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胤祥过世后,胤禛更为勤勉了,每日批览奏折,每折或数十言,或数百言。这些批语,正如他本人所言:“皆出朕之心思,无一件假手于人,亦无一人赞襄于侧,非如外廷宣布之谕旨,尚有阁臣等之撰拟也。”
皇后已薨,若涵又是个置身事外的,里里外外偌大的后宫没有人执掌也不是个理。雍正十一年的元宵后,胤禛册封熹妃钮祜禄氏为贵妃,统领六宫。其实这本无可厚非,早在雍正元年八月时,胤禛已密建皇储,将弘历名字书写好,放于乾清宫“正大光明”匾额之后,母以子为贵,钮祜禄氏早晚有一天是要母仪天下的。
就在钮祜禄氏晋封为贵妃的三个月后,若涵接到从杭州传来的喜讯,睿睿的妻子夕颜诞下了一双儿女,正打算商量着送去什么礼时,那位未来的皇太后就来到了茹古涵今。若涵素来和这些妃嫔贵人们没有交往,胤禛也明令若非重要事不得打搅皇贵妃,看来今日钮祜禄氏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臣妾见过娘娘。”熹贵妃一到若涵面前却忽地跪了下来,这倒让若涵感到诧异莫名。
“这是怎么了,好好地跪我做什么?”若涵急忙上前将她扶起,那张本分老实的脸孔上已经满是泪痕,浮肿的眼睛分明是刚刚哭过。
“按说你也是贵妃了,为了弘历也要有个主事的样儿,别让人看了笑话去。”
熹贵妃听她话语诚恳,更是满目伤感,甚至夹杂着一丝惶恐。
“娘娘,您救救谦贵人和弘历吧,皇上要将谦贵人处死,已经给带去宗人府了。”
若涵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这弘历和谦贵人能扯上什么关系!?搀着她的手将她引入座,想到此事可能事关重大,所以让宫女太监都退了出去。
“你慢慢说,我都被你说糊涂了,究竟出了什么事?”
熹贵妃用帕子抹着眼泪,羞愧难当地哽咽着:“弘历糊涂啊去年他替皇上接见蒙古诸王,没成想喝多了,竟然闯入了延禧宫,将她误认为自家福晋。那谦贵人本性不安分,又久被冷落在宫里,她是她勾引着弘历做下了错事”
若涵不禁哗然,心里明白了几分。没有看出来这弘历胆子够大的,竟然夜宿皇上的嫔妃那儿。她可以想象胤禛怒火中烧的模样,毕竟是自己引以为傲的儿子给自己戴了顶绿帽子。
她暗自思忖要不要管这闲事,恐怕现在胤禛一定在养心殿咆哮,若是无人能劝得动,伤了身子就不好了。
“这等丑事有什么难办的,按规矩办不就得了,宫里这事还少么?”
熹贵妃紧蹙娥眉,茫然道:“可可那谦贵人也不知怎么瞒过下人的,竟敢珠胎暗结,如今都快要临盆了,那毕竟是个生命啊,我我恳求娘娘做主。”
若涵斜睨她一眼,这女人倒真是菩萨心肠。话说回来,毕竟那是她儿子的骨肉,做娘的总是不舍的。
“得了,你先回宫去,我去养心殿见皇上。”
熹贵妃如今只能依靠这位皇贵妃了,皇上对她宠爱有加,必定会给她几分薄面。
“元瑶谢过娘娘。”
养心殿的空气仿佛一根火柴就能点燃了,若涵刚踏入养心门便见大小奴才跪了一地,抖得跟一片片落叶似的。弘历跪在了廊下,脸色苍白,握拳的手颤抖着。
一道阴影落在他身边,弘历不敢起身,只抬起了眼眸。
“娘娘”他没有想到是她来了,顿时俊脸红了又红,似是非常羞愧。
“起来吧,地上寒气重,要是得了病怎么得了。”
若涵伸手去扶他,却见他摇头,懊恼地说: $ 。“娘娘有心了,是我大逆不道,本该受此惩罚。求娘娘去看看皇阿玛吧,我怕他气急攻心伤了身子。”
她叹了口气,弘历虽有万般不是,倒也是个孝顺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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