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科多多年掌握京城卫戍部队,若是派往西宁,京城中又有谁能够接替?那些可都是八旗子弟。”胤佑此时说了句实话,他不参与党羽,完全是出于对京城安危的考虑。
“七哥过虑了,这不还有老十呢。再者京城九门何等重要,还是自家兄弟执掌更为妥贴,请皇上恩准。”
“老九所言甚是,就依你所言,就年后颁旨,西宁的事刻不容缓。”
胤祥和胤礼互看一眼,皆怒火中烧。随后一瞧胤禛,他们的四哥倒是面无表情,瞧不出喜怒来。
“四哥。”胤禩忽然向胤禛望去。
“臣在。”胤禛起身拱手。
“朕连日多得底下呈上的折子,参你主持皇考祭奠一事,为了节省开销,缩运了护送先皇梓宫夫役人数,还同时改在陵寝当地采办建陵红土,制作大典所用的乘舆法物则用断钉薄板-a-p.1!6!',敷衍塞责,致使祖宗牌漆流字漫,这些是否属实?”
“臣尽忠职守,只念其国库空虚,所以望皇上明察。”
若涵瞧着胤禛此时的情形,不由感到一阵酸涩。胤禩对胤禛的谕责,皆因胤禛署理工部事务欲节省支出所致,此举皆出于公,却被胤禩责难,简直令人恶目而瞠,哭笑不得。
“罢了,念你是朕的四哥,又心念朝廷,那就罚没一年俸禄吧。”
胤祥刚想开口,却被胤禛一记怒瞪制止。
“谢皇上隆恩,臣遵旨。”
朝事一毕,在若涵的默默子下,胤禛离去,只回头匆匆瞥了一眼,一时百感交集。
太监和宫女鱼贯进入暖阁簇拥着胤禩由穿堂步入后殿又日新内更换吉服。
胤禩由着宫女们有条不紊地更衣焚香,目光却不时落在始终静立在一旁的若涵身上。
紫色的锦缎旗袍让她在一群淡粉的宫女中显得很是醒目,高高的两把头上缀着珊瑚梅英珞宝,斜插一枚绿雪含芳簪,真真肤赛凝雪,眸如星月。然而最引人瞩目的并不是她的装扮,而是那份娇媚绝伦的姿态。
“若涵。”他柔声低唤。
若涵有些错愕地抬头“皇上有何吩咐。”说着主动走上前,从宫女手里拿过吉服冠替皇帝戴上。
“你是不是不甘?”幽香气息萦绕在侧,胤禩瞧着她淡漠的表情,试探着一问。
戴完冠帽,若涵推开保持了一点距离。“不敢,皇上圣明,又岂是我等能揣测的。”
着装完毕的胤禩拿起一本折子随意翻阅了下,只是视线却始终落在她的面上。
“朕只是要你知道,若换了位,情形也如同今日一般,这就是成王霸栖。”
若涵面色阴沉,在心底讥讽一笑。可惜,若是胤禛,绝非像他一般急功近利。
“司天监昨日来报,年后恐天有异变,你说会是什么?朕自登基以来,自认也算敬业勤政,体恤民情,却为何有此预警于世?”
虽然背对着自己看不到胤禩此时的神情,不过从话中却透着股沉重。若涵知道,胤禩这会儿纯属自言自语,并不需要什么回答,所以她一如既往保持着沉默。
“为何不回答?”胤禩目光深沉。
“皇上只是自律严谨罢了。”天象而已,古人大多迷信,若涵暗自腹议着。不过,君心难测,还是谨言为妙。
“你说,朕的基业能有多久?”刚刚还是显得沉闷的人此刻却双眼烔烔,精芒闪烁。
若涵一震,他为何有此一言?难道素素对他说了什么?康熙改了遗诏,很有可能是素素对其鼓动而至。那么这样一个女人怎么可能不把握机会,谄媚于新君!
不,要冷静。如果素素真对胤禩合盘托出,那胤禩就不会对她有此一问。毕竟历史已经更改,素素失去了唯一的筹码,她也对前景一无所知,她和她对于胤禩而言毫无用处。
“瞧你,脸色都变了,朕只是随口一说罢了。”
脸上一温热,胤禩竟然亲昵的伸手抚摩了下她的面颊。
若涵马上退后一步“奴婢惶恐。”屋内所有人大气也不敢出一声,宫女太监的头均低着,眼观鼻、鼻观心。
胤禩望着自己还举着的手出神,淡淡一笑这才放下。“都跟你说了多回了,不用自称奴婢。”
“谢皇上。”
“太后想必等久了,摆驾慈宁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