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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辰阳却将她箍得更紧,滚烫的唇掠着她光滑裸露的香肩,电击般的酥软战栗,她全身的女性感官全部苏醒而焦灼地渴求,俏脸嫣红如醉,她攀着俞辰阳的颈子,如梦似幻地低喃着“你呀!人不可貌相哟!当我第一次看到你和咪宝时,还以为你是什么道貌岸然,头顶着圣贤光圈的慈父,哪知道”
她巧笑地捏一把那张留连在她嫩颊上的俊脸。
“竟是打遍天下无敌手,睥睨群雄的调情圣手。”
“不喜欢?”俞辰阳狠狠在她香肩上一咬,给她一个混合着邪恶与性感的笑容,
“面对咪宝时,我是全天下最好的爸爸,但在自己最心爱的女人面前,我会毫不保留地释放出所有的爱,给她我最真挚的感情、最温文体贴的呵护,把地捧在另一只掌心里宠她。”
俞辰阳一眨也不眨地直盯进她眼底,嘴唇抿成坚毅的直线,燃烧着熊熊烈火的眼眸中蕴藏着坚若磐石的深清。
季雅看痴了眼,心脏卜通卜通地狂跳着,一回神手腕上冷不防地已多了一条晶莹剔透、璀璨夺目的碎钻手链。
“辰阳?这是”
“它无法完全代表我的心意,”搂过她在眉心上印下宠溺的一吻“这几天让你照顾咪宝太辛若了,虽然这份礼物并不足以慰劳你。在第五街买的,耀眼夺目的它第一眼就吸引了我的视线,就像你,宝贝!”
“这不,我不能收这么名贵的东西,”季雅震撼地看着这条巧夺天工、无与伦比的美钻所折射出的炫人光芒“我只是来照顾咪宝,而且是自愿的。你不用这样”
她当然知道这就是在珠宝界赫赫行名的“西维耶式手链”由一颗颗美钻组成一条灿烂夺目、光芒逼人的手链。它还有一个最优雅最适合它的别名,叫“之恒之河”
“不要以它的价值来衡量我对你的感情,”俞辰阳执起她的柔荑贴在自己的脸颊上“在我的心目中,你为我所付出的一切都是无价的,我只想藉这一份匹配你的小礼物来表示我的一点心意。小雅,留下来,留在这里陪我,好下好?你知道当我第一次下班回来看到你和咪宝同时跑出来迎接我时,带给我多大的震撼和感动?!我已太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这是我—生所捍卫的城堡,我的家有我深爱的女人和女儿在等我。”
深幽黝黑的眼眸中隐藏了多少孤寂和渴望?—份对爱的渴望、对圆满温暖的家的渴望。这一刻的俞辰阳不再是那叱咤商场、冷峻睿智的男人,而像一个脆弱的小孩,渴求着被爱、被关怀,季雅感动地围住他。
“辰阳,”她迟疑地开门“有件事情我一直想问你,我真的想弄清楚。”
“有关我前妻的事吗?”俞辰阳平静地说。
他直视着季雅眼底,一字一句道:“咪宝一岁半时我们就离婚了,我们是在美国念书时认识的,她曾是个相当可爱、甜美可人的女孩,回国结婚一年多后生了咪宝,那时我全心在事业上,时常飞往海外谈生意、谈合约,艾眉经常抱怨我没时问陪她,我请求她体谅我,为了在淘汰迅速的市场上生存下去我不得不如此,她本身就是个娇娇女,富家小姐出身,我想给她和宝贝女儿最好的一切。”
俞辰阳的浓眉纠结着,神情复杂“我可以忍受她无理取闹、奢华无度、令人咋舌的开销,只求她专心带好我们的女儿。对她和那—班死党日夜留连在舞厅、卡拉
k的行为我忍了又忍,只求给咪宝一个妈,一个正常健全的家庭,但在咪宝一岁多时,却发生—件彻底毁掉整个家的事。”
俞辰阳的脸一阵抽搐,他的声音沙哑“那一年的圣诞夜,我十万火急地由高雄工厂赶回台北,只因我答应艾眉一定在十二点以前赶回来陪她过圣诞节。我到家时十一点,但迎接我的除了一屋子的清冷空虚外,竟是咪宝声嘶力竭的哭声。天啊!当时她发着四十三度的高烧,当天中午艾眉和我通电话时就提到咪宝有点不舒服了,但我万万没想到做母亲的竟能狠下心丢下她迳自出外寻欢作乐,我发了疯似地抱著全身滚烫的咪宝冲向医院,而她在隔天早上的七点浑身酒臭、迷迷糊糊地按照我的电话留言打过来。”
俞辰阳逸出一声最幽沉痛苦的叹息,季雅的手紧紧地捉住他,听他慢慢地说下去。
“在那一瞬间,我对她的失望愤怒到了顶点,我的父母也对她相当不谅解,但她哭着求我再给她一次机会,原谅她。当时我真是傻就为了咪宝,为了艾眉那一句:我才是她的亲生妈妈,只有我才会真心疼她!我全忍下来了,想不到不到两个月她竟疯了似地对我尖叫她再也受不了咪宝了!整天照顾一个重听、智商又有点问题的女儿她受不了,她不认为这一切是她的责任,她应该承受这些。”
—簇火花在俞辰阳眼底跳动着。
“当我深深自责,无奈悲痛地接受咪宝已发烧成重听,且会影响智力发展的残酷事实时,她竟残忍而毫不留情地提出离婚的要求。更今我无法相信的是:她竟对我狂吼著咪宝是白痴、是聋子,她无法再多忍一分钟,天啊!她竟如此形容、如此鄙弃她的女儿?那是她的亲生女儿啊!”已怆然泪下的季雅酸楚地抚著俞辰阳额上暴起的青筋,试图让他平静一点。
“我可以忍受艾眉对我的一切她的荒唐、她的失职,因我自问也不是个百分之百完美的丈夫,但我万万不能忍受她用那么不堪的字眼来吼咪宝。我签字离婚了,带著一笔可观的赡养费,她旋即远走高飞到美国,三年来从未曾出现过,似乎早已忘了她还有一个女儿。”
季雅无言地紧抱著他,满腮的泪水摩挲着他的胸膛,良久才低声说:“对不起,我不该问的,不该又让你想起这一切。”
“不!我早就想告诉你的,你有权知道这一切,”俞辰阳轻执起她的手,坚毅深邃的五官上凝聚着不可撼动的执著与真情“小雅,我已把我的全部呈现在你面前,我曾是个婚姻失败的男人,我只想问你一句愿意陪我走过这—生吗?”
季雅触电般地抬起眼,嫣红醉人的双颊正对上他炽烈专注的黑眸,她的心非常狂乱,喜悦和娇羞迎面而来。
俞辰阳极轻柔极珍惜地拥她入怀,浑厚低沉的嗓音直接呵进她耳底“雅,答应我!”
一张酡红滚烫、艳光摄人的俏颜抬起来,粉臂已悄悄攀上他的脖子,夹着一缕迷人的幽香,她的朱唇寻上他的唇,在一片天旋地转的撼动中,用她缠绵缱绻、源源不绝的热吻来回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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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的专线响起,季雅清脆甜美地应着“冠捷您好!我是韩季雅。”一双充满笑意的眼睛已飘向那束刚送来的长茎玫瑰,一定是辰阳打来“请安”的。
“季雅,你这丫头怎么这么久都不回家?打电话去你住的地方也没人接。”
“妈?!”她吓了一大跳“我我那边的电话坏了还没修好嘛!”
“你这个礼拜天回来吧!”赵玉吟说“你哥前几天带女朋友回来,你这丫头哟这礼拜天回家吧!你哥就要结婚了,你也回来一起帮忙准备。”
“结婚?”季雅大惊失色“妈,您说哥要和谁结婚?他带回去的女朋友叫什么?”
“温小姐吧!说是他老板的女儿,”韩母纳闷著“你这么惊讶干嘛?反正你快点回来就是了。”
这混蛋温小姐?季雅气得直咬牙“好了,妈,我会回家啦!再见!”
季雅挂上电话,烦躁地在室内踱来踱去,诗绮今天开始休七天年假,她急急地拿起电话就拨号“诗绮?你在家啊?”
“嗯。”诗绮的声音听起来虚弱无力“小雅?什么事?”
“我季伦”季雅急得舌头打结般“诗绮,你这礼拜天跟我回彰化,季伦季伦要结婚了!”
对方一阵沉默“和温瑞玲是吗?”她幽幽地说:“我见过她了。”季伦回来拿他的东西时,一个装扮入时的女人坐在气派十足的平治房车内不耐烦地按喇叭催促着。
“诗绮,你先出来,我帮你去找季伦当面和他说清楚,他不能这样对你。”
“不用了,心已不在了,再谈又有什么用呢?”诗绮浮上一朵飘怱的微笑,赢弱削瘦的身子似风吹就倒“我要出门去玩几天,小雅,不用担心我,再见!”
“诗绮?诗绮!”季雅直喊著,对方已收线了,她试著再打进去,但话筒一直“嘟嘟”响,诗绮一定把电话拿起来了。
季雅急得团团转,一下班就冲去找诗绮,但正如她所担心的人去楼空。
诗绮的房门紧锁著,只交代管理员她会出去玩几天。
她又试着打电话找季伦,所得的答案仍和上次一样:“韩经理不在!”不过这次又多加了一句“筹备婚礼去了!”
无计可施的季雅只好在周末十万火急地赶回彰化老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