这里只有你会理我啦”
“这么可怜啊?”
“每天待在这里发呆,哪儿都不能去,谁也不能见,真的很无聊,好闷啊!”书婵逮到机会开始对程枫诉苦。
都是他的关系才害她闷闷不乐。程枫看到那郁闷的小脸感到很不舍。再怎么样,书婵也是他娶进来的媳妇,虽然两人年纪都小,但他应该要照顾她,不该让她感到伤心寂寞,这一点道理他是懂得的。
“小丫头,打起精神来!”他按住她的肩鼓励她。
“嗯。”书婵笑着。
“你叫做什么?”虽然知道她的名字,但为了不过分违逆母亲的意思,程枫还是假装不认识书婵。
“我叫月书婵。”
“我带你出门去解闷好吗?”
“真的真的好吗?”书婵欢快得跳起来“我真的可以吗?”
“当然可以。”
书婵回头看看墨竹,墨竹面有难色,但还是点了点头。
少爷别给她惹大祸才好,墨竹真的很害怕。
书婵好快乐,她可以出门了“那哥哥你叫什么名字?”.“我叫”想到母亲的告诫,他又不能把真实身分告诉她“你就叫我“枫””
“疯?”书婵恐惧“疯子的“疯”吗?”
程枫狂笑。
书婵好害怕,真是疯了吗?
好半响,程枫打了书婵的头一下“傻丫头,是枫叶的枫。”
“枫哥哥?”
“别管名字了,你跟我来吧!”他拉着她的手跑“学士府占地甚广,你跟我从后院出去比较快。”
“少爷”墨竹仍想阻止,她总要做最后的努力。
“就在城郊而已,我去去就回来。”程枫对墨竹说。
书婵以为程枫在对自己讲话“嗯,枫哥哥。”
程枫与书婵手牵手来到城郊,他经常瞒着父母偷溜出来透气。他带书婵来看自己最喜欢的枫树,每当来这里,程枫就有种心情舒畅的感受。
“哇!好漂亮的树”她仰头惊叹。
“这是枫树,你看这树叶跟我送给你的碧玺_样。”他在地面抬起一片落叶交给她。
“真的好像。”书婵拿出碧玺对照“原来这就是枫树。”
“枫的叶片总是两两相生,成双成对,就跟我们一样。”他拉起书婵的手。
“两两相生,成双成对?”书婵还不太懂这话的意思。
“就是永远在一起的意思。”
“嗯。”书婵点头如捣蒜“永远在一起。”
“天地盼盼,唯钟只枫”程枫吟唱着,他指向枫树“这枫树是我爹娘在我出生的那天为我种下的。爹娘说我因此枫而敌名,这枫树与我同岁,和我一同生长。”
“哦?那这枫树就是另一个枫哥哥罗?”
“哈哈哈哈”程枫乐得哈哈笑“我哪有这么好。枫树是充满风情的一种树,四季分明,春天树芽油亮亮的绿,到了夏天绿荫凉爽,秋天落叶,只要看到枫叶转红落叶,就知道秋天来了,平常人说一叶知秋,也就是指这个道理。”
“枫哥哥,你懂得好多啊”书婵很崇拜“那冬天呢?”
“在冬天休止。”
“休止?叶子掉光就只剩不光秃秃的了。”有些可怜耶!
“傻、r头,春天就长出来了。”他安慰着她“就是因为枫树的变化很大,所以是很美的一种樽_o”
书婵看向远方,她不太会认路,但前面这座山看起来好面熟。
“咦?这里看起来好眼熟啊”你看看前面,那半山上屋角就是我住的地方
“啊!这是易大哥住的地方。”她指着山问“你看,那是易大哥住的易竹居,就在山腰那边”
“易大哥?”
“是啊!易大哥对书婵很好呢!书婵很喜欢易大哥”书婵掏出那随身携带的笛子“他给我这笛子,只要我一吹,他马上就会赶来喔!”
“嗯?”真的还假的。
“你看嘛!就是这笛。”
“这么厉害,我才不相信。”程枫逗她。
不信?“那我吹给你看。”
这小姑娘还会吹笛子?“我洗耳恭听。”
书婵摆好姿势,奋力吸一口气。
哗
程枫被惊得跌入小树丛里。
“吹好了!”书婵收起笛子。
“吹好了?”程枫狼狈地爬起来整理衣衫,一边还喃喃自言“怎么她对音乐的造诣和我认知的有这么大的不同一”
“对啊!这样易大哥应该听得见了。哈哈哈这个笛子的声音很好听,很大声吧?”
想听不见也很难吧?“笛子好像不是这么吹的。”
书婵和程枫两人一边赏枫,一边等着易向函出现。
“奇怪,怎么易大哥还不来?没听到吗?”书婵很疑惑。
明明约定好的啊“可能吓跑了吧!”程枫认为不无可能。
“书婵”易向函人未到声先到“你这傻丫头,终于想到我了吗?”
“易大哥”书婵奔向易向函“你真的来了。”
程枫打量这个被书婵称为“大哥”的男孩,他的年纪可能跟自己差不多,身上不着儒袍,看装束是武人打扮,英姿飒爽,眉宇中带着豪气。
易向函也发现这儿多了一个人“你是段公子?”
“我”这人素昧平生,他怎么能暴露自已的身分。
“你就是书婵所嫁的段公子吗?”易向函逼问。
“我”大家总是叮咛自己不能让人知道这个秘密“我不是。”
易向函看出他有难言之隐。
到底是为何原因要稳藏自己的身分呢?
“是啊!易大哥,他才不是段家的公子,他是段家的远亲啦!”
听见书婵解释,易向函更惊讶了。书婵居然不知道他就是段公子,她进段府也有好一阵子了,这怎么可能?
“易大哥,书婵见过段少爷,他都待在东厢的逸枫居里,每天病撅撅的,才没有空陪书婵到这里呢!”
程枫错愕“书婵?你说你见过段公子?”
于嘛这么惊讶?“是啊!书婵见过。那天求了墨竹姐姐好久好久喔!后来她才肯带我到段公子住的地方,隔了远远的看了他一眼。”
原来看的是假人!程枫松了口气,他还以为爹娘又出了什么奇招对付书婵,想封住她的口。
“我只看到一个毫无生气的身子躺在床上,动也不动的”跟那天拜堂有点不一样,真的很没有精神“易大哥你不是说他病得很重,不是鬼吗?”
易向函心里有底,那可能是替身“书婵,难道你都没见过他起身吗?”
“是啊!除了那天拜堂,他好像因为生病都不能出门,如果他病好了,我就跟枫哥哥一起拉他出来玩了。”书婵不疑有他。
程枫对这个陌生人有戒心,很奇怪对方为何一直探听他家里的事。
“易大哥,说不定段公子看到阳光,身体就会好起来了。”
“书婵”易向函虽然对书婵说话,但目光却是盯着程枫“要是段公子知道你这么关心他,一定会很开心的。对吧!程枫少爷。”
被识破了!
程枫又惊又骇,一时不知对方是敌是友,也无法反应。
书婵惊叹“易大哥,你怎么知道枫哥哥的名字是程枫啊?连我都只知道一个字呢!”
“书婵,别问了,时候不早了。”程枫想带书婵离开这个人。
这家伙一副什么都知道的表情,真让人不爽。
书婵完全没发觉程枫不悦,因为跟自己最喜欢的两个哥哥在一起玩让她乐疯了,她的个性又少根筋,很难发现异状。
“早知道就去看看段少爷,要是他跟我们一起来的话,易大哥还可以教他武功强身健体。如果他一直锻链身体,那就不会老是生病躺在床上了。”
“好了,时候不早了,我们也应该回去了。”
“要走啊?”书婵依依不舍。
“府里的人会担心的。”程枫对易向函拱手“易兄,这就告辞了。”
“后会有期。”
程枫拉着书婵就要走。
“易大哥”书婵频频回首“再见了,书婵会想你的。”
“程枫公子”
程枫停伫脚步,没有转过身来。
“我想段公子他应该不会让书婵受到委屈是吧!”他的语气中有警告的意味。
程枫火大“当然不会。告辞!”
程枫的步伐大,书婵被拉着猛往前,她愈往回头看易向函,程枫就愈加快脚步,最后书婵只好小跑步跟着他,这才跟上他的步伐。
书婵跑得气喘吁吁的。
枫哥哥他是怎么了?真是让人搞不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