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无灾心中暗暗地想开了。
待无忧添油加醋地将事情讲完了,无病突然想起一事,问道。
“那皎儿姑娘有什么样子,可看仔细了?”
不是专为了这事儿抢了她或无灾的差事去的吗?怎么听她讲来讲去,却是一个字儿也没有提起?
无忧听到了无病的话,却是“哎呀”一声惊叫,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我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
她光顾着在那里气愤,又要控制自己的怒气不能给姑娘添麻烦,这皎儿姑娘什么时候来的,什么时候走的,她竟是一点儿印象也没有了。哪里记得长什么鬼样子啊?
怎么办怎么办?我还想着看清楚了,下次见着梅香她们也好在她们面前好好地显摆一下呢!这一下子,全完了。
无忧简直懊恼郁闷得不得了,她使劲地敲着自己的头。
“你这个猪脑袋!你这个猪脑袋!”
无病、无灾却是笑了,真是忘事的家伙。竟然把自己当初最重要的目的都给忘了。不过,除了无忧,谁在乎呢?姑娘没事儿就好。
看暖儿睡熟了,无病、无灾拉着无忧悄悄地退了出去。
这大嗓门儿,留在这里,光吵姑娘睡觉了。
无忧被拉出门也不知不觉地,光顾着在那里懊恼了,这次过去,不知下次什么时候才有这个机会了。
无病跟无灾两个倚在栏杆上,看着那正冉冉而落的夕阳和布满红霞的天空。
无病长叹了一口气,庆幸地道。
“还好姑娘是到了这里。”
虽然无病只是简单地说了这么一句,无灾却无言地点了点头。
无病的庆幸又何尝不是她的庆幸呢?
想想当初,皎儿入了静王府,那是多少人羡慕的事儿。
园子里的姑娘,谁不是以皎儿姑娘为目标,指望着有一天鲤鱼跃龙门,和一个有钱有势有才有貌的贵人情投意合,一举成为人上之人。
可是现在一看,却也不过如此罢了。
静王爷再喜欢皎儿姑娘,却连一个名正言顺的名分也无法给她。在这样的场合,还需要如同那些歌姬、舞姬出来献艺。皎儿姑娘入了静王府已经有四五年了,据说十分受宠,可是,到了现在,连一儿半女也没有。这其间又有什么弯弯道道,无人可知。
没有子女,没有得势的娘家作为后盾,皎儿姑娘的得宠,又还能有几年呢?
据说凝香姑娘入了静王府,也是极得宠爱的。再到了后来,又会有谁呢?一点点分去了宠爱,等到年老色衰,又还剩下什么呢?
无病、无灾无比庆幸,还好老天爷保佑,姑娘走的不是这样一条路。
两人相视一眼,彼此的心思尽已明了。
现在,她们所能做的,就是守护好姑娘,让她平平安安地生下孩子。
这时,一个路姓婆子朝无病、无灾走了过来。
“无病姑娘、无灾姑娘。”
这是负责厨房的一个婆子,看她的神色,无病、无灾两人便晓得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无病朝那个婆子点了点头。
“跟我来吧。”
无灾则仍然留在了原地,若是暖儿醒来,也得有人照看着才是。现在这种非常时期,暖儿的身边,她们三个必须有一个才行,不能发生任何意外。
“路大娘,可是有什么事吗?”
回了自己的屋子,无病请那婆子坐了,这才和气地问道。
路婆子可不敢因为无病的和气就敢小看于她,刚到这院子里,她们可真没有把这几个丫头看在眼里。想不过那种出身的丫头,能有什么见识。可是,没有想到这无病、无灾两个,比起王妃房里的几个丫头都要强些。赏罚分明,手段厉害得紧,尤其是不晓得使了什么法子,似乎她们的一举一动都瞒不了她们去。因此,这路婆子赶紧就过来自白了,尤其是田良人如今可正得宠,前途无量,她更不敢搞鬼了。
“是这样的,王妃屋子里的绸兰今儿个叫我过去了。问了些主子最近吃了些什么?”
“你怎么说的?”无病问道。
“就照实说了,无病姑娘,我实在不敢有所隐瞒。”
路婆子有些歉意地看着无病。
田梦岚治府多年,极有威严,耳目又多,她可不敢说瞎话。到时候得罪了王妃,她们一家老小的前程只握全都没了。
无病点了点头,倒也并不为难于她。
这府里,后院所有的事儿都在王妃的管理下,下人们自然不敢有一丝一毫地不敬。姑娘虽然得宠,但并没有什么权,能通个信儿,让自己这些人有个准备,结个善缘,也就是了。无病也不会过多的苛责。现在就想,如果无愁在就好了,也不用等这婆子回来通消息了,没有无愁,许多事还是极不方便啊。
“大娘的难处我自然晓得,大娘能通个气儿,我和姑娘都会念着大娘的心意的。这个大娘收下吧,下次若仍有这样的事情,大娘仍这样办就是了。”
说完,无病从抽屉里掏出一个荷包,放了几两碎银子,递给了路婆子。
路婆子千恩万谢地走了,这样两边都不得罪,还能得银子,又何乐而不为?
这良人主子也真是个心善的,也晓得她们这些下人的难处,从不与她们为难。所以,每回王妃屋子里找她问话时,问了的她就照实说,但没问的,她从来不多一句嘴。要不是这回绸兰姑娘似乎从哪里得了些风声,专门问起了饮食之事。她也不会主动多这个嘴的。
待路婆子走了,无病便将这个消息出去给无灾说了。
看样子,等不到爷回来,姑娘有身子的事就瞒不住了。
她们以后的担子就更重了。
两人的面色都有些沉重,却坚定无比。
无论什么难关,她们总要想法子陪姑娘一起度过去的。