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并不是那样的。”江友诚连忙否认。
“如果不是,为什么你们要这样对待我?”眼眶发热,孙笑珍只觉眼前雾成一片。“我明明明明就知道你跟阿凯的事,一直就在帮你隐瞒,以为我们三个人可以永远的在一起,但你们走了说都不说一声就走,在我最需要你们、也最需要用钱的时候”
纤细的身子微微的发颤,因为想起灾难连连的那一小段黑暗。
她无法想象,如果如果不是遇上好心的罗川德,又如果如果她没能熬过来
“别胡思乱想。”温热的大掌覆上她的,微一施力,将伤心的她给带入怀中。
扑鼻而来的,是他身上让人熟悉的气味那可是她精挑细选下,最喜欢的柔软精味道,而今,那让人安心又愉悦的气味正随着他传递而来的体温,暖暖、暖暖的包围着她,让她觉得安全
如同躲进避风的港湾,一度失了序、过度紧绷的情绪稍稍松懈下来,从刚刚就死命强忍住的泪水再也忍不住,无声的奔流不止。
“没事了,已经都没事了,不是吗?”拥着伤心的小兔子,罗川德心怜不已,有些意外她的伤心,特别还是为其它男人引起的伤心,竟会让他觉得如此难受。
江友诚看着眼前这一幕,也是直到这时才发现罗川德的存在。
他显得如此困惑,因为摸不清,此刻拥着儿时玩伴在细声安哄的男人到底是谁?
“那个”他想问,却在罗川德迫人的目光下又缩了口。
之后,他只能楞楞、楞楞的,跟着其它好奇打量的人一样,看着罗川德半拐半抱的将那个伤心欲绝的人带离开。
一直到他们离开了,江友诚还是不知道,那男人到底是谁?
最懊恼的是,他竟然连孙笑珍的联络方式都没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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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川德知道,有一种人的情感特别压抑,平日的忍耐力有如大坝水库,要不就紧紧关着不去面对,要不就是一泄而出。
他的小兔子就属于这种人。
对这种类型的人来说,偶尔的泄洪是一种压力的释放,所以对她一时的情绪崩溃,罗川德个人算是乐见其成。
毕竟从他结识她开始,她确实历经不少让人感到黑暗的挫折跟打击,要是她像个得道高人一样的没放在心上过,那也就算了。可她要是一直隐忍着不发作,这样下去,他其实还挺替她担心的。
现在就没问题了,因为哭出来就好,哭出来就好罗川德这么认为,但时间证明,他似乎错估了情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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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笑珍觉得糟,糟透了。
她一点也不好,特别是当她面对罗川德温柔的笑,体贴的细声劝慰时
她想哭,只想要哭。
不是她要说,她真觉得自己的命运比起一般人,实在是惨到一种极致。
明明不久之前她才经历过两个青梅竹马的背叛,知道gay男真要爱起来时,除了对象的性别是相同的之外,那种容不下他人的排他性就跟一般情侣一样。
她才刚刚经历过的,不是吗?
那么,她为什么会那么白痴,谁人不爱?谁人不去喜欢?偏偏要去爱上另一个只爱男人的男同志呢?
爱,醒悟到这陌生的字眼,对孙笑珍来说真是无敌的可怕,差点没吓死她了。
明明前一秒她还对着前男友在伤心,因为那个背叛者的背叛行为,也为了她曾经相信却早已失去的友情而伤心。
然后就在罗川德的安慰与诱哄中,没预警的,让她更加伤心的想到,总有一天,她连他也会失去
晴天霹雳!
那种心痛的感觉,比起两个青梅竹马丢下她去爬断背山还要让她心痛。
为什么会这样呢?
第一时间里,她先是想不通。
因为他们相识的时间明明就不算长久,可是再仔细一想,她发现,自己竟然已经习惯了他的温柔,习惯了他的体贴,习惯了身边有一个他,还有从她到纽约后,他一直给予的那种像是拥有一个家的感觉。
虽然名义上她只是他的管家,她也一直告诫自己,要谨守这道工作的界线,千万不可节外生枝。
但,习惯是件无法预防的事!
不知不觉当中,她就是习惯了他所给予的一切,甚至不自觉的悄悄眷恋起这一切她喜欢他说话时,眼中看着她、而且只有她的感觉,喜欢他对着她温柔的笑,喜欢他吃她亲手做的料理时,那种心满意足的表情,也喜欢他穿上晒得暖暖香香的干净衣物时,笑着跟她道谢的可爱模样。
如果她诚实一些,早就该发现,她享受着他为她撑起一片天、而她为他在家里洗手做羹汤的感觉。
可是在这之前,她一直不愿意去想,也不愿意去面对,一迳地当鸵鸟逃避这些感觉,一直到因为那个“前车之鉴”的出现,突然之间,她不想面对的问题就这样赤裸裸的呈现在面前。
如果有一天,当他心爱的那个男人出现了,那么她能不能像面对两个青梅竹马那样,给予祝福?
她又能不能比照办理,自动担任烟幕弹的工作,毫不在立息的替他们抵挡世俗的眼光?
不行!
她做不到!
她没办法看着他将他的温柔跟体贴用在另一个人身上,也没办法忍受他的眼中看的是别人,温暖的笑容属于别人,抑或是,那种带着宠爱的包容心全给了另一个人。
她没办法忍受啊!
在她已经习惯这些、眷着这些、以为拥有这些的时候,她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一切消失?
惨了,她喜欢上他,她爱上他了!
这是孙笑珍一个人想得晕头转向时,得到的结论,也因为这结论,让她一阵悲中从来。
gay,爱男人的男人,为什么她遇上的总是这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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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安夜,圣善夜,万暗中,光华射
美丽的歌声在这个宁静的夜中传送,凌兆纬与纪燕宁如期赴约,过一个双双对对、互相作伴的平安夜。
晚餐很丰富,饭后要看的那部影片也是众所期待的片子,整体来说,应该是个很完美的夜晚,如果气氛不是那么诡异的话。
“怎么回事?”在两个女性待在厨房收拾善后的时候,凌兆纬问了。
并没指明什么事,但两人心知肚明,他问的是一整个晚上都强颜欢笑,还时不时闪神,明显魂不守舍的孙笑珍。
“昨天我们去采购食物的时候,在卖场遇到她那个有名无实的前男友。”罗川德回答,语气有些气闷。
“这么巧?”扬眉,凌兆纬不信。
“就有这么巧。”要有选择,罗川德也不想这样,因为那害他们什么也没买到,后来还得开车换一家买。
浪费时间也就算了,最糟的是后续效应
“珍珍一见到那人,之前累积的压力一次爆发,我以为让她哭一场就好了,没想到从那之后,她就这模样了。”没说出口的是,他还注出息到,当她以为他没看见时,总一副快哭出来的表情,让他很为她担心,不知道她是怎么了。
“你加油吧!”对这种事也不是很擅长,凌兆纬只能拍拍他的肩,给予祝福。
这不用他说,罗川德也知道。
只是要揭人伤口,也得等待时机
罗川德耐着性子,以为要等上好几天,却没想到这个机会在客人回房睡觉的时候,自动送上门。
“珍珍?”没料到敲门的人是她,罗川德确实是意外的。
罢洗过澡的她头发还微湿着,眼睛红红的,像是刚哭过一场。
“怎么了?你等等,我拿个毛巾。”
她站在房门口,看着他为她找来干毛巾,旋即,蓬松柔软的方巾罩上她的头,力道适中的为她擦拭起未干的发。
她又想哭了,因为他自然而然的举动,漫不经心却让人觉得贴心的温柔
“川德”她唤他,抓住他拭发的大手,心痛却坚定的拉下他的手与罩在头上的毛巾,泪眼汪汪的看着他。
眼对着眼,他看见她眼中的伤心,却不知她为何伤心。
“我”她试着开口,但喉咙里有个硬块,梗得她难以成言。罗川德等着,知道她有重要的话要说。
“我”
“怎么了?”隐隐觉得不对劲,因为她眼中决绝的光采。
长痛不如短痛,咽下梗在喉咙的伤心,她说了:“我想回台湾。”
“你想家了?”罗川德直觉的问,即使他对这答案有些犹豫。
她摇头,证实他的隐忧
“我要辞职,川德,我不能再待在你身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