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卦清醒过来,运用祈祭的修为,很轻易的,两个人运用东海尚未完全消退的道场,移形换位,回到了古方院。
越连在他的怀里,一动不动。
素卦抱着她,跌坐在地上,突然问“你是不是觉得——”
“不是!”越连打断他的话“你不觉得,这已经是祈祭——最好的结局了吗?”她抬起头来“如果他不死,他这一生,都因为你,而无法潇洒。”
素卦蓦的冷笑了“他这一次,是要我们两个,记住他,永生永世。”
“他和当年一样,是故意的,故意的!”越连闭起眼睛“他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就不是祈祭。”素卦抬起眼睛,淡淡的叹息,这也许是他平生难得的叹息“他也需要从这一辈子,任性到下一辈子。”
“但是,我们要连着祈祭的快乐,一起活下去,他——也许真的是爱你的——”越连闭着眼睛,额上轻吻的感觉依然,像祈祭的冷笑依然在“他把你,寄托给了我。”
“我不知道。”素卦伸手,去碰触越连颈上的伤口,一个咬痕“他是故意的,学我,爱你,他是故意的。”
“你有多么爱我,他就想证明,他也做得到。”越连也伸出手,轻触着素卦颈上的咬痕“他要证明,他也可以这样的爱你,但是,这就是祈祭最好的结果了,他不能再要求,比他证明了爱你更多的结果,就好象我,再也不能要求,比追在他身后更好的结局一样。更进一步,就是灾祸,奢求了自己永远得不到的东西。”
素卦与越连交错着手,各自触摸着对方颈上的咬痕,渐渐的拥抱彼此,经过了,太多太多的痛苦,就像几经磨难交颈的鸳鸯,紧紧的纠缠在一起,才可以感觉彼此平安的温暖,幸好——我们都没有死——
祈祭。
我们欠你永生永世,但是,至少今生,我们会因为你,而相知珍重,而纠缠——一辈子!
“莲花又开了。”
越连提着一桶水,走过莲塘,笑着道。
素卦不再穿道袍,换了一身白衣,看着她提水,微微扬眉“又去看鱼?”
“去救命。”越连玩意的笑“你喜欢莲花就看莲花好了,我去看鱼,我喜欢鱼。”
“我想了好几天了,”素卦依然看起来清清冷冷无情的样子“我们不如搬过去那边住,你喜欢鱼,莲花,可以到那里再种。”
越连皱皱鼻子“啊?那你这里的莲花,就不要了吗?”
“这里的,我们可以经常过来看它。”素卦淡淡的道。
越连笑了“它们会寂寞的。”抬起眼睛看着天“古方院很好,我不想离开,鱼,有鱼的妻子给它做伴,不会寂寞的。”她顿了一顿“我喜欢看你在这里看莲花。”
素卦笑了“看莲花?我已经很久很久不看莲花了。”
越连扬眉“哦?那你整天对着它们,看什么?”
“我在等它们结子。”素卦回答。
“啊?”越连忍不住红晕满脸“你在说什么啊?”他在等着谁结子啊?
素卦微微一怔,回答“我在等它们结莲子,然后作莲子汤,你想到哪里去了?”他凝视着越连,眼里有淡淡的笑意。
“啊——”越连这一下,更加懊恼无地自容,平日没有的娇柔,全上了眼角眉梢。
素卦这下笑了,妻子呢,越连蛮横的时候很蛮横,而每次想起,她是一个人的妻子的时候,那一身的妖异就不知道哪里去了,冷艳,只有在冲突的时候,才会冷艳。而平日里她既不喜欢争,也不喜欢抢,如果,没有触及她最重视珍惜的东西。
而她最重视珍惜的东西,也就是素卦而已。
一只收敛着爪子的豹子。
这就是越连,看起来,无害温柔的样子。
“我陪你去,”素卦拂去了衣上的一点落花“看鱼,终是要我带着你去的,”他有点嘲笑“你从来都不认得路。”
越连双手都提着水桶,里面装的是沉定了五六天的水,沉定了所有的杂质,然后她才准备拿去倒在那边的的水洼里“我不怕,我不认得路,可以问人。”
素卦摇了摇头,接过她手上的水桶“你真固执,难道你就不肯承认,你是需要我带你去的?”
越连反驳“那你又不肯承认,是因为你想陪着我去?”
两个人相视而笑,越连轻轻捶了他一拳“走啦!”
一样的骄傲,一样的固执,但幸好,因为一样的爱,所以不会再有一样的寂寞。
走到开封街上。
两个看起来仙风道骨的男女,总是要引起别人的关注的,虽然大部分的人都已经接受了素卦公子的转变,和他那个几乎和他一样神仙的妻子,但是每当他们走过,眼光,依然是要在他们身上停留很久的。
“越连!”
这一次居然有人半路远远的叫。
越连一抬头,是明华,不禁微微一笑,想起当年,她在街上也是如此遇到了素卦,那个时候,做梦也没有想过,会是一个如此的开始,然后有了一个如此的结局。
如今居然又是差不多的情形,遇上了明华,这一个,她原本想嫁的男子。
素卦微微靠近了她的身,越连感觉得出,他在宣告一种占有,忍不住想笑,这一笑,却是对着明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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