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变得很奇怪。
当险些烧坏脑子的高烧总算降下的时候,清醒过来的孙笑珍一脸困惑的看了看所在,接着偏着头,再看了看身边的人。
那人,就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紧挨着床、一手牵握着她、一手翻阅着枕在腿上的杂志,神情安适得像是在海滩边作日光浴,只差没有大王椰子树、海潮声跟碧海蓝天的背景来陪衬。
而当中,最最奇怪的是
孙笑珍看着两人交握处。
带着病气的脸颊悄悄染红,但同时也透着困惑,因为她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人牵着她要做什么?
她觉得很尴尬,偷偷的看向掌心那头的人,对方似乎并不觉得这样的行为很奇怪
“hi。”温煦和善的黑眸正对向她打量的目光,朝她微微笑的问道:“觉得好一点了吗?”
面对那份轻松自若,孙笑珍僵硬得有如一颗石头,下意识的避四目相对的场面,尴尬的目光不由自主的再次移向两人交握的手,试着理解现在的情况。
“你烧了两天了。”罗川德站了起来,很自然的松开交握的手,因为要收起翻阅一半的杂志。
“两天?”她楞楞的看着他收杂志,有种不真实感。
“是啊,幸好控制住,温度退了下来下次别再这样了。”温雅的俊颜没预警的板了起来。
见她还一脸愣呆,罗川德一脸正色道:“我知道,一时之间发生那么多不愉快的事,要你一次面对一定是很不好过,会想做点什么来转移注意力也是人之常情,但你也该衡量一下能力才是,毕竟你之前才刚脑震荡,正是需要休养的时候,这时还彻底打扫,不是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吗?”
指责下的关心之意,不容错认,孙笑珍感受到了他的关心,但为什么?
那种“自己人”的语气让她有些恍惚,困惑的明眸眨啊眨的,完全就是搞不清状况的表情。
“这次要不是刚好有我发现,你一个人昏倒在家里,那该怎么办?”罗川德是绝对认真的,他不敢想象,如果不是他发现,她一个人昏迷不醒又无人救助,最后会是怎样的下场?
“对不起。”在他的责难下,道歉的话脱口而出。
孙笑珍也不知道为什么要道歉,可是直觉就说了,更没想到
“下次别这样了。”
她道歉的很直接,他也爽快的表示原谅之意,那种理所当然的态度,顺口得让孙笑珍越来越错乱。
下次?
他为什么要说到下次?
虽然他的车子曾经吓到她,但她撞到脑震荡其实是自己造成的,并不干他的事。
他责任心强烈,肯负担她脑震荡的医葯费,对她来说已经够好了,简直可以列为好人好事的楷模。
结果现在,他不但又救了她、再帮了她一次,还说到“下次”这种字眼?
这说法真让她感到困惑,但眼下,在他等待回复的目光中,也只能反射性的点点头,表示她知道了。
“很好。”温雅的眉目带笑,充满赞许之意。
在那赞许的目光下,孙笑珍莫名的感到害羞,因为她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值得肯定的。
不过这时并不是花时间去想这种虚无事情的时候,她还有很多事要处理
“那个”她开口,有些不确定的问道:“能不能帮我找护士小姐?”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不是,我想请她帮我拔针。”
“针头有问题吗?”罗川德直觉看向她手腕上插针的地方,问道:“会痛?”
摇头,孙笑珍老实道:“我想要拔针出院了,家里还有很多事要处理。”
想到家里那团凌乱,小小的眉头忍不住皱了起来。
晚了两天,她不知道那块泡了水的木地板还有没有得救,虽然她最后的记忆中,记得有开电风扇吹地板,但没有做其它的处理,都不知道变成什么样。
再说,现在天台没了门窗,也不晓得她住院的时候天气是怎样?
没人在家,又少了挡风遮雨的门窗,也不知道等等!门?!
“糟了。”她一脸惊慌,因为这后知后觉的反应。
“怎么了?”罗川德直觉想安抚下她。
“门”她口吃,太激动的关系,让她难以成言。
“没事,送你上医院时,我有帮你关好大门。”罗川德以为她担心门户问题。
“不是。”摇头,急急更正道:“是被吹走、把人家玻璃撞破的那个。”
越想,她越心急。
“完蛋了,那个屋主搞不好已经把门丢掉了,我本来本来打算去把门捡回来的。”她感到沮丧,因为也许还能用,只要请工人装回去就好。
“如果是这些事,你不用担心。”
孙笑珍太过焦虑,没能接收到他传达的安抚之意。
“我怎么可能不担心,我一直没去道歉,也许屋主以为我肇事逃逸了,到时一定会被骂,如果他不还我门,怎么办?”
因为流失的记亿没有恢复的倾向,她还不知道,眼前的人就是她口中的受害者屋主,只想象最糟糕的情况而且,还真让她给想到了。
“惨了,现在门撞破人家的玻璃,那样一片玻璃墙如果屋主叫我赔,我怎么办?”突然发现,被吹走的门要不回来,居然是次要的事。
想到那玻璃打造的温室花房,想到它代表着大笔的赔偿金,她只觉得脑门一阵晕眩。
“完蛋了,要赔钱,那一定要很多钱”
“不会的。”嘴里这样说着,但罗川德心里想的却是:她有必要这么老实吗?只要不出面承认,谁也不知道那门是从哪里飞过去的。
“我、我先去道歉好了。”想到就要去做,她试着坐了起来。
“不用了。”罗川德拦下她,顺便问了一个不是很必要,但他个人很好奇的问题。“其实,你不去,谁也不知道是你家的门,你为什么还要去呢?”
“这怎么可以?”青白的秀颜透着吃惊,急忙道:“是我们家的门撞坏就是我们家撞坏的,当然要负起责任,做人不能那样子,逃避责任是不对的。”
她绝对是认真的!
这个该列为保育生物的傻瓜罗川德心中微叹,不明白自己怎么还会浪费气力问她这种问题。
不就是因为她那份不合时代的老实,才会让他那么放不下她的吗?
“你哪里也不用去,只要安心先养病就行了。”他说,而且决定一次解决,所以一鼓作气的说道:“不管是门啊、窗啊,还是暖房玻璃的赔偿问题,你都不用担心,因为那都不是问题,而且,绝不会有被屋主刁难这种事发生,你大可以放心。”
“为什么?”她看着他,微偏着头,完全一副迷惘中的小兔子表情。
“因为我就是屋主。”
“”吃惊的看着他,孙笑珍一度以为她听错了。
“你没听错。”罗川德准确无误的掌握到她第一时间里、逃避现实的念头,说道:“那楝你梦想中的小屋,我就是屋主。”
楞楞的看着他,孙笑珍再也说不出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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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变得超级奇怪!
瞪着焕然一新,新到几乎要发亮的房子,孙笑珍一度怀疑她走错门了。
新,真的是新。
全新闪亮的木质地板,映着光,闪耀着木质特有的温润光泽那是她用除湿机除上一百年、或是打腊打个一百遍都不可能造成的结果。
包何况之前的打扫,她扫到一半就昏迷过去,住院住到现在才回来,泡过台风水的木地板没发霉或长香菇就很好了,怎可能自动变新?
她确定是新的!
虽然历经了脑震荡跟数日的发高烧,但她确信她的眼睛还是好的,视力并无任何的损害。
虽然眼下的木纹与色泽跟原有的相比,仅暗了一色,但段家的木地板好歹也是有点年纪的旧地板了,加上这么些年,这块地板都是她在擦她在维护的,它突然间年轻化、有如初生的新地板,她眼睛又没瞎,怎可能认不出来?
包何况空气中,明显飘着一股新装潢后的木头气味
“这”站在入门处,瞪着一室的崭新与整洁,她是真的傻住了。
除了地板,整间屋子一尘不染,明显被整理过了,而且是很专业的手法,因为她要不是亲眼见识过,也绝想象不出几日前它有如灾难现场的模样。
孙笑珍活了二十四个年头,在她这年纪,已经不信什么神灯精灵之类的精怪传说,但要不是神灯精灵她眼睛所看见的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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