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惨烈的剧痛她申吟着,慢慢张开了眼。
“你醒了。”
德聿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她看他沉着的脸。
“我我怎么了?”她忘了在花园被司徒蔻馨刺了一剑的事。
“受了点伤。我替你止了血,上过药,好好休养几天就不碍事了。”德聿对她解释。
她受伤了吗?难怪她觉得肩膀好痛她蓦然想起自己在花园里被司徒蔻馨刺伤的那一幕她双眸因回忆而迷蒙起来,突然回过神来,她捕捉到德聿的视焦倏地,她身子受到冲击似地浑身一震
德聿正在注视她的额头!
她猛地把脸撇向床内右侧,这激烈的动作撕扯了她的伤口,裂口处又汨汨泌出深红色的鲜血。
“你昏迷的时候我早已经看清楚了。”德聿淡淡的语调如一条带鞭,一瞬间将她打成浑身伤。
她紧抿的唇颤抖着,正流着血的肩膀,亦不及她心臆间扩深的痛楚“为什么不说话?这不是先天就有的吧?”他伸手触碰她额上朱色的瘢痕,略皱起眉头。
颜水净沉默着,躲避他手指灼热的碰触。
“原来这就是你的隐疾。”德聿似是喃喃自语地自问自答。
她心一寒,他果然在花园听见司徒蔻馨和她的对话。她徐徐转过脸,澄澈清冷的眼面对德聿。“既然你知道了,还想要我吗?”
德聿眸中掠过一抹异采,他突然低低笑出声来。
“这就是为什么你看来明明脆弱像只水晶,却显出一副冷冰冰,拒人于千里外的孤绝模样,”他凝视从她肩上流出的鲜血,染红了一大片雪白被子。“原来你是以缄默伪装坚强。”他残酷地揭露她。
她屏凝了息,原已无血色的脸上渐渐淡成一片近乎透明的惨白。
“要我帮你止血吗?”德聿状似不经心地问,手指只管抚着她额上那朵赤色鬼百合。
她缓慢、困难地点了头。
“求我。”他淡淡地命令她。
她沉默了,脑子与心共同陷入麻木。
“不说话吗?你不开口求我的话,我可是不会主动替你止血的。”
她终究没开口,两眼视而不见地与他的眸对视。
德聿的眼倏地眯起,他乖戾地笑。他攫住她脆弱的下颚,低低柔柔地道:“有关于你一切我都要,而且立刻要先取一样!”
不等她从惊讶中回神,他掀起履在她身上的被子,托着她坐起。
颜水净只觉得上身一产,原来她身上除了件单薄的亵衣,就只缠在左肩上的白布。
德聿迅速在她肩上封了几穴止住流血,大掌托住她的腰反转她的身子背向他,他也上了床,将几乎半裸的她圈在怀里。
他先脱去自己的外衫,之后动手剥她的亵裤。
“不要——”
意识到他的企图,她惊惶地抗拒。德聿岂容她不从,很快地褪去了她下身的屏障。
“放心,今夜你身上有伤,我不会强迫你,只是要你尝尝滋味!”
他俯首埋入她柔腻的颈子,热唇贴在她优美的颈线上滑动,一路吮吻到圆涧的雪肩,狠狠地在她身上留下许多瘀红的印子
德聿一愣,不觉松开手。颜水净立刻富爬到床尾蜷曲起身体,左手却失去知觉的瘫软在身侧,只剩在肩处剧烈的惨痛。
“你又流血了。”他脸上敛去笑容,深思地望着她小脸上脆弱却顽固的倔漠。
德聿伸手要抓她,她却闪开他缩往更远处。
“如果你救了我后,又伤害我。那又何必多此一举?”她试着以右手自己封穴,丹田无一片空虚,怎么也提不起气。
德聿不以为然地道:“至少你不会死。”他抓住她,为她因外封了几处大穴。
“现有乖乖躺下,我今晚没兴趣再碰你了。”他对着床上那几摊血皱眉头。
“我我要我的衣服。“她躺在床上,两眼别开他,嗫嚅不安地道。
“害羞了?”德聿嗤笑,替她套回亵裤,灼热的手掌擦拂过她的大腿。
他给她重新w药,包扎,之后他放松身子斜靠在床边,遣伸手去碰她额上的花痕。
“你还没回答我,这是怎么来的?”
她又缄默了,却不再回开脸。
他凝视她半晑,突然俯下身,热热的气息喷拂在她脸上。
“告诉我,怎么弄的?”他柔声诱哄,温润的眸光勾住她的眸。
“小时候师父染上去的。”她轻淡的说,低弱的声音细如蚊语。
“不会褪吗?”他注视那朵鲜艳妖美红花。
“大概一辈子是这样了。”她黯然地道。
她曾翻遍毒经和药谱,就是想找出能洗去赤血毒花的方法,可是她失望了,看经和药谱上只记载了赤血毒花内服制毒与解毒之法,至于师父以毒花汁染上她皮肤的用法,毒经上却未曾提过一笔。
“是么?”
德聿触着她额上的痕迹,指腹的轻徐流连,温柔地似爱抚。
“那也没关系。”他低柔地道。
她不懂他的意思,于是抬眸凝入他低敛的眼。
“事实上它并不难看。”他灿然一笑,抬眼捕捉到她眸底的怔愕。“反倒是太特别。你必定为它受了许多委屈,所以才会终日戴着面纱。”
她默默无语,敛垂了双眸。
“无须在乎别人的反应,我倒喜欢这朵百合在你额上,”他抚着花痕。“很纯洁,又很美艳,就像你既脆弱又孤绝的矛盾一般。”
“你不必取笑我。”她虚弱地回答,语调是认命的。
“你以为我在取笑你?”他挑起眉眼,好笑地斜睨她。
“那是每个人的反应。”她了无生气地道。
德聿沉默了半晌,玩味地审度她黯然的神情。
“我说过要你,那便是不在乎你额头上这妖艳的花痕,如此你还认为我是在取笑你吗?”
他突然认真的态度令她有些错愕。
“你你只是一时冲动,你会后悔的。”
“后悔?也许吧!可我现在就是要你,非要你不可!”他轻松的宣示。
“你为什么为什么非要我不可?”她突然感到好虚弱,是心臆间的虚弱,她不能承受再多了“一个男人要女人有什么理由?”他笑着她右手揪紧成哀被,倏地俯下头在她额上印了一个吻。
她感觉心被攻陷了是啊,她还需要什么理由?
“你会认真吗?”会认真读我的心吗?
“每一刻都是认真的。”他又在她额上印下一吻,含笑凝睇她。
泪水湿了她的双颊,她无助地凝望他,被他勾情的眸光锁注绵缠“给我。”
他固执却温柔的要求柔化了她一身的寒芒,她情不自禁地点头,虽然始终不明白,他究竟要什么?
德聿看到她点头,倏地吻住她的唇,舌头恣意进入她嘴内游索,直到她双唇已经又红又肿才放开她。
“给了我,你永远都要这么柔顺。”
这是他得到她允诺后的第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